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嶽看了一眼那說迴去複命卻在不遠處笑眯眯等候的無舌,深深歎了口氣:“殿下,老臣要去挨罵了,告辭。”


    鄭淵憋笑:“姑父你這能怪誰?之顏這麽大的事,你瞞的死死的,等人都要走了陛下才知道消息,生氣也是正常的。”


    武嶽狠狠搓了搓臉:“唉……老臣知道,但是這也是迫不得已啊,老臣若是不抓緊給之顏這丫頭找個夫婿,說不得哪天就成了某位王爺的側妃也說不定。”


    鄭淵聞言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眼睛。


    怪不得蘇烈短短一年多的時間把武嵐拿下了,看來這其中少不了武嶽夫婦的推波助瀾。


    現在上到太子,下到鄭淵幾位皇子,都有了正妃,除了鄭淵以外,其他人的正妃地位都不低。


    甚至有的正妃身後的家族連皇帝都要給幾分薄麵,所以武嵐哪怕是大周長公主的女兒,正妃的位置也輪不到她。


    作為魯國公的武嶽,自然不會甘心讓自己寶貝女兒當一個側妃,畢竟這側妃聽起來好像還不錯,其實就是一個妾室罷了。


    說不定這次皇帝因為武嶽瞞著他而生氣,就有這個原因。


    不過……


    武嶽為何要將這個事跟他說呢?


    鄭淵想著,下意識看了一眼武嶽,卻發現武嶽也在看他,一雙略微渾濁的老眼裏滿是意味深長。


    忽然,鄭淵腦中靈光一閃。


    他好像知道武嶽在打什麽主意了。


    鄭淵後退半步,拱手行禮:“姑父,我就先迴去了啊,還有事呢。”


    但是早就有打算的武嶽哪能就這麽放鄭淵離開,大手一伸直接抓住了鄭淵的手腕:“哎~殿下您幹嘛去?”


    鄭淵竭力想要掙脫,卻掙脫不得,隻能無奈道:“不是……姑父不帶你這樣的,這事跟我有什麽關係啊?你快鬆手。”


    武嶽像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那不一樣,有的話老臣沒辦法說,您可以,您就可憐可憐老臣,跟老臣走一趟吧。”


    鄭淵一臉無奈:“陛下想怪罪你突然給之顏找夫婿,又沒想怪罪我,我去幹嘛?還平白挨頓罵,我圖啥啊?”


    “哎呀,殿下有所不知,您可是陛下最疼愛的兒子,若有您求情,陛下肯定不會再責怪老夫了。”武嶽拉著鄭淵,半拖半拽地往宮裏走去。


    鄭淵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他怎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本事?


    他算哪根蔥?皇帝生氣還能給他麵子?


    但是鄭淵又掙脫不開武嶽那跟鐵鉗一般的大手,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武嶽。


    很快,兩人跟隨無舌便來到了禦前。


    武嶽看著麵前臉色陰沉似水的皇帝,憨笑道:“陛下,微臣帶著殿下來了。”


    鄭淵也趕緊跪地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鄭鈞看了一眼兩人,開口問道:“朕好像沒召見燕王,武愛卿你想幹什麽?”


    武嶽嘿嘿一笑:“嘿嘿嘿,陛下,這個……蘇烈好歹是燕王殿下的人,此事自然是與燕王殿下也有關係啊。”


    鄭鈞聞言故作驚訝道:“哦?朕對此事還真是不了解,來吧,燕王你也說說吧。”


    鄭淵聞言頭皮一陣發麻,這事他說什麽啊?有什麽說的?


    但是皇帝已經開口了,又不能不迴答,鄭淵隻好硬著頭皮道:“兒臣對此事其實也毫不知情,也是昨天剛剛知道,現在還懵著呢。”


    武嶽聞言大急,扯了扯鄭淵的袖子,但是鄭淵對此全然無視。


    開什麽玩笑,他連皇帝問他的是什麽他都沒想明白,怎麽迴答?


    鄭鈞見狀微微勾了下嘴角,突然開口訓斥道:“武愛卿,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為之顏定下婚事,她是你女兒不假,更是我大周的郡主!”


    “就如此與一白身小子定下婚事,你讓我大周臉麵何存!?讓敵國人知曉,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武嶽見講理行不通,隻好耍無賴:“哎呀,陛下您息怒,老臣此舉實屬無奈,之顏年紀漸長,總不能一直待字閨中吧?老臣身為父親,所以就想著她尋一門好親事,但是苦於一直沒有目標。”


    “一年多前,燕王殿下送給老臣一個領兵的好苗子,老臣惜才,就收為弟子,沒想到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瞞著老臣與之顏私定終身,老臣也是深感無奈啊。”


    “但是事情已經如此,老臣也隻好捏鼻子認下,不然之顏的清白不就毀了?若是陛下想要怪罪,等蘇烈那小子迴來您罰他吧,這跟老臣無關。”


    皇帝嗤笑一聲:“你倒是打的好主意啊,合著不管從哪個角度說,你都是無辜的了?朕還錯怪你了不成?”


    武嶽聞言連忙看向鄭淵,自以為隱匿的使了個眼色。


    鄭淵無奈:“父皇,姑父也是一片拳拳愛女之心,您看……要不就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皇帝看著鄭淵,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笑意:“既然燕王都為你求情了,朕便既往不咎,不過,這門親事究竟是怎麽迴事?朕還沒老糊塗呢!”


    鄭淵看了武嶽一眼,心中暗自叫苦,他本不想蹚這渾水,但武嶽毫不避諱的不斷朝他使眼色,全然是把皇帝當瞎子。


    不過鄭淵也知道,這恐怕是武嶽故意的,這老家夥鬼著呢,怎麽可能犯這種明顯的錯誤?


    鄭淵深吸一口氣,心中心念急轉。


    “迴陛下,據兒臣所知,蘇烈和之顏兩情相悅,且蘇烈才情過人,將來必有所成。”鄭淵硬著頭皮說道:“他們的感情真摯,實乃一段佳話,望陛下成全。”


    皇帝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也罷,既然已經發生了,朕也不好再說什麽,便成人之美吧,不過,蘇烈須得通過朕的考驗,方可與之顏成親。”


    武嶽和鄭淵對視一眼,心中皆鬆了一口氣。


    武嶽直接一頭磕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老臣謝陛下!”


    鄭淵也跟著叩頭,心想這下總算把事情解決了,他怎麽就這麽倒黴呢?什麽破事都能被他撞上。


    鄭鈞擺了擺手:“行了,你先下去吧,朕與你姑父說說話。”


    “是,兒臣告退。”


    待到鄭淵離開,鄭鈞示意武嶽坐下。


    “庚禮,你說這小子意識到其實之顏是給他準備的正妃沒有?”


    武嶽拍了拍衣袍坐在椅子上:“老臣覺得應該是不知道的。”


    鄭鈞咂了咂嘴:“難說,這小子看著憨厚,其實鬼著呢,之恆,之顏,這麽明顯的事,他會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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