第二天,鄭淵早早來到鼎香樓,掌櫃的眼見王爺進來,慌忙上前迎接。


    剛想開口,卻忽然看到鄭淵身穿常服,身後也沒看到有任何隨從。


    掌櫃心裏猜測,或許是王爺不願意暴露身份,於是連忙臨時改口:“哎呦,稀客稀客,郎君您可是許久未來了。”


    鄭淵聞言讚許的看了一眼掌櫃。


    掌櫃心中暗喜,嘴上又道:“小的知道郎君的習慣,天字號給您時常留著呢,您樓上請。”


    鄭淵伸手在袖子裏掏了掏,拿出一錠銀子丟給掌櫃:“好酒好菜,其他的算賞你的。”


    掌櫃接住銀子,快速掃了一眼底刻,見是王府的銀子,心裏頓時樂開了花。


    王府向來是有規矩的,出門在外,不能用王府的銀子,免得幹什麽事留下馬腳。


    一般王府底層人也是沒資格得到王府的銀子,都是重新熔鑄的,就怕有傻子亂來,畢竟王府人太多,總有一些腦袋有問題的不是?


    萬一弄出事來,就算沒人敢上門找麻煩,但也是給王府抹黑。


    原本鄭淵這麽規定是沒問題的,但是後來其他人一商量,覺得外邊人也得防著,萬一被人陷害呢?


    於是後來燕王府流通到外的銀子也跟市麵上便沒有兩樣了,有燕王底刻的銀子越來越少。


    但是這麽一來二去的,底刻印有燕王字樣的銀子反而成了王府中人之間的硬通貨,起了個別名,稱為【燕信】


    那是因為有王府底刻的銀子就不再是普通的銀子了。


    能擁有這個銀子,就代表被某一位王府高層賞識過,以後無論是求人辦事,還是升官發財,都容易的多。


    對這些事,鄭淵雖然也略有耳聞,但是也從未當迴事,畢竟他一天天總不可能什麽事都管,丟給掌櫃一錠銀子後便頭也不迴的上了樓。


    沒多長時間,掌櫃的帶著一眾夥計給鄭淵上了滿滿一大桌菜。


    掌櫃的點頭哈腰的諂笑:“王爺,要來點酒嗎?”


    鄭淵想了想:“來一壺桃花釀吧,今日見的客人不適合喝太多酒。”


    掌櫃的連忙點頭:“是,王爺您稍等。”


    不多時掌櫃的端著一壺酒迴來,殷勤的給鄭淵斟了一杯:“王爺,您嚐嚐,若是覺得不好,小的再去換。”


    鄭淵端起杯輕啄一口,點了點頭:“不錯,下去吧,若是有人找本王,直接帶上來。”


    “是,小的告退。”


    掌櫃的離開後,鄭淵伸手將身旁的窗戶推開,欣賞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敲響。


    鄭淵迴過神來:“進。”


    吱呀~


    房門被推開,一身墨藍色長袍的無舌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對著鄭淵行禮:“老奴見過燕王殿下。”


    鄭淵站起身拱了拱手:“楚公公,我還以為您不會來了呢。”


    無舌笑著擺手:“哎呦~燕王殿下有召,老奴豈敢怠慢?這不,安排好了事宜便馬不停蹄的來了。”


    鄭淵笑了笑,伸手示意無舌坐下聊。


    無舌也沒跟鄭淵客氣,走過來坐在了鄭淵對麵,但是隻是笑著,並不開口問鄭淵找他到底是為了什麽。


    鄭淵也不覺得奇怪,畢竟在皇帝身邊做事,無舌謹慎慣了,沒有一定的把握,絕對不會擅自開口的。


    所以鄭淵隻是給無舌倒了杯酒,便坐下一言不發,房間裏漸漸的陷入一種微妙的氛圍之中。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無舌顯然有些坐立難安起來,畢竟他出宮的時間可不能太久。


    若是被皇帝知道,問他去了哪裏,他可是有嘴也說不清。


    說跟燕王私下見了一麵?


    開什麽玩笑!


    上一秒說出口,下一秒就得被拖出去砍了。


    畢竟你一個皇帝近侍,跟一個王爺走那麽近,還私下見麵。


    你是想幹嘛!?


    找機會給皇帝下毒,給王爺機會是不是?


    想不死都難。


    見無舌那樣子,鄭淵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用來掩飾嘴角的笑意。


    反正他是不急,至於誰急,誰心裏清楚。


    別看無舌表麵上笑眯眯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好像誰來都能踩一腳。


    但是你可別忘了,這老家夥從皇帝沒登基的時候就跟著了,這麽多年沒被皇帝猜忌,沒被人彈劾,這就已經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並且,皇後可是薑家女,你覺得這種身份的人,而且還是個女人,為什麽會對一個老太監那麽溫和?


    還不是無舌手段足夠強,不然早被人弄下去了。


    宮裏那麽多太監,哪個不想當皇帝眼前的紅人?


    無舌真要是人畜無害,估計現在都投胎七八次了。


    可以說,就無舌這老家夥,沾上毛就是狐狸,跟他交談,你都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出的問題,就讓他逮到機會了。


    平時不會有什麽利益往來,鄭淵自然是怎麽樣都行,畢竟無舌膽子再大,他也不冒然碰王爺。


    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他現在與無舌有了利益驅使,若是不謹慎應對,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無舌坑了,而且還隻能捏鼻子認。


    無舌動了動肩膀,他總覺得自己背後有些發癢。


    又過了一會,無舌終於忍不住了。


    自家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小崽子最多能給他爭取一個時辰的時間,現在可眼看就要奔半個時辰去了。


    “燕王爺,您找老奴究竟所為何事啊?您有話但說無妨。”


    鄭淵嘴角勾起。


    忍不住了吧?


    鄭淵放下酒杯,笑道:“楚公公,別這麽客氣嘛,您怎麽說也是看著我長大的,說您是我長輩也不為過,跟我一個晚輩,卻一口一個老奴的,這怎麽行?”


    無舌一臉無奈:“燕王殿下,您就別逗老奴了,老奴這時間可是不多啊。”


    鄭淵笑了笑:“那好吧。”


    “聽聞我母妃對您有恩,不知楚公公您可否為我解答一下疑惑?”


    無舌一怔,隨即目光變得有些幽深。


    許久,無舌輕歎一口氣:“燕王殿下,這事您就別問了,裏麵牽扯太多,不是三言兩語能說的完的,而且……有的事,您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說完,無舌想了想,又補充道:“最起碼對於現在的您來說不是,以後若是時機到了,您自然會知曉的。”


    鄭淵愣住了。


    饒是他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什麽事能讓眼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楚無舌,楚公公如此三緘其口。


    不過既然無舌這麽說了,鄭淵也索性賣了無舌一個麵子,不再問下去了,免得平白得罪無舌。


    那對他來說,實在是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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