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下的馬也險些受驚,再看四周,四麵八方都是胡人和蕭州韓家軍!


    想來是韓家軍也想獲得火器,半夜偷襲。


    而蘭絮和沈敬月,居然在這附近爆發衝突,好些個胡人也看到他們,認出他們形單影隻,沖了過來!


    邊喊著一些胡族語,係統給蘭絮翻譯:「他們以為你們拿走了火器,讓你們交出火器,饒你們不死!」


    蘭絮無語。


    雖然火器不在自己身上,但蠢貨才會聽胡人的話。


    沈敬月也當機立斷,二話不說,引馬狂跑,蘭絮心跳也跳得極快,都說戰場瞬息萬變,她算是領略到了。


    可坐著兩人的馬,怎麽跑得過胡人的馬。


    係統在蘭絮腦海:「這附近的地圖,我已經趁陸聲拿紙質地圖時,勘繪成3d的,你快看看怎麽逃!」


    蘭絮眼前出現這一片的地圖,有一處荒山,還有樹木遮掩,到了那棄馬而逃,比在山道上跑安全多了。


    蘭絮拉住沈敬月的手,指著一個方向:「往這!」


    沈敬月連忙策馬往山上跑去,山坡陡峭,馬不好走,他們棄馬,一大批胡人也棄馬。


    沈敬月拉著她的手狂奔,枯木樹枝打在臉上,他們也不覺得疼,一路狂奔到崖上,身後的胡人已經幾乎快包抄他們。


    沈敬月喘息著,他從沒跑過這麽多路,比她累得多。


    他拉著她:「那邊是斷崖!」


    蘭絮認真地看他一眼,說:「我們跳下去。」


    沈敬月:「跳下去?」


    蘭絮:「或許,你聽說過跳崖不死定律麽?」


    沈敬月:「什麽玩意?」


    蘭絮:「你信不信我?信就一起跳!」


    胡兵追到了跟前,沈敬月用力抱著她,躍下山崖。


    迅速下墜的失重感,讓人仿佛靈魂升上了天空,後來,沈敬月對這一段的記憶,便成了第三個視角。


    他看到自己,緊緊抱著蘭絮,不知道是運氣,還是老天垂憐,他們掛在一棵山崖邊橫斜生長的樹上。


    沈敬月瘋狂喘息著,蘭絮也摟著他的肩膀,兩人一對視,死裏逃生,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是,他當時的視角看不到,細瘦的樹枝,因承受不住二人的重量,微微裂開,但蘭絮看到了。


    她皺眉,他卻沉浸在歡喜裏,用力親了下她的唇角。


    他聽到自己懷揣著希望,問她:「絮絮,我攏共救了你三次,能換你一次相許麽?」


    蘭絮愣了愣。


    她看了一眼快斷裂的樹枝,又深深地看著他,認真地說:「等第四次。」


    沈敬月覺得她耍無賴,他再不會讓她陷入這麽兇險的境地,什麽時候會有第四次。


    他正不開心著,便聽蘭絮說:「我等你救我第四次。」


    然後,她鬆開圈著他胳膊的手,在沈敬月驚詫的目光裏,她用力推開他,隻剩她一人,獨自一人,掉下深深的,看不到底的山崖之下。


    變故突生,悲喜不過一瞬。


    沈敬月呆呆地看著自己雙手,突的,他從心口嘔出一口血。


    原來,並非老天垂憐於他。


    老天是要看他瘋魔。


    第57章 絕代雙嬌10


    山崖之下,是更深的山崖,樹木叢生百草豐茂,還有一條小小溪澗。


    天地間,人影渺小,成為一道模糊的豎線。


    春雷陣陣,與馬蹄奔跑之聲,相互融合。


    夏日暴雨,打在樹上作金石響動,滾落到人的發上衣上,沁心涼。


    秋天落葉蕭蕭,溪澗幹枯,青苔漸黃。


    最難捱的是冬日,這裏雪下得不大,但同樣的氣候,同樣的冷風,卻再沒有同樣的人。


    找尋著她的那道人影,慢慢抽條。


    有時候,他會站在山崖上,想著如果當時自己把樹枝折斷,跟著跳下去,是不是可以稍微追上她的步伐。


    但她讓他救她。


    救她,去哪裏救她第四次?去閻王殿救她麽?


    若能闖入閻王殿……


    夜裏,沈敬月猛地咳嗽,營帳外,立時有士兵詢問:「沈將軍可還好?」


    沈敬月慢慢睜開眼睛。


    他懶得迴應,隻是看著帷帳出神,好像想了許多事,又好像什麽都沒想。


    好一會兒,沈敬月道:「端水進來。」


    士兵端來銅盆放在盥洗架上,又將幹淨的巾帕準備好,整個軍營裏都是糙漢子,還沒有人如沈將軍這般精細。


    不過,沈敬月並不喜歡過別人的手伺候。


    他自己擰了巾帕,擦臉。


    沈敬月:「現下幾時?」


    士兵:「卯時一刻。」


    天還是黑沉沉的,半點不見亮光。


    冬天又要來了。


    士兵:「將軍,太子殿下有請,說是為火龍研製之事。」


    沈敬月用巾帕一下一下地擦著手指,沒有迴答。


    士兵也習慣了,每年冬天都是一「劫」,這時候沈敬月的脾性會變得尤為惡劣,令人完全捉摸不透。


    前兩年的冬天,他甚至陰奉陽違,屠了胡人的城池。


    不過幾年時間下來,他忤逆陸聲的次數多了,士兵竟還有點習慣。


    沈敬月把巾帕丟迴銅盆,他耷拉著睫羽,披上了鬥篷,走出帳外,卻不是往主帳走去,而是著人引來馬匹。


    跨上馬,沈敬月一言不發,駕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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