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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緒和付宇新一邊往白米蘭家走一邊假設下毒的人是陳喬斌,而放置頭發的人是於天光,一切就突然通順了。小-說-族(尒説蔟)


    假設下毒的是陳喬斌,他有的是機會,因為警察從來沒能確定哪個受害者的毒到底是什麽時候被下的,從於巧巧的死亡案例來看,那種不知名的毒可以下在皮膚上或者衣服上,隻等被害目標自己攝入體內就可以。


    而頭發不一樣。


    頭發必須得等被害人出現症狀,或者是死亡以後,才能放到屍體身上或者周圍,這點來說於天光最有機會,他是赤腳醫生,村民身體出現什麽不適,自然是先找他,於成林死亡之前,他一直在旁邊試圖給予救治,沒人比他更有機會了!


    可是為什麽?


    他們是同夥嗎?一個殺人,一個就把陳金紫玉的頭發擱在屍體身上弄得像鬼魂複仇一樣?


    不對,不可能是同夥,否則於天光怎麽可能不停不停拆兇手的台?他勸人進大醫院檢查,於偉出現感冒症狀去問他買藥時他第一時間通知警察,有外來人進村他都警告他們趕緊離開,還有那次黎淑貞進村大鬧……


    再仔細迴憶那天黎淑貞進村撒潑當時的情況,於天光所做的動作,絕對不是加害,而是保護,他在保護黎淑貞和黎緒不被兇手碰到!還有黎淑貞,她也不是隨隨便便跑上來鬧的,她不在村口鬧,不在屋裏鬧,而是站在大門口,站在路中央,鬧得天崩地裂飛沙走石歇斯底裏,不僅罵黎緒,還打她,她們母女之間相處再不好,但自黎緒念初中以後,黎淑貞就沒再動手打過她。那天的耳光,黎緒以為她是急瘋了,怕她死在這鬼村裏,所以沒能控製住脾氣,現在想來恐怕沒那麽簡單。


    她想,當時黎淑貞鬧成那樣,一是想把女兒領迴去,另外一層原因大概是想著,如果真不能領迴去,也要盡可能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務必要讓這村中的某個人知道,跟警察在一起辦案的黎緒,是她黎淑貞的女兒!


    再往前追溯黎淑貞對陳家塢一係列死亡事件的態度,那種超出常人的恐懼和排斥,突然就能解釋了。


    她知道陳家塢在發生些什麽事情。


    她知道命案是怎麽發生的。


    也許她還知道兇手是誰。


    她自那天鬧過一場以後,就再也沒找過黎緒的麻煩,打過一個電話,也是溫柔慈愛,沒有半點撒潑的意思。這些現象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她達成了目的,已經告知村中某個人黎緒的身份,認定她安全無疑,所以不再擔心?她能夠對那人如此篤定和放心,除了因為對方是兇手以外,還能有別的可能嗎?黎淑貞從陳家塢開始鬧不明原因的死亡事件以後就知道兇手是於天光,所以,瘋狂鬧了一場以後就安靜了下去。


    黎淑貞和於天光的關係能一般嗎?


    不能。


    黎緒再抬起臉看付宇新的時候,目光裏便都是痛了,首先,她不得不承認於天光真的可能是她的親生父親。其次,也許於天光真的如付宇新所猜測的,是連環命案的兇手,至少黎淑貞肯定是這樣以為的,雖然不知道她的根據是什麽,也許是黎緒出生前,發生過什麽。


    可兇手真的是於天光嗎?


    繞了一圈,案情越發撲朔了,連前後的結論都對不上了,更加迷茫,更加混亂。


    他們費了這麽大的勁,不按常規出牌,盡管各自認定的兇手不同,但為查明真相豁出去的那股瘋勁都是一樣的,一路追蹤一路鎖定,萬一哪個環節出錯,就得全盤重來。


    好在有時候錯也是方法的一種。


    兩個人拖著疲憊不堪的腳步走完白米蘭家外麵那一道長長的台階,院門沒有鎖,他們也沒有敲門,隻徑直走了進去,正好看見於天光和白米蘭坐在堂屋裏慢慢喝著茶聊著天,看上去很融洽的樣子。


    黎緒一腳跨進去,裏麵兩個人便收住話。白米蘭笑意盈盈站起身迎,於天光卻是淡漠極了,看黎緒一眼,繼續喝茶。


    有了前麵的對話,現在猛見到於天光,黎緒心裏五味雜陳,霎時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但到底是穩住了。


    付宇新叫白米蘭趕緊收拾一下東西準備下山做例行檢查,白米蘭扭過臉去征詢於天光的意見,神情裏有種孩子氣的依賴感,於天光先是沉著臉不動,幾秒鍾後點了點頭,白米蘭這才快步走進裏屋收拾東西。那意思好像如果於天光不點頭的話,她就要跟警察對抗不肯下山去似的。


    在場的兩個人都看出,於天光對白米蘭有種精神上的支配權,白米蘭很聽他的話。


    黎緒當時對這點好奇極了,第一個反應是男女關係,但看著又不像,所以很糊塗。


    等著的時間裏,他們在院子裏提起之前石玲聞見的那種香味,付宇新問黎緒能不能聞見。黎緒說不能。她說石玲的嗅覺比常人靈敏很多倍,能辨識出三百多種香水的配方,不是她這種凡人能比的。


    黎緒說著,突然笑了起來,仰起臉歎口氣悵悵然地告訴付宇新:“我記得我和石玲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都還很小,她突然朝我跑過來,吸著鼻子笑,說呀,你好香。然後說我肯定是童話裏的公主,一定要跟我做朋友。”


    那一刻,她是真的沉浸到往事裏去了,連那天石玲穿的裙子的顏色和辨子尾梢帶紅色草莓的發繩都曆曆在目,所以沒注意到付宇新的神情突然變掉,除了詫異以外似乎還有點驚懼,他問黎緒身上有什麽樣的味道。黎緒說她自己從來沒有聞見過,據石玲講,好像是種藥香,但又不是她所認識的藥的香味,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神奇草藥,嗅多了能讓人神清氣爽。


    付宇新聽著黎緒的話,眼睛裏麵冒出混亂迷離的光,可惜黎緒還在迴憶很多年前她跟石玲手牽手逛馬路的情景,沒有注意到。幾天以後才突然想起當時他神色裏麵的淒苦無奈,隻覺悲從中來,不能自持。


    白米蘭走出來跟他們說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迴來,想好好把屋子裏外都收拾一下,叫他們不要等了,一會她自己到辦事處去找大家。


    黎緒迴頭看了一眼還端端正正坐在堂屋裏慢悠悠呷著茶的於天光,朝付宇新做了個手勢,便一起慢慢地走出院子,走下台階,慢慢往迴走。


    路上難免又說起於天光,黎緒問付宇新剛才為什麽叫她打電話給何誌秦問明黎淑貞賬戶裏那些錢分別都是從哪裏匯來的,憑什麽確定給黎淑貞匯款的人肯定就是於天光。


    她將之前被常坤他們打斷的話題又接了上去。


    付宇新低頭想了一會,輕輕地伸出手攬攬她的肩膀,很安慰的一個動作,然後不緊不慢地說:“我私下搜過於天光的房子,看見一疊匯款單據的底根,上麵的印章分別是很多個不同城市的,跟何誌秦查到的那些地點沒差。剛進村那會我們就從別的村民口中得知於天光每年都會離開陳家塢到外麵去呆幾天,有時兩三天就迴,有時半個月一個月也不見人影,他自己對此的說法是出去進藥、學習、旅行什麽的。我想確認這點,所以搜了一下,確實在顯眼的地方搜到很多藥品采購清單。而那些匯款單是用一個塑料袋裝著,反貼在床板背麵的,我藏在床底下偷聽時無意中看見。”


    黎緒好一會沒說話,腦子也是空白的,寧可什麽都不想也不願意去想於天光是她父親這件事,不是說她不願認,而是整件事都太扯淡太離譜太詭異太讓人不能接受了。


    有點像做夢。


    她問付宇新有沒有搜過陳喬斌的房子。付宇新說沒,說一是沒把重點放在他身上,二是那個人比於天光還要小心謹慎,但凡離開家,都會裏裏外外鎖好,要進去太麻煩了。


    黎緒聽著,笑笑,點頭,說:“我也一直想搜陳喬斌的家,可就是撈不到機會,想想真是挺恨的,就越發懷疑他是兇手。”


    迴到辦事處以後,黎緒又審視一遍村民檔案,發現了一處之前沒怎麽注意的細節:有兩個村民提起於天光跟白米蘭家好像有什麽親戚關係,但又都說不清楚是哪門子的親戚。


    這點,兩個當事人自己卻從來沒有提到過。


    黎緒想起剛才他們去通知白米蘭收拾東西準備下山時,她望向於天光的眼神,再對照材料,突然一下明白過來,那不是男女關係的目光,而是晚輩看長輩時的目光。


    她想當麵問問,所以白米蘭出村的時候,她跟著往外走,於天光也在,他一直把白米蘭送到村外送上車才罷,黎緒撈不著跟白米蘭單獨相處的機會,又不知道怎麽麵對於天光,所以隻好作罷,心想反正白米蘭進了醫院以後,有的是機會問,她可以打電話過去,可以叫人代問,也可以自己下山去問,方法很多,反正她現在還沒有做好直麵於天光的準備,不如避開他。


    黎緒覺得,隻要於天光一出現,身邊的空氣就變得特別壓抑,壓得她手足無措,眼睛也不知道該往哪裏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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