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沅不明所以,喃喃:「我沒拿什麽啊……哦!我碾土了!」


    她看看自己的手又指指地上:「我剛剛就是蹲在地上碾土。」


    陸賜聞言又俯下身去看那片灌木,順便動了動鼻子,但卻沒有聞到與沈良沅指尖相似的味道了。


    他拿著簪子先將沈良沅牽進了屋裏,第一件事就是拉著她洗手。


    陸賜道:「這香味非常淡,剛剛我兩次湊到那片灌木附近卻沒有聞到,等下我再去仔細看看,現在給你手上多塗些皂莢,洗幹淨一些。」


    他一點一點給沈良沅搓著指尖,沈良沅有些害羞了,蜷縮了一下手指,小聲道:「我可以自己來的。」


    陸賜不讓,繼續搓:「為什麽要自己來,我們不是心悅對方麽,那就要幫著洗手。」


    沈良沅:也是沒有這麽個道理!


    陸賜給她將手洗淨後又去了外頭,他直接用鏟子鏟了一小抔土放在了一個容器裏,然後再次湊近聞了聞,這次能聞到十分淺的一絲若有似無的香味了。


    他用手撥了撥容器裏的土,然後合上了蓋子迴到屋裏,一抬眼便看見沈良沅在看那支銀簪。


    她一隻手托著臉,另一隻手拿著銀簪放在鼻尖嗅了嗅,黛眉微蹙,不知在想什麽。


    陸賜覺得這個模樣的沈良沅有些可愛,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沈良沅抬眼瞪他:「不準笑!」


    她現在已經會對陸賜使些小性子了,大抵是知道自己會被包容,所以心裏也沒有了那一點不安,不像以前一樣時時告訴自己要守規矩。


    陸賜被沈良沅瞪了也沒有不高興,稍微斂了笑走過去,一本正經道:「好,我不笑了,繡繡覺得這支簪子有問題?」


    沈良沅點點頭:「我總覺得舅母不會這麽輕易就把簪子還給我,我去到他們家時,她第一眼瞧上的就是這支簪子。」


    「我聞不到你說的那種淡香,你聞聞這簪子上有沒有?我剛剛不僅碾了土,還拿著這支簪子看了許久。」


    說著她便又把簪子伸到陸賜的鼻子下麵。


    陸賜就著她的手仔細聞了聞,皺了皺眉不是很確定:「好像有一點又好像沒有,很淡很淡,我也不是很確定。」


    他拿過沈良沅的簪子,謹慎起見,也找了個小盒子收起來,讓文竹放到了另一間屋子裏,沉思著與沈良沅道:「這香味來歷不明,保險起見,這支銀簪你暫時不要拿,江湖上用香害人的手段層出不窮,蔣家這一家人我不放心,要想辦法把他們打發迴去。」


    還有外頭的那些灌木叢,現在看來找園林師傅來看可能也不行了,陸賜當晚在書房便寫了一封信,交代暗衛:「連夜送去烏騅山給宋老,請他下山一趟。」


    暗衛應聲退下,帶著這封信快馬去了雙梁城旁邊那座終年雲霧繚繞的烏騅山。


    第二天晌午後,一位精神瞿爍的老人跟著暗衛進了城,到了王府裏。


    沈良沅是在陸賜的書房見到這位宋老的,陸賜與她道:「宋老是用香製毒方麵的好手,平日住在烏騅山裏。」


    沈良沅一聽便知這定是位隱世而居的高人,她第一次見這樣的人,趕緊朝老人點了點頭:「宋老,失敬了。」


    宋老一身寬袍廣袖,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摸著自己的鬍子笑眯眯地朝沈良沅擺了擺手:「王妃言重了,老身就是一個喜歡住山裏的閑人。」


    說著又看向陸賜:「王爺可很少會來請我出山的,東西在哪兒呢?我看看?」


    陸賜讓人取來了那個裝著土的容器和銀簪,又帶著宋老去到了院外那一溜灌木旁邊,將昨日之事簡單講了一下。


    「我沒有聞過這種香味,這土若是不裝起來,也聞不到什麽,想問問宋老,這是什麽香?可對人體有害?」


    宋老把手上兩樣東西挨個聞了一下,又去研究眼前的一株灌木,然後擺了擺手:「王爺王妃不用在這守著,老身弄明白了便會告知,給我安排一個助手就行。」


    陸賜聞言點點頭,讓文竹給宋老安排了一個小廝做助手,又看見他吩咐那小廝去端盆水來,然後繼續在灌木叢下研究,便道了一句:「辛苦宋老了,府上大紅袍已經給您備著,到時候您帶迴去,算是我這番的謝禮。」


    宋老嗜茶,笑嗬嗬的應了聲好,陸賜便帶著沈良沅迴了院裏。


    沈良沅一路上小聲問陸賜:「宋老是不是個很厲害的人物?」


    陸賜點點頭:「我父親在征戰時認識的老友,當時有『毒王』之稱。」


    「啊,」沈良沅驚訝的張了張嘴,「那王爺請宋老出山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陸賜一臉坦然:「沒事,宋老閑著也是閑著。」


    正在挖土的宋老:……


    有了宋老在,陸賜對金氏和蔣落霞的這一番小動作放了點心,與沈良沅迴到屋裏後便又換了一身衣裳準備出門了。


    沈良沅瞧著他已經一連出門了好多天,還是忍不住道:「最近軍部的事情很多麽?你每天都去,會不會很累啊?」


    正值盛夏,酷暑難耐,陸賜每天都要去城郊,沈良沅便擔心他的身子。


    陸賜正牽著她的手往外走,聞言眉頭不自覺擰了一下。


    沈良沅見了連忙道:「我不是要問事情,就是有些擔心你。」


    陸賜捏了捏她的手,低頭看見她有些憂心的神色,眉目重新舒展開,笑了笑:「我沒事,這些事情你也沒什麽不能知道的,隻是擔心你害怕,所以我才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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