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自豪完畢,劉非似乎已經緩過來,幽幽的迴了神,歪頭道:「無柳,別偷懶,繼續叫。」


    梁錯:「……」還有空督促旁人,看來還不夠服帖。


    無柳坐在地屏之後,隱隱約約朦朦朧朧聽到一些動靜,好似是淺淺的吐息,羞赧的滿麵通紅,一時忘了自己的「任務」。


    「是、是……」無柳趕緊應聲,像模像樣的輕哼著:「太、太宰,輕一些,小臣……」


    梁錯聽到這裏,醋性大發,道:「不許喚太宰。」


    漫漫長夜,梁錯雖想與劉非發生點甚麽,奈何營帳中還有旁人,隻隔著一扇地屏,若是叫無柳聽去看去,便虧大了。


    於是梁錯隻好將劉非擁在懷中,劉非的確是累了,在無柳斷斷續續的叫喚聲中很快睡去,隻苦了梁錯,梁錯本就是淺眠之人,有陌生人在營中已然無法安歇,還要被迫聽一晚上「叫魂兒」。


    第二日一大早,劉非悠悠轉醒,安睡了一夜,終於恢復了氣力,臉色也好了不少。


    他伸了個懶腰,對上樑錯不悅的目光。


    劉非道:「無柳呢?」


    梁錯道:「天一亮便讓他走了。」


    劉非起身洗漱更衣,神清氣爽的走出營帳,剛一出去便碰到了梁翕之。


    梁翕之一張臉通紅,瞪著眼睛結結巴巴的道:「太宰你……你……」


    他還未說完,營帳簾子一動,梁錯從裏麵也走了出來。


    梁翕之更是結巴,道:「你……你們……你們竟然……」


    說到此處,臉紅的可以滴血,羞憤的轉頭跑掉。


    劉非微笑:「看來曲陵侯誤會了。」


    梁錯:「……的確誤會了。」


    劉非滿意的頷首:「效果不錯。」


    梁錯:「……」


    梁翕之剛剛離開,北寧侯趙舒行走過來,拱手道:「陛下,太宰,臣……有事稟報。」


    看趙舒行的模樣,合該是不能讓旁人聽到的事情,梁錯便道:「入營帳迴稟罷。」


    三個人入了營帳,劉非道:「北寧侯可聽到了昨夜的動靜?」


    趙舒行點點頭,表情沒有任何異樣,道:「臣聽到了。」


    梁錯反問:「你聽到了?聽到了做何感想?」


    大梁的天子和太宰,昨夜與一個小太監纏綿廝混了一晚上,趙舒行分明心儀於劉非,竟然沒有任何感想?


    趙舒行拱手道:「臣深知太宰的秉性人品,必然事出有因,因此不敢妄作評論。」


    劉非微笑道:「北寧侯乃真君子。」


    梁錯心底裏翻了個白眼,君子?連吃味兒都不吃,朕看你並非真的心儀劉非。


    劉非道:「不知侯爺有甚麽要緊事?」


    趙舒行麵色深沉,猶豫再三,將一樣東西拿了出來——一隻葫蘆形的小瓷瓶。


    合該是盛放藥丸等物的小器皿,燒製的十足別致,上麵竟描繪著一副春#宮圖,雖與晁青雲的筆觸不能比擬,卻也是佳品中的上乘之作。


    劉非奇怪的道:「這是……?」


    春宮圖小瓷瓶,這和正人君子的趙舒行格格不入。


    趙舒行拱手道:「陛下,太宰,容臣迴稟……昨日陛下與太宰離開燕飲之後,茲丕公私下裏找到了臣。」


    方國國君複姓茲丕,外人稱唿他為方公,或者茲丕公,而國中之人稱唿他為君上。


    趙舒行繼續道:「茲丕公將此物交給臣。」


    他說著,看了一眼劉非,這才繼續道:「茲丕公言明,隻需要在太宰的酒飲,或者膳食中滴上一滴,便可令太宰渾然安睡,完全沒有反抗餘地,任由……任由臣擺布。」


    嘭!!


    梁錯狠狠一拍案幾,嗬斥道:「混帳!這個茲丕黑父!」


    昨夜劉非壓根兒沒有入席,梁錯擔心劉非的身子,離席也很早,沒成想方國國君竟主動找上了趙舒行。


    方國國君神神秘秘將此物交給趙舒行,並且告訴他,自己知曉求而不得的苦楚,所以與趙舒行心有戚戚焉,明白趙舒行的痛苦與牽絆,特意來為趙舒行分憂解難。


    小瓷瓶中的藥水顯然是下作之物,乃是茲丕黑父親自調製而成,無色無味,隻需要一點點,便是習武之人也可藥倒,更不要說不會武藝身材羸弱的劉非了,必能讓劉非昏睡一夜,等醒來之後,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便都發生了。


    梁錯憤怒至極,道:「這茲丕黑父,竟是如此下作的陰險之徒。」


    劉非似乎搞錯了重點,驚訝的道:「你說此物乃是方國國君親自調製?」


    趙舒行也被劉非的重點說的一懵,下意識點點頭,道:「的確如此。」


    劉非道:「方國的國君,還會製藥?」


    梁錯眼皮狂跳了兩下,道:「並非是製藥,在他們方國看來,便是巫術。」


    「巫術?」劉非有些迷茫,這分明是迷藥,竟被說成是巫術?


    茲丕黑父麵有殘疾,卻是方國唯一的正統血脈,他的父親有一堆妻妾,但唯獨隻有茲丕黑父一個兒子,連個女兒都沒有。


    茲丕黑父的母親是個巫者,聽說會妖術,讓方國血脈凋零,隻剩下自己的兒子,這樣一來方國便隻能收入他們母子的囊中。


    因著茲丕黑父的母親緣故,茲丕黑父從小也習學過一些巫術。


    梁錯解釋道:「方國乃是邊陲,早年不受教化,不相信醫術。巫、醫不分家,他們將治病救人的醫術看成是巫術,所以方國沒有醫士,隻有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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