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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的兩天,為了不刺激到黎淑貞的神經,黎緒就乖乖窩在家裏。隻要她不出門,黎淑貞就很平靜,每天洗衣做飯打掃屋子,什麽家務都不叫她幹,也不罵她一句懶,希望她能自己收心。


    但這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黎緒說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那時候就是著了魔,像有人控製著她的思想逼她往這條不歸路上走似的,她根本沒辦法把陳家塢的事情扔到一邊不管。她說後來她發現,她這類人,都有這個不達目的死不罷休的毛病,包括那個下落不明了的城市設計師傅城。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隱隱感覺黎淑貞肯定知道一些和陳家塢有關的不為人知的事情,她知道,又不肯說,就意味著,可能跟她的丈夫,也就是黎緒的父親有關,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非摻和不可。這是黎緒驚人的直覺,後來也證明是事實。


    她宅在家中的那幾天裏,陳家塢特別命案專案小組正式成立,工作人員確定,並且已經上山駐紮進村裏開始查案,駐村的一共有包括常坤、石玲和老苗在內的五名警察和一名調來援助的生物學家。這些,都是黎緒跟那個負責監視程莉莉的警察通電話時得知的。


    聽到這個消息以後,她覺得驚訝,並且失落,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她都不能接受他們居然連招唿都沒有跟她打一個就進了村,並且做了長期駐紮的打算。撇開辦案這方麵的因素不說,她好歹是他們的朋友、曾經的戀人、假想的女兒,他們去的是個生死未知的地方,萬一出點什麽事,可能就連最後一麵都趕不上見了。


    黎緒說她當時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特別沮喪,而這種沮喪又激發了她的鬥誌,全身的血液都燃燒起來,臉和手都是燙的。


    而且緊接著,另外一個監視程莉莉的警察,是個女的,打電話來跟她說程莉莉剛剛去了一趟藥店,買外用消炎藥。女警說她等程莉莉離開以後進去問過藥店的店員,他們說剛剛那個顧客兩隻手的手心裏都長了一顆類似於濕疹的紅色,有點像被蟲子咬了,也有點像是瘡,不確定。


    黎緒聽到這裏基本上就坐不住了,管黎淑貞什麽反應,徑直收拾東西出了門,打車到江南民宅,衝進程莉莉家。當時程莉莉和她的丈夫沈生民正在為離婚的事吵架,鬧得不可開交。


    她不關心他們夫妻剛剛把家裏弄得像戰場,她隻關心程莉莉是不是從陳家塢把什麽不幹不淨的東西帶迴來了。


    黎緒感覺程莉莉的兩隻手溫度比昨天更底,捏在手裏簡直寒徹骨,手心裏麵長的東西不像是女警剛才在電話裏說的那樣,而是兩個半透明的水泡。黎緒問她疼不疼癢不癢。程莉莉卻甩了她的手跟她大發脾氣,黎緒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是沈生民在那裏搗亂,他找私家偵探查程莉莉的外遇,拍了一堆照片然後說都是警察跟蹤她並且拍下來的,程莉莉自然以為是黎緒到警察麵前去多嘴說了什麽警察才會跟蹤監視她,所以一腔怒火全潑在黎緒身上,鬧得好沒意思,各都說了幾句重話,氣氛越發緊張。


    黎緒心裏窩火,就走了。


    她離開江南名宅沒多少時間,程莉莉卻又約她見麵,兩人和解,說了些家長裏短的話,接著,程莉莉去找律師辦離婚,黎緒接到了常坤從陳家塢打來的電話。


    常坤跟她說了兩件事:第一,李雲麗氫化鉀中毒事件已經正式與其它案件分開,獨立偵破,目前有三個嫌疑人,但還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第二就是之前黎緒在照片上看出來的那個問題,十四歲村民於恩浩密切關注著村裏的什麽人。他們已經弄清楚了,於恩浩關注的對象是他的表姑戴明明,具體什麽原因還不知道,但能肯定他幾乎每天都在監視戴明明,戴明明卻好像沒有察覺,大概因為對方隻是個孩子所以大意了。


    我聽見戴明明的名字,立刻迴想起元宵節晚上那個提著尖刀滿大街追殺黎緒的瘋女人,兇神惡煞,滿目仇恨。


    她從四年前就出場了,而且還是陳家塢事件剛剛拉開帷幕的時候,就已經靜靜地呆在幕布後麵了。


    說到於恩浩和戴明明的情況,常坤停頓下來,大概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繼續往下說,差不多猶豫了半分鍾才冗長歎出一口氣,說:“我們請來援助的生物學家非常肯定那些不明原因的死亡是生物中毒造成的,他正在村裏和村外的山上尋找可能引起中毒的植物、昆蟲或者動物。”


    黎緒也是同樣的想法,能造成這樣大規模詭異死亡的,要麽是毒,要麽就隻能是鬧鬼了。


    她問常坤這兩天有沒有人死亡。答說沒有。又問他有沒有誰出現身體不適類似於感冒的症狀。答說沒有。


    常坤說:“我們的醫務人員每天定點上山給村民測量體溫和血壓,進行常規體檢,沒有問題。但是……”


    他話頭一轉折,“但是”兩個字出來,黎緒心裏就發慌。


    果然,常坤說了黎緒最不願意聽到的一個情況:村裏有個女的,叫白米蘭,身體狀況良好,體溫、血液以及精神都很正常,隻有她的一雙手,溫度很低,冷得像冰一樣。


    黎緒心裏咯噔一下。


    常坤馬上又說:“白米蘭的這個情況存在已經有一個多星期了,也沒發生什麽,所以醫務人員都沒有特別重視,我進村以後記著你幾次關心手的溫度,所以問了一下,他們才跟我提及。”


    黎緒深吸一口氣,盡量壓製住不安,然後問他還有沒有別的發現。


    常坤再次猶豫半分鍾以後才迴答:“有。我們從陳家塢的一個村民住處找到一本筆記,上麵非常詳細地記錄了村裏49樁非正常死亡事件,根據筆記裏的記錄,其中大概有十二具屍體身上或者附近都發現那種又黑又粗的長頭發。”


    由此可見,頭發跟命案是脫不開關係了,要麽是標誌,要麽是預告,總之肯定有什麽意思在裏頭。


    常坤說:“前兩天你交給我的頭發,dna鑒定結果出來了,和我們在於成林屍體上發現的,以及其他兩處發現的,都吻合。另外……


    又是想說不知道能不能說的那種猶豫不決的沉默,黎緒突然恨起常坤性格裏麵這種娘們勁來,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正想開口狠狠刺他幾句,他倒是又開口了,說:“這事情確實不知道應該怎麽說才好。那幾根頭發,最開始在我們自己這邊鑒證部門的實驗室進行化驗的時候,就覺得有點古怪,但設備力量不夠,做不了更進一步的檢驗,前幾天我們把樣本送到省廳的實驗室去檢驗,省廳找了很多專家幫忙,還跟美國的技術援助中心進行溝通,得出一個……一個……反正是一個我不知道應該怎麽接受的結論。”


    黎緒屏著唿吸等。


    常坤說:“那些頭發,都是真人的頭發,但應該都是從人體脫落了起碼有七十年的頭發,也可能是一個死了近七十年的女人的頭發,這些都撇開不說,光頭發本身還很詭異。”


    黎緒被他繞得有點糊塗,順著話鋒問他怎麽個詭異法。


    他說:“如果頭發真的從人體脫落下七十年,就目前的技術是很難提取到dna的。但確實提取到了。所以他們認為,那些頭發底端毛囊的新陳代謝還在正常進行。”


    黎緒沒聽明白。


    常坤就通俗地解釋了一句:“這是不可能的,但卻真實發生了。”


    黎緒想仔細跟他討論一下這種“不可能”和“真實發生”之間的可能和不可能,但常坤沒時間,匆匆說了幾句大概是要她保重之類的話,就把電話掛了。


    黎緒拿著手機在心裏仔細玩味頭發的事情,dna、七十年前、不可能的事情卻真實發生了。她現在別的不怎麽好奇,就是好奇省廳鑒證中心的人到底是從什麽地方看出那是七十年前的頭發的,在她看來,明明就跟剛剛從頭皮上拔下來的沒兩樣,新鮮飽滿有光澤,發質非常好。


    好在黎淑貞這幾天經常不在家,所以黎緒進進出出或者跟這個跟那個打電話都很放鬆。跟常坤通電話的時候她已經下定決定無論如何要進村一趟,能不能紮下根和他們一起破案,就到時候見機行事。現在最關鍵的是要過黎淑貞這關,然後再找個好一點的進村理由。


    黎淑貞這關肯定不好過,所以黎緒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偷偷溜走。


    正在她動這個心思的時候,接到了石玲父親打來的電話。


    石玲的父親——就是江城市公安局以前的老局長,也就是那天我在乾州市北郊竹水灣老幹部療養院裏看見的那個白發男人——四年前他雖然沒有直接參與辦案,但幫著常坤他們做了很多人員調配和聯係技術力量的支援等方麵的邊緣工作。那年他在黎緒偷偷做著進村準備的時候突然打電話約她見個麵,兩個人在離她住處不遠的茶室包廂裏坐下,來不及寒暄就開門見山討論起陳家塢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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