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苒苒看著沈墨淵,然後問道,“你是不是不打女人?”


    沈墨淵嘴角微微勾起,“確實。”


    “但是對你出言不遜的,不算女人。”


    說罷,他伸手輕輕在錢天悅手腕上一彈,伴隨著哢嚓的清脆聲響,骨頭被折斷。


    苒苒並不知道錢家與顧家也有深仇大恨,但是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雖然苒苒也參與了複仇,但是在沈墨淵眼中,還遠遠不夠。


    淒慘的叫聲在4s店內迴蕩。


    陪著錢天悅一起來的朋友們都被嚇的不知所措。


    錢天悅哭著叫嚷道,“快點送我去醫院。”


    剛走到門口,她似乎想到了什麽。


    她迴轉頭對顧苒苒說道,“你的樣子我記下了,你等死吧。”


    在帝都,得罪錢家,得罪她,這輩子基本上宣告結束。


    顧苒苒毫不在意。


    她的樣子百變,記下又如何?


    不過,這麽一鬧騰,明叔建議她先撤。


    反正看也看的差不多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直接來提貨。


    *


    得知寶貝孫女被打到粉碎性骨折, 錢嶽親自到了醫院。


    錢天悅添油加醋的說道,“爺爺,你一定要把兇手找到,我要親手殺了她。”


    長這麽大,她還是第一次被這麽侮辱。


    更為關鍵的是,還當著她那麽多朋友的麵。


    從此以後,她京圈大公主的名頭怕是毀於一旦。


    “放心吧。”錢嶽咬牙切齒道,“不用你說,爺爺會把她碎屍萬段。”


    從一開始商場殺老康,再到舊宅奪寶,現在發展到傷及家人。


    對方的手段越來越多,越來越狠。


    估計下一步就要開始對付他。


    過了半小時,看了4s店監控以後,錢嶽得出結論:傷人的還是同一夥人。


    對方一定是在麵容上做了手腳,所以每次出現都不重樣。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舒家的軍事衛星,希望可以查到點蛛絲馬跡。


    ……


    到了夜裏。


    周家複仇小分隊再次出動。


    明叔為了晚上的行動特意找人從錢家車庫‘借’了一輛車。


    雖然這種離間計十分拙劣,但是聊勝於無吧。


    幾人坐在車上並未下來,每路過一個4s店顧苒苒就直接把裏麵的車收走。


    經過在空間內的挑選,她會把不喜歡的車型還迴去。


    畢竟空間麵積有限,還要留一大半用於裝貨車。


    前後花了一個多小時,最後空間裏留下兩百多輛車。


    除了她和沈墨淵喜歡的,還給洛景年、舒然甚至司刹都準備了。


    忙活完迴到周家小院,顧苒苒就跟在商場血拚三天三夜一樣滿足。


    她有些期待的問明叔,“五大家族中,有沒有哪家擁有大商場。”


    眾人秒懂顧苒苒的意圖,看來零元購真的太爽,根本停不下來。


    第二天,趙家炸開了鍋。


    一夜之間旗下所有豪華車門店都遭到了洗劫。


    更為詭異的是,門窗都沒有任何破損,監控畫麵隻捕捉到東西不翼而飛。


    趙家家主趙建德前後看了十幾遍監控,向來不信鬼神的他這次總算是信了。


    相對於上三家那幾個老頭,趙建德今年才四十多歲。


    去年趙老爺子突然中風而死,他才接過趙家大權。


    本來還在嘲笑錢家和崔家出事,想不到這麽快就輪到他。


    趙建德拿出手機,手指懸在錢嶽名字之上,猶豫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按了下去。


    就快接通時,心腹石生小跑著進來說道,“查到了,事發時出現在各家店門口的那輛車是錢家的。”


    趙建德就跟觸電一般,立馬將電話掛斷。


    他眉頭緊鎖問道,“沒看錯吧。”


    “錢家怎麽敢明目張膽行事?”


    一定是有人栽贓,想趁著昆侖會之前挑撥五大家族之間的關係。


    石生說出自己的想法,“有可能是錢家在試探。”


    趙建德凝神思索片刻。


    石生說的不無道理。


    確實有這種可能。


    錢家這麽明目張膽,肯定是斷定他不會報警。


    如果趙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錢家可能會在這次昆侖會上拿走汽車這塊蛋糕。


    如果自己反抗強烈,沒準還能有一線轉圜機會。


    隻是,這個度很難把握。


    ……


    顧苒苒完全不知道,她的這次零元購加上明叔那拙劣的離間計直接讓五大家族之間出現了嫌隙。


    熱衷於零元購的她並沒有停下來。


    接下來的三天,顧苒苒光顧了舒家旗下的加油站、崔家名下的大商場。


    直到空間裝的滿滿當當,連根針都放不進去,她才不得已停止囤貨。


    *


    這天早上吃過早飯,周鴻把沈墨淵和顧苒苒叫到正廳。


    他穿著往日慣穿的一襲道袍,頭上束著白玉冠,整個人顯得有些消瘦。


    沈墨淵感覺師父有什麽緊要的事說,於是主動問道,“師父,有何事吩咐?”


    周鴻垂眸,視線在麵前二人身上依次掃過,“你們倆先迴涼州城吧。”


    沈墨淵眸色頓時幽深了幾分,“師父,可是徒兒和苒苒有何不妥之處?”


    “複仇之事,尚未開始,我們願意與您共擔。”


    顧苒苒點頭,“是的周先生。我不會給您添亂的。”


    周鴻凹陷的眼窩裏湧入一汪清泉,柔聲開口,“你二人心意,為師已經領受。”


    他轉而對沈墨淵說道,“複仇其實早已開始,並且會一直持續。”


    他稍稍提高了調門,語氣也肅然了幾分,“其實,如果想讓他們死,為師早就可以辦到。”


    “但是他們犯下的罪孽,死不足以彌補。”


    “為師要讓他們恐懼、猜疑、內鬥,最後發現他們被人利用,後悔、絕望……”


    沈墨淵悄悄抬頭看了師父一眼。


    本是極度陰鬱的一段話,卻不見師父眸子裏有任何情緒波動。


    甚至連一絲殺氣都感受不到。


    可能,原本的滔天恨意早就融入骨血,看起來極為尋常。


    周鴻說罷,明叔進來,“老爺,如同你所預料。”


    “昆侖會延期一個月。”


    周鴻滿意的點點頭,旋即說道,“這陣子暫時不需要你們幫忙,一個月後,為師會招唿你們來。”


    沈墨淵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師父心意已決,他也隻好遵從。


    臨走之前,顧苒苒還真有些不舍。


    她開玩笑的對明叔說,“水缸留在這裏了,以後想吃您的菜,您可別嫌麻煩。”


    明叔很久沒有被人這麽猛誇,十分受用。


    他笑的合不攏嘴,“隻要顧小姐召喚,我隨時過去給你做上一桌。”


    沈墨淵拉著顧苒苒給周鴻行了跪拜大禮,隨後穿迴了涼州城。


    蕭太妃和唐婉華看到兒子女兒迴來,高興的不得了。


    “今晚吃火鍋,給你們接風洗塵。”


    顧苒苒對於火鍋從來沒有任何抵抗力,當即舉雙手讚同。


    在王府寒暄了小半個時辰,二人準備去工地找洛景年。


    原本沈墨淵是準備騎馬或者坐馬車,顧苒苒突發奇想,“墨淵,要不,今天就算是你第一天學開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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