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沉吟片刻後冷聲出口,“直接杖殺了吧。”


    他知道母後對這個女人恨之入骨,他又何嚐不是。


    一個宮女生出來的兒子竟然容貌出眾、風姿卓絕,他這個太子麵子往哪擱。


    父皇病危,定然是醒不來,就算是醒了,也不會為了一個低位嬪妃追究自己的責任。


    皇後聽到杖殺,心裏竟然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折磨了蕭貴人這麽些年,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女人的存在。


    突然間要處死她,還真有些不適應。


    不過皇後可不是什麽心善之人,她微微點頭,“就按照皇兒意思辦吧。”


    蕭貴人一個籠中之鳥,有何好擔心的,太子並沒有把這個事放在心上,當即迴到東宮繼續和吳文柏議事。


    吳文柏看太子迴來,關切的問,“皇後娘娘那邊有何急事?”


    太子笑著說道,“也是巧了,沈墨淵母子二人這次要在黃泉下相聚了。”


    吳文柏不明所以,“怎麽?蕭貴人出了何事?”


    太子脫口而出,“聽母後說,得了瘟疫,本宮晚些時候差人去將她杖斃。”


    吳文柏皺眉思索一瞬道,“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將她送到涼州去。”


    “若是能將瘟疫傳給沈墨淵,或者傳給南楚……”


    太子越聽越興奮,他拍著手說,“還是詹事狠毒,本宮還得多跟你學學。”


    “就按你說的辦,要讓蕭貴人平平安安的到達涼州。”


    “希望沈墨淵撐住,最起碼見到他心心念念的母妃一麵再被南楚五馬分屍。”


    吳文柏看著眼神逐漸陰鷙的太子心道,若是論起狠毒,不僅是大乾朝,怕是四夷諸國也無人是這位主子的對手。


    ……


    涼州城。


    看完顧苒苒傳來的視頻以後,沈墨淵心情無比舒暢。


    【沈大哥,你那邊一切順利嗎?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我這邊隨時待命。】


    苒苒姑娘竟然這般關心他的安危。


    他對著銅鏡整理了一下衣冠、發髻,隨後按下錄製鍵。


    【有勞姑娘掛心,一切已然準備妥當。有了姑娘提供的加特林,南楚定然無法靠近涼州城半步。】


    【姑娘也要保重,待到退敵,你我一共慶賀。】


    剛將平板電腦放進缸裏,陳至進來稟報,“王爺,南楚大軍已經快到了。”


    沈墨淵眸色凝寒,“這麽快?”


    二人移出到城牆之上,果然可以看到漫天南楚旗幟,黑壓壓的一片,遮天蔽日。


    副將嚴文稟道,“根據探馬的消息,城下是南楚騎兵,領兵的是宇文成泰。”


    沈墨淵眯著眼,“宇文成泰,冤家路窄啊。”


    他跟此人交過手,是個跋扈驕狂,殘暴弑殺之人。


    正說著,城牆下傳來馬匹嘶鳴之聲,緊接著,宇文成泰叫囂道,“快讓沈墨淵將城門打開,隻要給本將軍磕五百個響頭,本將軍就饒他一死。”


    嚴副將正準備罵迴去,沈墨淵開口製止,“隨他去罵,待會讓他嚐嚐加特林。”


    先前他已經將打火機和加特林的使用辦法教授給了弓弩手。


    他還下了軍令,此次殺敵二十者,皆可賞賜一個打火機。


    將士們頓時被鼓舞了。


    那可是打火機啊,誰不想擁有一個呢?


    就連陳至一介書生都心癢難耐,恨不得提刀衝出去。


    宇文成泰在下麵罵了半天,不見城牆上有人迴應,他逐漸有些不耐煩。


    他對身旁的傳令官吩咐道,“傳令,攻進去,本將軍要在涼州城內用晚膳。”


    一旁的副將聞言連忙勸道,“將軍,咱們這是騎兵,沒有攻城車如何攻城?”


    “而且,主帥說了,讓您在城外紮營即可。”


    主帥宇文澤是宇文成泰的親哥哥,他知道弟弟好大喜功,這次特意讓他率領騎兵,先威懾一下沈墨淵。


    宇文成泰狠狠瞪了副將一眼,“本將軍上陣殺敵時,你還在家中吃奶,竟敢對我指手畫腳。”


    “餓了兩年的空城,大門定然早已腐朽,一人一腳也能踹開。


    沈墨淵通過城牆上的了望孔看下去,麵露喜色,“這個蠢貨不會要攻城吧。”


    拿騎兵攻城,他都不知道對方是怎麽想出來的。


    “王爺,看樣子他確實有這個打算。”嚴副將請示道,“要不要命令弓弩手先放一波箭?”


    沈墨淵眯著眼睛,唇角勾起一個大大的弧度,“讓他們破門吧。”


    城牆下,宇文成泰雖然驕狂,但並非完全沒有腦子。


    他命人從旁邊的樹林中砍伐了一棵合抱之木用於攻城。


    五千騎兵下馬,改為步兵,正朝著涼州城的北門而去。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自始至終,涼州城上竟然一支箭也未射下來。


    “本將軍說了吧,這就是一座空城。”宇文成泰得意的對副將說道,“如此大功一件,都不知道拿,還怎麽為將?”


    副將看著城門搖搖欲墜,也不知道怎麽反駁。


    畢竟對方是主帥的弟弟,哪怕是有過錯也不會重罰,他索性不再多言,任由著宇文成泰折辱。


    宇文成泰得意洋洋的對著傳令官下令,“傳令下去,全軍上前五百步,準備殺進去。”


    轟隆一聲,城門轟然倒地。


    兩萬南楚騎兵幾息之間便到了城門之前,都想當第一個入城之人。


    戰馬踏著倒塌的木門,沒跑幾步便撞到了什麽東西之上。


    後麵跟著的隊伍,勒馬不及,紛紛倒在一起。


    與此同時,城牆上丟下無數大爆竹,數百枚加特林一起發射,火光衝天,時不時炸出一團絢爛的煙火。


    宇文成泰哪裏見過這般景象,一時間也慌了手腳。


    此時,他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撤。


    但是此刻,爆炸聲、兵士們淒慘的叫聲、馬匹嘶鳴聲交織在一起,他叫破喉嚨依舊無濟於事。


    “殺……”


    “殺……”


    “殺……”


    兩萬淵冥軍出現在城門口。


    跨坐於馬上的沈墨淵如同戰神臨世。


    南楚士兵被炸的抱頭鼠竄,哪還有心思抵抗,丟下宇文成泰和戰馬四處逃命。


    被擒後的宇文成泰如同做夢一般,他驚恐的看著沈墨淵問道, “那會噴火的是何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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