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下意識往那邊看,被周潯安發現了,他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指尖:「非禮勿看。」


    淩霜口頭答應,心裏卻依舊好奇。


    這和學校裏見到的不太一樣,影院光線暗,看一眼應該不會被發現……


    她坐直背,抬眼要望,周潯安伸手籠罩住了她的眼睛。


    淩霜心髒漏跳一拍,連帶著唿吸都停滯住,她捕捉到他衣袖間好聞的香氣。


    過了一會兒,周潯安把掌心移開。


    淩霜壓低聲音問:「周潯安,情侶之間是不是都會這樣?」


    「你想麽?」他用氣聲和她說話,漆黑的眼睛被影院屏幕映得忽明忽暗。


    淩霜發現周潯安在笑,很輕又很勾人的笑。


    太壞了……他竟然在問她想不想。


    這和往她嘴邊下餌有什麽區別?


    淩霜嗓子發癢,朦朦朧朧想到她舍友的那句話——「你不想親你男朋友嗎?」


    「那我要是想的話,你會麽……」淩霜說完,腦子裏轟地響了一陣,她到底在說什麽?


    周潯安側過身,深看她一眼,接著,他偏頭靠過來和她額頭相貼。


    淩霜下意識想躲避,被他用掌心固定住後脖頸。


    電影還沒結束,屏幕短暫地亮起又熄滅,她看到他長長的睫毛和被慾念侵蝕的眼睛。


    時間像是被摁下來了減速鍵,耳朵失聰,什麽聲音也聽不見了。


    他鼻尖壓過來,曖昧地貼著她的鼻尖輕蹭,輕而淺的唿吸交融在一起。


    淩霜覺得有微弱的電流蔓延到了心髒,她輕顫著睫毛,閉上眼睛。


    薄薄的吻落在唇瓣上,那不像接吻,而像在親吻蝴蝶純潔的翅膀,滿心虔誠卻又小心翼翼。


    她不懂迴應,隻是很生澀地和他貼在一起,他的嘴唇好軟……


    周潯安鬆開她,輕輕將她摟進懷裏。


    淩霜聽到他有些錯亂的唿吸,心髒不斷收縮、觸電,一陣接著一陣。


    原來初吻是這種感覺,仿佛踩中了棉花糖做的雲朵……


    「周潯安……你會那種接吻嗎?」她看過好多次,在電影裏,在現實中,此刻的好奇心強烈過羞恥心。


    周潯安是不是不會?聽哥哥說,他也是第一次談朋友。


    「什麽樣的?」他聲音有些模糊的啞意。


    「就是那種……」她舌頭打結,說不出口了,或許該叫法式?


    他掌心往下,撫摸過她的後脖頸,接著換了一種近乎暴力的親吻方式。


    唇瓣成了會爆漿的水果軟糖,一寸寸被彼此咬碎、吞咽……


    好甜,好喜歡,感覺快要融化掉……


    *


    電影結束,還不到十點,周潯安把淩霜送迴學校。


    快到宿舍樓下時,淩霜看到淩霰騎著車在不遠處停下。


    她心中警鈴大振,一把扯過周潯安胳膊說:「完了,我看到我哥了。」


    「看到又沒事……」


    淩霜卻說:「要不你先躲起來?我怕他揍你。」


    周潯安還沒來及說話,就被自家女朋友推到一株雪鬆後麵。


    淩霜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叮囑:「你在這裏躲一會兒,我去把他引走。」


    周潯安失笑,怎麽談個戀愛跟做賊似的?


    不過為了照顧他家小女朋友的心情,他還是照做了。


    淩霜已經走到了淩霰邊上。


    「哥,你怎麽在這。」


    淩霰收起正要往外撥電話的手機說:「給你送點東西。」


    淩霜接過去一看,裏麵裝著暖手寶、棉拖鞋還有一大堆零食。


    她心滿意足地笑起來,「謝謝哥。」


    「額頭上怎麽了?」淩霰皺眉問。


    「今天摔了一跤,磕破了皮,不過不礙事,已經在醫務室處理過了。」


    淩霰點點頭又問:「錢夠花嗎?」


    「夠的。」父母給她的生活費很充裕。


    這時,淩霰又發現她嘴唇破了皮,問:「嘴巴怎麽了?」


    淩霜心裏一陣慌亂,麵上卻佯裝淡定:「最近天氣幹燥,破了。」


    「買點潤唇膏擦擦。」


    淩霜抿唇:「知道了。」


    淩霰覺得妹妹的表情有點不對勁,笑:「幹嘛呢?眼神飄忽不定的,做賊?」


    「沒!我眼神可堅定了,絕對沒有飄忽不定。」她故意睜大眼睛,踮起腳尖給他看。


    淩霰忍不住撥開她的臉,在她眉心彈了一記栗子:「醜死了,清澈又愚蠢。」


    淩霜揉著眉心迴嘴:「你才醜!你才愚蠢!」


    「最近和周潯安見麵沒?」淩霰問。


    「沒啊,我和他很少見麵。」淩霜心虛迴答。


    降溫了,天氣很冷,淩霜縮著脖子。


    淩霰見狀擺擺手:「你迴宿舍吧,我走了。」


    淩霜暗自鬆了一口氣。


    她佯裝上樓,又在淩霰走遠後,溜出來找周潯安,幸好他還沒走。


    「潯安哥。」


    「嗯。」


    「你要迴去了吧?」淩霜問。


    「先送你到門口。」他把手從口袋裏拿出來牽著她。


    也就二三十步的距離,眨眼間就到了。


    「那我走了啊……」淩霜嘴上說著,心裏還是捨不得。


    周潯安沒鬆手,將她扯到懷裏抱住。


    「要不要再親一下?」他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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