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文隨便說了幾句將四大米商打發走了。


    四位東家給的三成幹股雖然不少,但是相較於南楚和涼州城勾結這個事,他分得清楚輕重。


    ……


    涼州城上,沈墨淵負手而立。


    午後雪下的更大了些,蕭貴人非得讓他穿上苒苒姑娘所贈的長款羽絨服。


    要不是那俊逸到鶴立雞群的逆天容顏,陳至和赤影等人都不敢相認。


    也不知是羽絨服的原因,還是沈墨淵內心的激動。


    他感覺整個人前所未有的暖和,就像一個火爐包裹在身邊,甚至有些熱。


    赤影稟報,“王爺,趁著這會功夫,已經安排了三位青冥衛潛伏了進去。”


    他現在對於王爺的運籌帷幄佩服的五體投地。


    單單是城牆下賣紅薯這一招,便是一箭三雕。


    首先,將南楚賣糧給涼州城的消息傳到青州刺史耳中,又趁著百姓往來頻繁安插了密探,最為重要的是,還真的救濟了災民。


    沈墨淵滿意的點點頭,“去下麵給本王拿個烤紅薯來。”


    這香味實在是太霸道,他有些招架不住。


    城門口,買紅薯的隊伍已經超過了買大米的。


    排隊之人逐漸增加了一些城中富戶家的小廝、丫鬟。


    那些富人一開始嗤之以鼻,覺得紅薯定然是給那些貧賤之人吃的。


    後來,府裏少爺、小姐聞到香味,鬧著要吃。


    不試不知道,吃了以後忘不了,府中大人們都被饞哭了。


    隻可惜,一個人隻能買一個,完全不夠。


    他們隻得派出下人們一起來排隊。


    沈墨淵見此情況並未阻攔。


    一來,涼州城現在紅薯充足,且苒苒姑娘說了可以源源不斷提供,能確保百姓們都能吃上。


    二來,富戶們拿來的瓷器擺件品相極好,苒苒姑娘應當會喜歡。


    *


    涼州城以物易物的三天時間,四大米商硬是一粒米沒賣出去。


    原本說好巋然不動的聯盟,已經有人逐漸坐不住了。


    要知道,他們每一家都囤積了多達近百萬斤的大米。


    真要是砸在手裏,也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恰在這個時候,他們四家幾乎同一時間收到了一個‘小道消息’——另外三家在偷偷低價賣米。


    毫無疑問,這是沈墨淵故意放出去挑撥三家關係的。


    越是這種簡單粗暴的辦法,越是作用明顯。


    四位東家咬咬牙,從明日起,以20文每斤的價格,開倉賣糧。


    沈墨淵絲毫不慌,反而將讓陳至把糧食價格調整到6文每斤。


    迴到王府,他將這幾天收到的銀子悉數傳送給了顧苒苒。


    至於以物易物的那些東西,他親自挑選了其中品相好的放進了水缸。


    ……


    天知道顧苒苒收到東西時有多頭大。


    不是說好了不要這些東西,怎麽還是傳送了過來。


    而且,這次的品類也實在太豐富了。


    除了瓷器、玉器、首飾、字畫,還有實木家具、小孩玩的撥浪鼓、小木馬……簡直跟個批發市場一樣。


    現在顧苒苒麵臨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密室已經堆的無法下腳,後續傳送物資十分不方便。


    之前她有想過,讓安防公司幫忙,將密室也擴大一些。


    但是考慮到隱私性,最終還是放棄了。


    現在看來,隻有兩種辦法,要麽重新打造一個倉庫,要麽將這些東西處置掉一部分。


    思來想去,她決定雙管齊下。


    顧苒苒先是給安防公司負責人老廖打了一個電話,跟他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在現在的大院子下麵打造一個類似防空洞的地下室,入口處放在自己的房間。


    她隻有三個要求:第一,要盡快完工,而且施工時間由她定。這主要是為了防止中途要給沈墨淵傳送東西,被安防公司的人看到不合適。


    第二,先在院子裏施工,最後的部分再到她的房間。畢竟內部有個密室,雖然機關極為巧妙,但還是謹慎些為好。


    第三,要極其隱蔽,從地麵看不出任何痕跡。


    顧苒苒是老客戶,老廖從她的需求中得出一個結論:對方要打造庇護所。


    他在這一行三十多年,遇到的奇葩客戶數不勝數。


    尤其是那些有錢的富豪。他們害怕打仗,害怕世界末日,甚至會選擇在大山裏建造地下庇護所。


    老廖笑著說道,“顧女士,你在家裏等我一會,我去一趟,咱們麵談。”


    等待老廖的時間,顧苒苒給老孫發了一條微信:【孫掌櫃,我這邊有一些普通點的古董,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她拍了幾張瓷器、字畫、家具的圖片過去。


    盡管顧苒苒不懂鑒別,但是她看得出來,這些民間之物和沈墨淵先前提供的南楚寶物差距很大。


    過了五分鍾,老孫迴複:【有多少要多少。】


    其實,他一般隻收精品。


    但是對於顧苒苒的東西,他不挑剔。


    救女兒的恩情,怎麽還都不為過。


    顧苒苒:【明天你來一趟小河鎮吧,我把東西帶給你。】


    她明天要去鎮上采購紅薯,所以交易地點改到了鎮上。


    顧苒苒不知道的是,好在她這次臨時改了交易地點。


    自從上次孫掌櫃去過一次昌樂縣四季咖啡,高誌國每天都派人在門口盯著。


    跟孫掌櫃約定好以後,門口傳來門鈴聲。


    她通過安防app看了一下,是老廖到了。


    現在的服務可真好,挖個地下室而已,老板都親自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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