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太後吹胡子瞪眼,蕭貴人心中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湧入。


    她接著又拿出香水,隔著老遠對著空氣中噴了一下,“此物名為香水,香味悠長持久,比熏香好用些。”


    這迴輪到惠太妃不淡定。


    “對對對,就是這個味兒。”


    方才蕭貴人進殿她便聞到了。


    惠太妃對著嬤嬤說道,“快,拿上來給本宮瞧瞧。”


    太後見自己三個妹妹沒出息的樣子,怒火中燒卻又不方便發作,隻能任由著她們。


    蕭貴人見惠太妃不會擺弄,抬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按一下上麵即可。”


    惠太妃試了幾次,總算是噴出了香水。


    她興奮的叫道,“神奇,真是神奇。”


    她盯著香水瓶子頭也沒抬,“此物在哪買的,本宮想要。”


    好好好。


    徹底被吸引住,蕭貴人心中狂喜。


    但是惠太妃的問題卻把她難住了。


    這些瓶瓶罐罐都是苒苒送的,她還真不知道價值幾何。


    現在去詢問肯定來不及,她想了想說出一個數字,“五百兩銀子。”


    她心中也不確定,這個價格會不會定的太低了些。


    若是顧苒苒聽到一定會被嚇死。


    五百兩在京城都足夠買一套大院子,竟然成了香水的定價。


    三位太妃出身官宦,自小便是富養,後麵進到皇宮更是錦衣玉食。


    五百兩在她們的印象中並不算很貴。


    惠太妃直接開口,“蕭氏,你幫本宮采買一個吧。”


    德太妃也湊熱鬧,“本宮也要一個。”


    淑太妃問,“方才的口脂,多少銀子,幫本宮采買兩隻。”


    太後簡直要氣炸了。


    但誰讓那三位可都是她的親妹妹。


    今天罵完,明天她們就會會吵著迴娘家。


    眼不見心不煩,索性,她直接起身離開。


    蕭貴人趕忙行禮恭送,心中無比暢快。


    看來,苒苒給她的這些新奇之物竟然讓她有了報仇雪恨的可能。


    “愣著作甚?”淑太妃催促道,“快些說啊,口脂多少銀子?”


    蕭貴人這次沒有猶豫,“也是五百兩銀子。”


    “不過……”


    淑太妃急了,“不過什麽?你不會買不到吧。”


    蕭貴人勾唇,“不過口紅有十幾種顏色……”


    “十幾種?”淑太妃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竟如此之多?”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蕭貴人說的還隻是冰山一角。


    算上各個品牌自己創造的顏色,少說也有幾百種。


    蕭貴人接著說道,“方才惠太妃噴的香水,也有諸多香味。”


    “茉莉、月季、橘子……皆有。”


    三位先前自詡矜貴的太妃此刻已經放掉了包袱,圍著蕭貴人問東問西。


    ……


    另一頭。


    涼州城外。


    和先前沈墨淵赴約一般,幾名青冥衛操作著無人機不斷探查青州那邊的動靜。


    沈墨淵踱來踱去,十分緊張。


    “要不要縱火?”顧苒苒問道,“上迴皇帝召你,我就讓人燒了幾把火。”


    沈墨淵:……


    “出來了。”嚴文興奮的稟道,“娘娘出來了。”


    沈墨淵看過去,確實發現母妃和司刹的身影。


    可算是有驚無險,在場諸位都鬆了一口氣。


    一盞茶功夫以後,蕭貴人乘坐的馬車到了涼州城門口。


    沈墨淵和苒苒迎上去行了禮。


    顧苒苒湊到蕭貴人跟前埋怨,“蕭姨,怎麽不帶我。”


    蕭貴人眸中泛著光,“雖沒帶你,但是卻繞不開你。”


    顧苒苒聽的雲裏霧裏。


    這說的什麽意思,繞口令嗎?


    蕭貴人淺淺一笑,“走,迴府我細細與你說來。”


    顧苒苒感覺到這裏麵肯定有故事,而且是很精彩的故事。


    ……


    迴到王府,進到書房,幾人落座後,蕭貴人從司刹手中接過幾張銀票,“這是三位太妃給我的,讓我幫著采買香水、口紅、金墜子。”


    顧苒苒、沈墨淵、洛景年一起懵了。


    看著大家錯愕的眼神,蕭貴人接著說道,“我可是無意顯擺,奈何苒苒所贈實在太亮眼。”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就說這美甲吧,淑貴妃抱著我的手足足看了一炷香功夫。”


    蕭貴人也是第一次體會到做美甲的意義所在。


    “苒苒。”她輕輕拍了顧苒苒一下,“我告訴他們口紅和香水五百兩銀子一瓶,不會折本吧?”


    洛景年聽的嗓子有些發幹,此刻正在喝水。


    五百兩三個字一出,他直接嗆的咳嗽了起來。


    沈墨淵在一旁問道,“兄長怎麽了?”


    “母妃對於價格不甚知曉,你別見怪。”


    這麽一說。蕭貴人心中更加忐忑,她似是犯了錯一樣看著顧苒苒,“都怪蕭姨口快。”


    洛景年清了清嗓子開口,“蕭姨、墨淵,你們誤會了。”


    “五百兩,足夠買幾千隻,甚至更多。”


    “按照大乾的物價,五十文,足夠買一隻。”


    要說顧苒苒,對於大乾的購買力可能不是很了解。


    他在大乾南楚跑了一遭,加上多年經商的敏感性,對於五百兩的概念十分清楚。


    假如拿五百兩白銀到現代,就算按照古董也不過能賣個十萬八萬。


    但是若換成瓷瓶或者別的古董,再拿現代去賣,最少也能賣出幾百萬。


    幾百萬買口紅,大概可以繞地球半圈了吧。


    蕭貴人聽聞可以買幾千隻,比方才以為價格說低了還要震驚,“如此好東西,竟然這般廉價?”


    顧苒苒迴過神來,腦海中蹦出一個想法,“看來咱們開化妝品店的事得提上議程。”


    蕭貴人點頭,“若是那樣肯定最好,我要將三個太妃的銀子榨幹。”


    沈墨淵唇角勾起,對著苒苒問道,“開化妝品店需要我做些什麽?”


    他已經很久沒見到母妃這麽開心了。


    是那種解氣以後,從內心最深、最陰暗之處湧動的歡喜。


    “找個鋪麵,裝修一下就行了。”顧苒苒想了想說道,“我呢,負責供貨。”


    “蕭姨。三位太妃那邊,你負責直銷。”


    蕭貴人試探性的問道,“那,還賣五百兩銀子嗎?”


    既然洛景年說隻要五十文,若是太妃們發現自己買貴了豈不是會砸了鋪子。


    “給宮裏的還是按照五百兩。”顧苒苒眼珠子一轉,“大不了,賣給他們的牌子不在外麵賣。”


    反正口紅牌子成百上千,就跟太妃說給她們用的是貴婦專用。


    她們這群人,隻買貴的不買對的。


    ……


    幾人議定好以後,顧苒苒準備迴加州。


    那邊還有最後一批東西未傳送,結束以後她得趕緊迴小河村忙活化妝品采買的事。


    臨走前,她將洛景年拉到一邊問道,“哥,你接下來是去南楚嗎?”


    既然有了媽媽的音訊,想來他肯定是要追查到底。


    洛景年搖頭,“我先在涼州城等消息。”


    如今安平帝遷都至此,很多事的計劃就得更改。


    要想在一千年前安穩的生存下來,必須在皇帝和涼州城之間找到平衡。


    “一切小心,有什麽事第一時間告訴我。”顧苒苒抬頭凝視著哥哥說道,“特別是關於媽媽的。”


    雖然她對那個人並沒有多深的感情,但是自從有了哥哥,她感覺到一種血緣紐帶感,而且這種感覺越發強烈了。


    “苒苒,又要走啦。”蕭貴人牽著顧苒苒的手不舍的說道,“蕭姨真想你一直留在這裏。”


    這個想法是她內心最純粹真誠的,並不是因為沈墨淵。


    顧苒苒對於蕭貴人而言,早就不僅是當初的救命之恩那麽簡單。


    沈墨淵杵在一旁,心情同樣的失落。


    看他一言不發,蕭貴人壓低聲音催促道,“苒苒要走了,你不說些什麽?”


    沈墨淵抬眸,雙瞳剪水。


    他的唇角動了幾下,卻沒說出口。


    直到顧苒苒一隻腳跨入水缸,沈墨淵朝著她的背影喊道,“苒苒,下迴來,我教你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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