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褪去,太陽緩緩的升上了天空。因為瘟疫之鍋被全部摧毀,籠罩著整個天空的陰霾猶如無根之水,也開始漸漸消散,自從天災戰爭開始之後,一直被昏黃色籠罩的西瘟疫之地第一次完全沐浴在陽光之下。極目遠望,蔚藍色晴空之下,農場、森林、湖水甚至遠方的凱爾達隆島都曆曆在目,這種雲開霧散的感覺令人心情愉悅,豁然開朗。


    暖暖的陽光照在人身上,令人昏昏欲睡,尤其是昨天晚上根本沒睡多久的冒險者們,更是在坐騎背上東倒西歪,搖搖欲墜。他們比提裏奧的大部隊要出發的要早許多,需要先行潛入瑪登霍爾德城堡,把泰蘭?弗丁從監牢裏弄出來,至於要不要攻打要塞,那是提裏奧需要思考的問題了。


    “這麽說,你突然多了一個哥哥?”幾個人當中,唯一還有精神頭聽迪亞戈說這件事來龍去脈的暗夜精靈突然一驚一乍的叫道。


    原本還在打瞌睡的其他人一下子精神了起來,他們全都滿懷八卦的看著迪亞戈,想從他那裏知道更多。


    “嘿,夥計們,你們那是什麽眼神?”迪亞戈有些窘迫的說道,“根據各種證據,提裏奧?弗丁可能,我是說有可能是我的父親,這並不好笑!”


    出乎他的意料,同伴們並沒有嘲笑他的意思。


    “這是件好事,夥計,祝賀你重新找迴自己的家人。對於我們牛頭人來說,親人的支持比什麽都重要,我們一起生活,一起戰鬥,他們是我們心靈力量的源泉。”德茲科像一個牛頭人長者一樣老成的說道。對於牛頭人部落來說,薩滿祭司並非隻是單純的施法者,治療者以及戰士,他們還代表著傳統,依靠智慧以及從先祖之魂那裏得來的啟示來引領人民。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這讓迪亞戈心裏輕鬆了許多。


    “你們說,有個哥哥是個什麽感覺?”他有些忐忑的問道。


    “還不錯,從我記事起,總是喜歡跟在哥哥屁.股後麵瘋跑,他在森林裏找到好吃的果子總是會給我留下最甜的,而且他還會在我被其他孩子欺負的時候幫我出氣。”瑪斯雷第一個迴答道,他的童年過得很幸福,暗夜精靈的幼年期極其漫長,這也意味著他們的兄弟姐妹彼此相伴的時間也更長。


    “我不知道有個哥哥是什麽感覺,但我知道怎麽當好一個哥哥,”獸人大大咧咧的說道,他是家裏的長子,下麵還有兩個弟弟,“如果這些小猴子皮癢了,你就狠狠揍他,多揍幾次他們就都老實了。”


    牛頭人德茲科也沒有哥哥,所以他沒有吭聲,安靜的扮演著一個忠實的聽眾。牛頭人婦女並不以多產而聞名,像他這樣的獨生子在部落裏也有不少。


    “眾所周知,矮人大多數能活二三百歲,所以矮人兄弟們之間有時候差很多歲,相差幾十歲的也不罕見,對於我來說,忙於國事的父母照顧我的時候很少,我大多數本事都是哥哥們教的,他們就像一個嚴肅的老師,令我由衷的感到尊敬和畏懼。”布萊恩?銅須迴憶著劍術訓練時哥哥穆拉丁毫不留情的鞭笞,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順著對親人的思念,他想起了家鄉丹莫羅的雪,還有卡拉諾斯的雷霆麥酒,這讓他迴家的心更加迫切了。


    這個話題勾起了眾人的興趣,他們開始熱烈的聊了起來,漫長的旅程在這種活躍的氣氛中似乎也變得不是那麽難捱了。


    雖然從銀色黎明的秘密營地到壁爐穀口的直線距離並不遠,但難以攀緣的陡峭山脈無情的阻擋了他們的道路,一行人隻好先往南走出山間林地,然後沿著大路往西,再往北折向壁爐穀的方向,兜了一個大圈子。這條路線有時要穿過茂密的森林,他們偶爾會看到幽暗的密林間閃閃發光的野獸的眼睛,多是些灰狼,但有時也會出現幾頭棕熊。奇怪的是這些原本攻擊性極強的狂暴生物現在變得溫馴了許多,看到這些外來者,它們也隻是抬頭看上兩眼,然後就繼續在地上尋找著什麽。


    “它們在找什麽?”血矛好奇的問道。


    “它們在尋找能治愈自己的藥草。”瑪斯雷迴答道。這並不奇怪,在艾澤拉斯,一些動物能尋藥治病,是因為在大自然中它們經常會受到傷病的威脅,出於生存本能,他們會尋找一些特殊的植物來治療自己,一代又一代,關於這些藥草的療效被牢牢印刻在他們的血脈記憶之中,隨著它們種族的延續而被傳繼了下來。


    現在當陽光重新照耀到這片土地上之後,這些被瘟疫折磨的快要發瘋的棕熊和野狼終於迎來了喘息的機會,它們急切在樹林間尋找著能治療自己的藥草,想要緩解自己的痛苦。


    迪亞戈突然想起,有種特產於瘟疫之地的植物似乎可以用來製作淨化藥水來著。他為此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瘟疫之地這個地名提醒了他。


    “瑪斯雷,我記得這裏似乎有種叫瘟疫花的藥草和冰蓋草搭配,似乎可以製作一種淨化藥水!”迪亞戈含含糊糊的說道,他並沒有學過草藥學和煉金術,隻是對這種對疾病、詛咒和毒素都有療效的神奇藥水有些印象而已。


    “什麽?!”正在往著遠處眺望的暗夜精靈差點從科多獸背上蹦起來,他兩眼放光的盯著獵人,眼神裏滿是期待,“迪亞戈,這種淨化藥水可以治療瘟疫嗎?”


    實際上,不光是瑪斯雷,其他人也都閉上了嘴巴,眼神直勾勾的瞪著他。要知道,天災瘟疫之所以令人恐懼,就在於它的強烈傳染和不可治愈的特點,如果這種淨化藥水能治療瘟疫,那對於所有活人來說,都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大好事,甚至值得記載進曆史之中。


    “不能!”迪亞戈想了想,令人失望的說道。他知道,即使在幾年後,部落和聯盟遠征北方諾森德的那個時期,天災瘟疫都依然是無藥可解的。最有名的例子就是感染瘟疫的聖騎士布萊登布萊德,無論是蘊含自然恢複之力的翡翠橡果,還是掌握著生命魔法的生命縛誓者——紅龍女王阿萊克絲塔薩的吐息,都無法治愈他體內的瘟疫,即使是納魯阿達爾的聖光之力,也僅僅是保證他在死後不變身為天災軍團的一員。


    瑪斯雷失望的歎了口氣,自從天災瘟疫爆發以來,大德魯伊瑪法裏奧?怒風專門培育出來的野性漿果也隻能預防瘟疫,做不到治愈。


    “嘿,夥計,別灰心,即使不能治療瘟疫,但我相信這種淨化藥水也是有用途的,”德茲科溫聲安慰道,他看了看迪亞戈,“至少它能治療其它疾病,是吧?”


    迪亞戈連忙點了點頭。


    “你知道那個見鬼的瘟疫花長什麽樣子嗎?”瑪斯雷不屑的問道,他之前從沒聽迪亞戈說自己懂草藥學,現在突然吐出這個配方來,他對這個方子的療效深表懷疑。


    “不知道,但現在的瘟疫之地,還在開放的花能有多少呢?”


    這句話說很有道理,就連德茲科也非常讚同,現在的西瘟疫之地百草枯萎,樹木凋敝,他們他們走了一早上,連一絲綠意都沒看到。如果有還有活的植物,而且還在開著花的,肯定就是這種植物無疑。


    他們在接下來的路上,開始分外注意起路邊的草叢,而且在幾個小時後,德茲科在一棵枯萎的鬆樹後麵發現了目標,牛頭人一族在草藥學方麵的天賦幫了他很大的忙。


    這是一株毫不起眼的小草,枯黃幹癟的橢圓形長葉讓人很容易以為它已經枯萎了,如果不是細長筆挺的花莖頂端的海星狀紫色花朵吸引了牛頭人的注意,冒險者們很可能就與它擦肩而過了。


    “這不是哀傷苔嗎?”瑪斯雷湊過來,突然插口道,“達納蘇斯的藥劑師們經常用它和山鼠草配合,製作貓釉藥劑。”


    “哀傷苔?這是精靈的叫法嗎?我怎麽看不出它與苔類有任何相似之處?”牛頭人好奇的問。


    “或許它原本叫哀傷苔,在瘟疫之地變異了之後才叫瘟疫花這個名字的。”迪亞戈在一旁猜測道。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突然心血來潮提起這茬來,這太浪費時間了。


    “好了,夥計們,我們先把它挖出來路上再研究吧,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抬頭看了看天色,有些煩躁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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