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苒苒的話算是給沈墨淵和蕭貴人吃了一顆定心丸。


    不過沈墨淵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他走到顧苒苒身邊鄭重說道,“苒苒,從你本心而言,願不願意入宮當個貴妃?”


    “貴妃之位,雖然不及皇後尊榮,但在後宮亦是風光無限的存在。”


    蕭貴人沒等兒子說完,立馬打斷,“墨淵, 你這是要作甚?”


    怎麽好端端的,還給皇帝說起了好話。


    沈墨淵這次沒有聽蕭貴人勸,他凝視著顧苒苒,等待她的答複。


    顧苒苒雖然也並不知道沈墨淵說這些話的用意,但是對於這個問題她是不用猶豫的,“沈大哥,現如今我可以古今互穿,要錢有錢,要顏有顏,何必去當什麽破貴妃。”


    “就算是讓我當女帝,我都沒什麽興趣。”


    洛景年給妹妹豎起大拇指,確實如此。


    人生短短數十載,不好好體驗怎麽對得起自己?


    “既如此。”沈墨淵頓了頓繼續說道,“苒苒,不如咱們將婚事定下吧。”


    書房的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


    靜的猶如小河村的夜,靜的掉針可聞。


    蕭貴人:……


    兒子這是受了什麽刺激?突然間下猛藥,這誰受得了。


    洛景年:這算是求婚?


    沒有鮮花沒有鑽戒沒有單膝下跪,也不知道妹妹會不會答應。


    顧苒苒:我是誰,我在哪,他是誰,他要做什麽?


    沈墨淵隻覺得口幹舌燥,氣血不斷上湧,似乎像是剛練了幾個時辰功夫一樣,筋疲力盡。


    沉默了半晌,他收迴心神再次開口,“苒苒,我的意思是對外假意宣稱咱們已然定下婚約。”


    “如此以來,皇帝就不會再有妄想之心。”


    顧苒苒緩緩點頭,若有所思。


    原來沈墨淵是這麽想的,怪不得剛才問自己是不是想當貴妃。


    他這是先給自己選擇,自己若是不願意當貴妃就用假婚約應付皇帝。


    “我覺得此計可行。”顧苒苒仰頭看著沈墨淵,清麗絕俗的臉龐微微泛紅。


    她想通了,其實這個辦法就跟現代社會裏找人假扮男朋友類似,並沒有什麽大不了。


    沈墨淵和蕭貴人對視一眼,心中皆是大喜過望。


    “我這就去準備。”蕭貴人盡管極力克製,唇角的笑意卻是怎麽也壓不住。


    顧苒苒疑惑的看著她問道,“蕭姨,準備什麽?”


    不就是假裝訂婚,難不成還有什麽三書六禮。


    蕭姨隻是笑笑,沒有答話。


    沈墨淵也不知道母妃說的準備是何意思,但是他是真的有事要準備。


    他走到洛景年跟前跟他商議,“兄長,我是這麽想的,你看看是否妥當。”


    “我修書一份給景佑帝,讓他下一道賜婚旨意,但是婚期不定。”


    所謂長兄如父,顧苒苒的事,也得尊重洛景年的意見。


    洛景年略一思索,“宜早不宜遲,抓緊辦吧。”


    反正他們不用受聖旨約束,沈墨淵更不會強迫妹妹履行婚約。


    沈墨淵走到桌案前,提筆寫下一封信交給嚴文,“三日內務必拿到聖旨返迴涼州城。”


    洛景年說的對,此事宜早不宜遲。


    萬一安平帝不信,可以拿景佑帝的聖旨出來做個佐證。


    顧苒苒杵在一旁,反而有種事不關己的錯覺。


    她出聲問道,“我先迴小河村?”


    三個太妃的貨她得先拿迴來交付。


    沈墨淵正準備迴答,蕭貴人進來,“苒苒今日就別迴去了。”


    “景年、墨淵,你二人隨我出來一下。”


    “司刹,你帶著苒苒去城裏逛逛。”


    顧苒苒不是傻子,感受到自己在被‘支開’。


    她乖巧的挽著司刹的胳膊走了。


    既然有人替她煩神操心,她才不願意自尋煩惱。


    待到顧苒苒走後,蕭貴人突然客氣起來。


    “景年,時間倉促,但是禮數不可廢。聘書已然備好,媒人也在正廳候著……”


    洛景年被震驚到了。


    蕭貴人出去這麽一迴就幹了這麽些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早就準備好了呢。


    關鍵說好的假裝訂婚,用的著這麽複雜嗎?


    “那個。”洛景年理了理思緒,“蕭姨,我雖然比苒苒年長不少,但是對於禮數也不是很懂。”


    “就按照你所說的辦吧。”


    蕭貴人滿意的點頭,旋即又有些為難,“按理說,女方也該尋一個媒人,這人選,似乎不好定。”


    洛景年也犯了難。


    涼州城中的現代人個個都是反派。


    總不能從現代請一個過來吧。


    要是南楚那邊有母親的蹤跡就好了。


    隻是已經這麽久了,或許真是他多想了。


    “蕭姨。”洛景年突然想到一節,“要說墨淵和苒苒的媒人,應該就是密室中的大水缸。”


    “媒人談聘禮這一環節,不如改成二人禮拜水缸吧。”


    蕭貴人看了沈墨淵一眼,似乎是在征求兒子的意見。


    沈墨淵笑笑開口,“還是兄長想的周全。”


    “禮拜水缸卻是個好主意。”


    “隻是聘禮這一節斷斷不可少。”


    雖然是假意定親,他也要拿出最大的誠心。


    雙方家長算是達成了一致,蕭貴人接著出去準備。


    另一頭。


    司刹奉命要帶著顧苒苒在街上閑逛一個時辰。


    涼州城畢竟就那麽大點地,從這頭到那頭也沒幾家像樣的鋪子。


    百無聊賴之際,顧苒苒突然眼前一亮,“咱們去青州看看鋪麵裝修吧。”


    自打買下鋪麵以後她還沒去過呢。


    作為自己的第一家產業,她的關心屬實不夠。


    司刹猶豫了幾息點頭答應。


    不去青州城她實在無法再拖延下去。


    馬車在泥巴路上一深一淺的行進著,顧苒苒突然抬頭凝視著司刹說道,“要你好看。”


    司刹一臉迷惑,“苒苒姐,什麽?”


    顧苒苒挑眉問道,“‘要你好看’,這個名字如何?”


    司刹在口中默念了幾遍。


    這般直白的名字她還是第一次聽。


    “苒苒姐。”司刹如實說道,“這名字和青州城的胭脂鋪子截然不同。”


    “這樣真的行嗎?”


    顧苒苒聞言反而更加確定,“要的就是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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