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管家和眾位仆從,他仍舊驚魂未定,昨晚看到的兩個厲鬼時不時浮現在他腦海中。


    難道真是做了個噩夢嗎?怎的這般逼真?


    管家一邊勸慰,一邊跟下人們忙著收拾臭烘烘的被褥,伺候梁王沐浴更衣。


    剛收拾停當,負責巡夜的守衛來報,“王爺,不好了,庫房失竊了。”


    梁王剛剛定下來的心猛的一顫,“你說什麽?”


    上次梁王府被洗劫,他存了十年的家當損失一大半。


    好在當時還有部分財物存放於莊子上,這才躲過一劫。


    現在涼州城內的這五百多箱,真就是他的全部家當。


    梁王跟在守衛後麵去庫房查看,走著走著幹脆小跑起來。


    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間以後,他如同墜入冰窖,渾身哆嗦不止。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他徹徹底底淪為一個窮光蛋了。


    守衛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說道,“王爺,昨夜並未換防,庫房門口一直有人守著。”


    “屬下們也不知這些東西為何會不翼而飛。”


    梁王隻覺得血脈上湧,站立不穩,管家連忙將他扶住,用手替他順氣。


    “本王被厲鬼纏身了。”


    “本王被厲鬼纏身了。”


    “本王被厲鬼纏身了。”


    梁王口中不住的呢喃著同樣的話,旋即再度暈了過去。


    ……


    另一邊,商政院。


    吳尚書親自登門。


    王彪通傳以後,秦寬並未出來迎接,而是讓他將人帶進來。


    吳尚書進到府衙,看到正在伏案疾書的秦寬,麵帶不悅的譏諷道,“秦大人真是貴人事忙。”


    秦寬將筆放下,不疾不徐的開口,“商政院可不比戶部那般清閑。”


    “不然吳大人怎會來分本官的羹?”


    這話說的直白,就差把吳尚書說成是要飯的。


    吳尚書滿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


    他猛的走到桌案前,寬大的官袍 “唰” 地一下被帶起,雙手用力地拍在案幾上,伴隨著 “砰” 的一聲巨響,案幾上的筆墨紙硯被震得彈起又落下,毛筆滾落一旁,墨汁灑出,在紙上暈染出一片烏黑,“秦寬,戶部與商政院合署辦公乃是陛下聖裁,豈容你來妄自非議?”


    “你這般大不敬,不怕我去陛下跟前參你一本?”


    秦寬擺擺手,示意衝出來的王彪退下。


    他隨後起身,雙手撐在桌上,毫不迴避的直視著吳尚書的眼睛,“你想要參本官,隨時可去。”


    “本官答應陛下,並不代表本官願意與你這等無恥之人為伍。”


    “無用朽木,無德無能,隻會在人後搬弄是非。”


    “趕緊從本官眼前消失,不要汙了本官眼睛。”


    在安平帝麵前,他自然需要俯首帖耳,但是現在他有了流雲和匡子明這些徒子徒孫,壓根不需要把吳尚書這等人放在眼裏。


    吳尚書怎麽也想不到秦寬會有這麽大反應。


    但是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他一個文官打也打不過,如今罵人也沒了優勢,隻能灰溜溜離開。


    ……


    話分兩頭。


    禦花園。


    安平帝正在陪太後和三位太妃賞花。


    一個小公公匆匆忙忙進來。


    見他欲言又止,劉公公低聲斥道,“沒規矩的東西,在陛下麵前還藏著掖著嗎?小心你的皮。”


    小公公跪在地上,嚇的哆哆嗦嗦,“陛下,梁王,梁王進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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