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怪物便停止了囈語,僅剩一隻的眼珠子看著沈莫,突然瘋狂抖動著。


    「你是,純淨的......好吃的,想吃......迴家@¥##%想吃&¥#¥*&想吃......」


    沈莫仔細辨認著它的話,卻隻聽見好吃想吃,其中還摻雜著一些詞,但是說得太模糊了,完全理解不了是什麽意思。


    沈莫皺著眉頭:「餓了可以吃別的,糾纏我做什麽。」


    怪物沒有理會,繞著沈莫轉了一圈,眼珠子緊緊盯著沈莫。


    正當他還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另一個怪物從外麵走了進來,它的樣子跟麵前的怪物沒有砍斷腦袋前是一樣的。


    它看見被砍斷腦袋的怪物,喉嚨中發出一聲嗚咽,跑了過來,醜陋的臉正對著沈莫,尖利地低聲嘶吼著。


    沈莫看了一會,低著頭道:「前人果然說得不錯,對於醜人,細看都是一種殘忍。」


    這兩個應該是同樣的種族,後麵那隻看起來比較理智,但是對沈莫的食慾完全沒有削減,甚至更盛。


    從它們的眼中可以看出來,它們盡管很想吃自己,但是在忌憚些什麽,看樣子又不像是在等待。


    沈莫聽著耳邊的「想吃想吃想吃」的囈語,實在有些不耐煩了,大聲吼道:


    「你們到底想吃什麽?!」


    怪物像是驚到了,不一會就用同樣的眼神看著沈莫,眼中透露著渴望。


    沈莫:「......」


    他實在有些不耐煩了,用刀在自己的手掌心來了一下,然後把血灑在地上。


    「吃,你們去吃,夠不夠,吃完了放我走。」


    怪物的視線移向地上的血液,眼中的渴望瘋狂到讓人觸目驚心。


    兩隻怪物全都撲了上去,對著地上的一灘血大打出手。


    沈莫走到窗邊看了一下,發現外麵的鬼影虛幻了不少,他迴頭看了一眼地上還在你爭我搶的怪物,突然有了想法。


    眼看著傷口還在滴血,他又灑了一點在地上,再次引起兩隻怪物的哄搶。


    沈莫算是明白了,這倆想吃自己是字麵上的吃,但是又不會主動,需要自己給,但是為什麽呢,總不能是因為自己身上的情人契吧。


    說到情人契,自己在這個幻境中待了那麽久,不知道外麵的時間過得怎麽樣,會不會跟這裏的不一樣?


    隨著地上血液被舔舐完畢,兩隻怪物眼巴巴地瞧著沈莫,不,這時候應該是克裏斯了。


    它們看著克裏斯,視線時不時移向他受了傷的手掌,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想喝我的血?」


    怪物點頭。


    「想著吧。」克裏斯用衣服包好自己的手中。


    怪物瞬間低落下來,繼續用沙啞嘲哳的聲音在一旁嗚嗚咽咽,難聽至極。


    克裏斯忍受了一會,說道:「既然你們聽得懂我的話,那麽可以告訴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伏擊我吧?」


    怪物全都疑惑齶看著他,好像不知道他究竟在說些什麽。


    一看這眼神,克裏斯就知道問也是白問,這兩個說不定就是扔出來的武器罷了,蘭達人覺得能對付自己,沒想到破局的方法就是幾滴血。


    不,也可能僅限於克裏斯的幾滴血。


    它們能夠被投放,就證明經歷過實驗,應該是保證了它們的攻擊性,蘭達人才會放心地拿出來對付自己。


    隻是棋差一著,陰溝裏翻了船。


    不過......


    在喝了自己的血之後,它們肉眼可見地變正常了一點,要是再多喝一點,會不會......


    為了驗證自己惡毒猜想,克裏斯還是狠下心把傷口敞開,然後流了一點血在地上,兩隻怪物一擁而上,恨不得將地上的血液獨占。


    它們把血舔幹淨之後,被克裏斯砍斷脖子的那一隻好像在慢慢恢復,眼珠逐漸充盈,腦袋也迴到了原位。


    另一隻也有變化,樣子沒有一開始那麽醜了,嘴巴變小了一點,爪子也沒有那麽猙獰了。


    克裏斯眯著眼看著它們的變化,冷不丁道:「現在可以聽懂我說什麽了吧?」


    兩隻怪物一愣,然後繼續用懵懂的眼神看著他。


    克裏斯冷笑一聲:「裝,你們當我是傻子?」


    怪物沉默了一下,然後舉起爪子,在頭上撓了撓。


    「是不是蘭達人讓你們在這裏對付我?」


    怪物點頭。


    克裏斯:「怎麽才能放我出去?」


    怪物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始變化,最後逐漸變成了柳長明和方繡的模樣。


    克裏斯皺眉:「別演了,讓我噁心,我已經離開了,就沒必要再弄出這些......」


    「我們看到了你內心最想要的東西,你跟他們有聯繫,所以能看見他們,如果想離開這裏,需要斷掉你心中最割捨不了的。」


    克裏斯抿唇,半晌才說:「……你都說最割捨不了,叫我怎麽斷?」


    「很簡單,殺了我們。」


    柳長明和方繡異口同聲道。


    見克裏斯有些不可置信,方繡說:「這隻是幻境,不是真的,為了讓你出去,我們已經放低難度了。」


    「就不能直接斷開嗎?」克裏斯煩躁地撓撓腦袋。


    柳長明搖頭:「不可以,這是你內心藏得最深的東西,這也是我們能騙過你的原因。」


    是長久的沉默,三人都沒有說話,最後克裏斯打破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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