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年紀身高相差甚遠的年輕男女。站在一起,偏偏顯得那麽自然。就好像原本他們就應該是這樣的姿態。


    「你好,布朗希爾小姐。」中年人啤酒肚,主持人漂亮的小鬍子,因為說話的動作而翹動。配上他特有的誇張表情,說實話挺具有喜感。


    「你好!」底氣是有了,但真正站在台上的時候,石小楠就像紮漏的氣球,沒出息的兩腿直哆嗦。


    「哦!這可真是個讓人驚訝的事實。原來布朗希爾小姐,居然是個這麽年輕的小姑娘。」


    「是麽?」石小楠很想保持笑眯眯地反問一句,『那您覺得我應該是什麽樣?』但現實是她的嘴角就好像壓了秤砣。一往上翹就止不住的肌肉扭曲。


    石小楠隻好保持麵無表情的模樣。挺直的小身板,將克洛弗訓練處的禮儀表現的淋漓盡致。


    所以高台上呈現在眾人麵前的,就是個脾氣冷傲的少女。正好配上學院裏關於她從入學開始就流傳開的『兇殘』形象。隻能說氣氛營造的剛剛好的。


    台下所有人都看著台上太傷那個身量瘦小的少女。傑西卡則是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站在角落的柱子旁邊憤恨地瞪著台上的人。接受這一切的人原本應該是她。


    像機器一樣,在台上木然地接受各種目光。但是那充滿惡意的視線,實質性太強石小楠像是有所感應下意識轉頭看去。傑西卡?


    台上台下,處境截然相反的兩個人。對於傑西卡來說,這個讓人無法容忍的現實,無疑的是內心那顆狂妄的種子的催化劑。


    一個空間,兩個異世靈魂的撞擊,衍生出不同的未來軌跡。所有一切就像是被一張無形的手刻意引導,不管是石小楠還是傑西卡,不管是前進還是退後,麵對的都是被確定的未來……


    就在石小楠還在思考,應該被監管中傑西卡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的時候。


    「作為魔法學院,今年最有潛力的學生布朗希爾小姐。請允許我在這裏,代替魔法學院在這裏宣布一件讓人愉悅的事實。」石小楠轉過頭,心裏騰出一絲不好的預感。那邊胖胖的中年主持人已經打開封好的信封。「由您的導師推薦,作為董事會半數會長通過。瑪麗·布朗希爾小姐,您將破格得到魔法公會學徒考核機會。並且,由於您優秀的學業成績。魔法學院特批,在您考核通過之後,就會被推薦到傭兵工會進行學業歷練……」


    別以為她沒有聽到底下此起彼伏的各種唏噓。破格得到魔法公會考核還能理解是什麽意思。那傭兵工會是怎麽迴事?


    夠了主持人,別用那副充滿可憐的視線打量我。石小楠就算是腦袋被驢踢了,也能看見所有人眼裏的惋惜或者是幸災樂禍。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石小楠按耐著情緒想要弄明白眼前的狀況。那邊胖胖的主持人已經抱著一張類似獎狀的東西送到她手裏。


    如果石小楠之前隻是因為緊張而顯得冷酷的話。那麽現在轉變的狀況已經讓她的內心跟外表完全一致……


    「瑪麗——」抱著證書,黑著臉走下台。除了等候在原地的威廉以外,快步走過來的伊恩表情很嚴肅。「那邊。」捉住她的手臂,男孩隱晦的用眼神暗示指了下角落裏白衣服的溫柔男人。


    加裏特先生。以往看到溫柔美男時候,石小楠總是麵帶微笑。但今天的情況,她是怎麽都笑不起來。


    半數董事長通過?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加裏特先生似乎就是七名董事長之一。但是為什麽?


    「坐吧!」大廳外麵走廊裏的陌生房間。加裏特修長的身體安穩的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石小楠總覺得加裏特臉上似乎寫滿了疲倦。


    「加裏特先生,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坐在沙發上,把手裏的東西遞到男人麵前。


    「……」修長的手指,輕輕拿起那頁薄薄的本子。加裏特的表情有些微妙,像是在糾結什麽一樣。漂亮指尖輕輕敲擊著膝蓋。「事情就是所知道的這樣子。這是所有董事長的一致決定。當然這並不是我個人的意思……」


    這是什麽,打官腔?石小楠很清楚,就她自身而言,她是沒有資格和立場去質問這個男人。但是莫名其妙的被推來推去,是個人都會不舒服好不好。


    她才來魔法公會幾個月半年都沒有。按正常程序,魔法公會考核學徒徽章應該是明年的事情。到底是什麽事情這麽緊迫,還給她破格的機會。這不正常?石小楠下意識感覺這些事情的表麵下似乎另有隱情。


    大概是她那嚴肅的表情,讓對麵的男人覺得。加裏特捂著嘴輕輕笑了出來,溫柔的褐色眼睛眯成一條線看起來心情很好。「好了,那麽一張可愛的臉蛋,就不要擺出那樣的表情。事實就跟你想的一樣,確實有事情發生。」手指在膝蓋上交錯個位置,加裏特溫柔的眉頭皺了起來。


    「什麽事情?」不難看從男人臉上看出事情的嚴重性。石小楠的心瞬間就揪起來了。


    「不是什麽太嚴重的事情。隻是教會那邊出了點新狀況,可能會有點麻煩。」男人褐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陰霾。


    大概是不想提及,房間裏一片詭異的沉寂。「我知道了。」話都說到這裏,石小楠要是還不知道現在的狀況,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就白混了。


    心裏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喜悅什麽都沒有,倒是有幾分沉重。雖說著這個轉變跟她來魔法學院的初衷多少有點類似。但是結果完全不對好不好!也不知道,這個轉折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石小楠感覺額頭有點抽抽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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