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南用匪夷所思地看向布萊茨掏出來的那幾根白色羽毛:「你開心就好。」


    他這陣子不在,好像錯過了很多。


    格林:「我還是更喜歡那些毛茸茸的渡鴉幼鳥。」


    那些黑煤球們,喜歡停在窗沿,用鵝黃色的喙細細地啄著被撕開的肉幹。


    白天的時候,它們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看起來格外的憨態可掬。格林可喜歡這些小煤球毛茸茸暖乎乎的手感了。他就沒什麽挑戰精神,想要去摸一下那隻堅決不讓碰的白色大鳥。


    像布萊茨這樣的人不多,據他的觀察,蕾娜塔大人也願意去逗一下那隻鳥,在某些時候,她甚至會用一種難以理解的語言和它進行對話。那傢夥雖然沒有反抗,但是愛答不理的。藍月狐幼崽們也經常去找那隻鳥玩兒,每次都被打得嚶嚶叫喚。


    他將盤子中的食物一口氣吃完:「晚上有人一起去加工坊嗎?」


    *


    菲奇跟著新夥伴們一起,追趕著跑進了外城。通往內城需要跨越高聳斑駁的巨石城牆,守衛們攔住這群跑得最快的孩子們,直到大人出示了文書,並驗證整個隊伍中沒有潛藏的怪物後,才被一股腦兒地放行。


    蜿蜒的河道穿越了整個城市,各種船隻漂浮在水麵上,星羅棋布。


    河畔遍布著色彩絢麗的酒館和碼頭,中央廣場上有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和販賣著各種貨物的小攤。旗幟在風中飄蕩,落日的餘暉灑在教堂的穹頂,悠揚的風笛聲伴隨著晚風縈繞在空氣中。


    菲奇趴在一個賣零食的小攤前,看著紅彤彤的漿果,咽了咽口水。


    他很快被安德森從攤位前拎走。大篷車在廣場邊緣停下,那些坐騎被寄養在酒館的馬廄中,厚重的車簾被拉開,玲琅滿目的商品被一件件擺放出來。隔壁的帳篷裏,有一個臉上畫著油彩的半獸人占卜師,她深邃的眼睛中仿佛倒映著星河,看起來格外的神秘。


    再晚一些,煤油路燈亮了起來,塔樓傳來了悠悠的鍾聲。一個穿著軟甲的戰士,蹲在他們的大篷車前,認真地挑選著被鞣製過的動物皮革。


    穿著純白色法袍的聖女,聽到了來自信徒的禱告。


    她看向被家長帶來驅邪的小朋友,在神力的籠罩下,這個小傢夥身上籠罩著一層灰色的暗影。


    這層灰色,更像是某種存在打下的印記,但絕對不是什麽中邪。


    不過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麽區別。纖長的手指劃過擺放在暗格中的各種魔法道具,她將一個輕如蟬翼的半透明麵具戴在了臉上。


    淨室中,菲奇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快樂地跑向前:「哇!莉莉!你也在啊!」


    *


    尤莉莉揉著黛西油光水滑的毛毛,在認真思考。


    半小時前,那個失蹤的自動售貨機,再次賣出了大量的貨物。


    黛西扭過頭甜甜地叫喚了一聲,用帶著倒刺的舌頭舔了舔尤莉莉的手腕,似乎在疑惑她的撫摸為什麽停止了。


    尤莉莉:誒——


    她忙迴過神來,揉了揉它的大腦袋,又用指腹摸了摸它的鼻子,沿著貓貓的脊椎,一路摸到了大尾巴尖。黛西伸了伸脖子,整個貓側翻在尤莉莉的大腿上,癱軟著躺平了。


    布萊茨探過頭來:「嗨!老大!你在這裏啊!」


    他左右看了看,沒找到艾弗裏,於是手賤地揉了一把黛西。


    黛西:……


    它弓起背彈射出去,將布萊茨的袖子扯了下來。


    「哎呀!」布萊茨敢怒不敢言,小跑著離開了。


    貓咪通過瞬移,重新窩迴了尤莉莉的膝蓋上。尤莉莉決定先用占卜試一試,有什麽到達那個地下城的方法。


    無數的信息通過多次占卜,匯入她的腦海中。到達的方法有很多種:通過已放置信標的兩個地點進行傳送,通過幽暗投影進入地下後尋找那個坐標點——總之,尋找地下城的前提是要先進入地下。


    尤莉莉:這簡直是套娃行為和一堆廢話!


    她繼續占卜如何進入地下。這一次的占卜結果更為簡單:通過幽暗投影或者撕開兩片空間的阻隔直接進入。


    算了,其實自動售貨機的補貨和再次激活,並沒有那麽重要。


    她轉而取出一堆娜迦的掉落物,開始思索怎麽做另一個支線任務。


    娜迦的趾骨被泡在玻璃罐中。在拿到它們的第一時間,尤莉莉曾給它進行了簡單的鑑定和占卜。那些娜迦身上的掉落物,含著非常濃鬱的墮落氣息,因此全部被浸泡在淨化藥水中,封存了起來。


    通過占卜鎖定趾骨的主人的位置,並沒有獲得成功。


    ……很合理。


    要是什麽事情都可以通過占卜得到結果,那巫師簡直是最偉大的職業!既然娜迦的支線任務和諾曼有關,那麽順著諾曼也能找到一定的線索。她迴憶了一下那位巫妖有關的鑑定結果,也簡單地進行了一個占卜。


    沒有結果。


    艾弗裏在這個時候從窗戶外飛了進來,尤莉莉很順手地也進行了個占卜,一團迷霧。


    尤莉莉:有時候真的蠻懷疑占卜術的熟練度和技能等級。


    艾弗裏好奇地看了眼神色扭曲的尤莉莉,歪過頭,繼續篤篤篤地啄玻璃罐。它隔著透明玻璃張大嘴巴,試圖去叼出那幾個青灰色的怪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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