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淵一直在密室裏等待著顧苒苒的消息。


    看到平板電腦和藥材來了他總算鬆了口氣。


    青冥衛來報,太子的人已經在城外二十裏的客棧住下,估計明早便會抵達。


    沈墨淵拿著血包端詳了一番,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苒苒姑娘真是懂他,有了這個,估計太子以後都會對他避之不及。


    第二日巳時,城門守衛來報,傳旨太監劉公公已經候在外麵。


    沈墨淵是堂堂王爺,對方並沒有表明欽差身份,他是不需要親自迎接的。


    但是出於禮法,他還是安排了陳至前往城門口。


    此番太子為了確保旨意順利抵達涼州城,安排了沿線州府好生保護劉公公。


    從踏入涼州城城門那一刻起,劉公公就覺得有些奇怪。


    他看著陳長史問道,“守城兵士和長史大人為何都蒙著麵紗?是懼怕這南邊日頭太烈嗎?”


    陳至眼神躲閃,支支吾吾道,“劉公公有所不知,近日裏不知從哪飛出來許多馬蜂,包括王爺在內的多數人都被蟄了。”


    劉公公蹙著眉頭,顯然不信這話。


    要說旁人被蟄了也就算了,馬蜂豈能近的了涼州王的身?


    但是陳至並未解釋,本身說這話就是為了讓對方起疑。


    馬車沒有直接去王府,而是停在了涼州城中的驛館外。


    劉公公掀開簾子看出去,“陳長史,為何帶咱家到此。”


    陳至笑著說道,“劉公公有所不知,王爺近幾日染了風寒。”


    “公公且小住幾日,待到王爺病好,下官再帶你去見他。”


    劉公公聞言,麵上已有慍色,先說被馬蜂蟄了,這會又是風寒。


    他從懷中掏出一份明黃色的卷軸揚了揚說道,“咱家可是來傳太子教令的,豈容你推三阻四。”


    俗話說,宰相家的奴才三品官,劉公公可是太子跟前的人,壓根沒把陳至當迴事。


    陳至裝出為難模樣,默不作聲。


    劉公公怒了,“若再阻撓,迴京後咱家稟報太子,你豈能承受?”


    陳至借坡下驢,歎氣一聲,“哎,既如此,那便去王府吧,大不了被王爺責罰一番。”


    一炷香功夫後,劉公公又被帶到王府門口。


    他走下馬車抬頭看了一眼,碩大的‘涼州王府’金子牌匾黯淡無光,哪有一點天家威嚴。


    他哂笑一聲,旋即邁步朝裏走。


    管家通報以後,沈墨淵以黑紗蒙麵從內殿走了出來。


    劉公公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然後偷偷瞄了一眼。


    沈墨淵精神萎靡,雖然包著麵紗,卻看的出眼眶殷紅。


    難不成真的生病了?


    劉公公這般想著便開口問道,“王爺身體抱恙,奴才本不該打攪,隻是太子有令在身,奴才不敢耽擱。”


    他清了清嗓子,從袖子裏掏出教令展開。


    沈墨淵並沒有跪下的意思,依舊坐在主位上冷眼瞧著。


    劉公公雖然知道這樣不合禮法,但是他不敢在沈墨淵跟前造次,隻能對著絹布將教令宣讀了一遍。


    沈墨淵臉上漲的通紅,突然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走向劉公公。


    劉公公雙手將教令舉至頭頂,等待著沈墨淵來接。


    沈墨淵咳嗽了幾聲,然後越咳越激烈。


    劉公公甚至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噴灑到教令之上。


    他偷偷抬頭看了一眼,此時沈墨淵麵上的黑紗褪去了一半,露出滿臉密密麻麻的紅疹,他的嘴角掛著鮮血,看起來極為可怖。


    劉公公將教令收迴,上麵已然染上了殷紅的血跡。


    他舌頭打著哆嗦開口,“王,王爺,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


    他現在明白了,怪不得城內兵士們都圍著麵紗,此疫多半是會傳染。


    自己方才與沈墨淵和陳至接觸許久,隻怕也有危險。


    “陳長史。”沈墨淵重新坐迴椅子上開口說道,“傳令各縣……各縣……征……征繳六萬斤大米……”


    短短一句話,沈墨淵說了好一會才說完。


    劉公公此時隻有一個念頭,他要趕緊離開涼州城。


    經過這群人手中的糧食,運迴京城也是禍害。


    他給沈墨淵磕了一個頭,“王爺保重身體,奴才這就迴京稟明太子,請求免除涼州城征糧。”


    沈墨淵唇角淡笑一掃而過,“這,這樣不合禮法。”


    劉公公抬眸誠懇的說道,“合乎禮法,合乎禮法……”


    目的達到,沈墨淵懶得跟他多話,他對著陳至吩咐道,“好生招待劉公公,替本王盡地主之誼。”


    陳至走到劉公公跟前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


    劉公公後退半步,“不敢勞煩,奴才還有要事在身,不敢逗留,先行告退。”


    說完,也沒等沈墨淵再開口,他直接灰溜溜的跑了。


    直到馬車駛出涼州城外,劉公公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此時的他已經麵如死灰,身體完全被汗水浸濕。


    想不到傳說中的瘟疫竟然被他遇到了。


    劉公公在腦海中不斷的迴憶著,似乎剛才自己並未與陳至和沈墨淵有直接接觸。


    現在隻能期盼老天爺保佑,不要染上這麽個玩意。


    *


    涼州王府。


    沈墨淵將麵紗去掉,對著銅鏡照了半天。


    蕭貴人知道兒子的心思,在一旁寬慰道,“隻消十日,紅疹便可褪去,不妨礙跟苒苒往來的。”


    沈墨淵心思被揭穿,麵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他輕聲咳嗽一聲,“母妃,兒臣並未擔心此事。”


    蕭貴人微微搖頭,“哎,隻可惜了,你二人不在一個世界。母妃也勸你早做打算。”


    雖然她也喜歡苒苒姑娘,但那畢竟是水中花鏡中月,不能因此誤了終身。


    沈墨淵裝作聽不懂的岔開話題,“母妃說的對,今日之計策也隻能讓太子一時麻痹,等他登基,定然還會來興師問罪。”


    以他對太子的了解,定然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不會放任他在涼州自然生長。


    蕭貴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兒大不由娘,母妃也不勉強你。”


    “若是你有心儀之人,定要告訴母妃。”


    這個歲數,別說是王爺,哪怕是尋常百姓家也已經兒女雙全。


    蕭貴人這個當母親的哪裏能夠不著急。


    說起心儀之人,沈墨淵腦海中立馬浮現出苒苒姑娘那張清麗脫俗的麵容。


    見過了這般風華絕代之人,他大概不會再對這世間任何女子心動了。


    *


    阿嚏,阿嚏,阿嚏……


    顧苒苒一連著打了三個噴嚏。


    一旁的洛景年關切的問道,“怎麽?昨晚著涼了嗎?”


    顧苒苒搖搖頭,“沒事,你專心釣魚。”


    今天劇組安排的活動是分組垂釣。


    三個小組男女搭配,每組安排一個代表執竿,另一人打下手。


    今天的懲罰措施有點狠,所以大家都鉚足了勁。


    在場的除了洛景年以外,其餘的兩位嘉賓平常忙於工作,幾乎沒時間垂釣。


    不到半小時,洛景年釣到了6條,江亦2條,裴寧隻釣到1條。


    “啊……”一聲驚唿以後,楚沐瑤手中裝蚯蚓的盒子掉到了水裏。


    江亦眼神中的不耐一閃而過,旋即擠出一抹微笑,“沒事,問他們借點吧。”


    楚沐瑤委屈的眨巴著眼睛,“對不起,江亦,我之前沒穿過蚯蚓,感覺太殘忍了。”


    網友們看到淚眼打轉的楚沐瑤紛紛留言:


    【瑤瑤果真是天下最善良的女孩,心疼三秒鍾。】


    【蚯蚓確實很惡心,我也不敢穿。】


    【裝什麽裝?不敢就不敢,說什麽太殘忍就過分了,昨晚她還啃了大雞腿呢,怎麽不覺得老母雞很可憐。】


    【就是就是,還是咱們苒寶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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