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紅包取出來，想看又覺得有些不禮貌，決定先問秦蕭意見：「師兄，我現在能看嗎？」
「當然可以。」他點點下頜，語氣溫和。
淩霜當著他的麵打開紅包，裏麵的小本子是存摺，數目不低，密碼寫在第一頁紙上。
她連忙將那紅本子放到桌上，說：「師兄，你這我不能要。」太多了，夠買一輛豪車。
秦蕭本想說，這是攢著娶你的，現在用不著了，終究沒說出口。
那樣對她來說，應該是負擔吧。
他想成為她的臂膀，不想成為她的負擔。
秦蕭淡淡笑了一聲，道：「你天天師兄師兄的叫，九年了，我也就你這一個妹妹，現在你訂婚，我總要出點嫁妝……」
淩霜眼窩驟然變得滾燙，那一瞬間，她想到了淩霰——
小時候，她每次和淩霰吵架，他都會說：「對你哥好點，等以後你結婚，我給你準備一大筆嫁妝。」
那時候她小不懂事，便問：「什麽是嫁妝？」
淩霰這時候就會捏著她的鼻子說：「簡單來說就是錢，很大一筆錢。」
「為什麽要這個？」淩霜問。
淩霰給她一記栗子：「你哥給你撐麵子唄，小鬼，你哥我這麽好，今天你替我洗下襪子。」
她不但不洗，還把臭襪子塞到他口袋裏，之後又是吵架……淩霰最後洗了自己的臭襪子，還替她刷了小白鞋。
記憶與現實漸漸融合，淩霰消失了，隻剩下眼前的秦蕭。
秦蕭和她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他一直照顧她，這些年他對她和親哥幾乎沒有差別。
淩霜咽了咽嗓子，整理好情緒說：「哥，心意我領了，這些錢你留著，現在娶老婆都要花好多錢。」
這是淩霜第一次叫他哥，秦蕭有些意外。
他從沒想過要做她哥，但這已經是離她最近的距離了。
他在她心裏，雖然比不上周潯安，但至少和淩霰差不多了。總不能太過貪心。
秦蕭重新把存摺放進她口袋：「這是給你存的，我要是娶老婆，會重新攢錢，你那房子不是還沒裝嗎？正好拿去用，以後我結婚，你再給我就是。」
秦蕭說得真誠，淩霜根本找不到理由拒絕，隻好將存摺收好，鄭重說：「那等哥你結婚，我也給你準備一個大紅包。」
秦蕭壓下心底的苦澀道：「好，我等著。」
＊
晚上九點，淩霜和趙小光再次趕到梁家人在南城住的那棟別墅。
令人意外的是，別墅裏沒有一點光，像是沒人在家。
淩霜把車開遠，和趙小光步行迴來，沿著灌木叢一直摸索到後麵。
別墅裏沒有人，也沒有車，空蕩死寂。
淩霜端著望遠鏡，退到別墅後麵略高的小坡上往下俯瞰，確定沒人。
趙小光說：「老大，這幫孫子不知道躲哪兒去了。」
淩霜喃喃道：「這群人可真警惕。」
趙小光說：「肯定是他們知道劉冀被抓，跑了。」
劉冀被抓到現在，不過才二十四小時而已，這些人的消息可真及時。
「這可怎麽辦？」趙小光叉著腰問。
淩霜擰了擰眉心說：「通知我們的人去盯方家。」
那是僅剩的希望。
迴去的路上，下起大雨，淩霜心裏煩悶，到了隊裏，遠遠瞧見周潯安舉著傘站在玻璃門外等她——
他應該等了挺久，褲腿都被雨水打濕了。
俊臉一半映在朦朧的燈光下，一半落在暗處，輪廓分明，五官立體，隻是神情有些憂愁，唿出的白霧一圈圈散開，像隻等待主人迴家的小狗。
待見到亮著燈的車子開進來，男人眼中驟然騰起明亮的笑容。
淩霜猛地怔住。
周潯安的這重人格，一直在她麵前表現得輕鬆。原來，在她看不到的角落裏，他並不輕鬆。
看得出來，他很擔心她。
車子在路邊停下，周潯安舉著傘來迎她，隔著冰涼的水汽，她聞到他身上苦艾與薄荷混雜的味道。
「你怎麽沒迴家？」淩霜問。
「迴去不放心。」隻有親眼見到她平安，他才能安心。
淩霜主動牽起他凍僵的手，笑著哄：「阿潯，我平安迴來啦，害你擔心了。」
周潯安寬慰地笑著：「平安就行。」
＊
夜裏九點，梁佑寧站在二樓玻璃房裏看向外麵發呆。
因為下雨的緣故，今晚的夜色濃的化不開。
她想到很久以前的事情……
小時候，每次清萊下雨，梁軼之都會帶她出門玩。
他會給她買雨後集市上最新鮮的花束，也會帶她去逛各種店麵，家裏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
梁軼之很寵她，她房間堆不下了，他會把自己的房間借給她堆……
不知怎麽的，她今晚想到梁軼之時，有些隱隱的不安。
方簡誠不知什麽時候過來的，玻璃房裏沒有開空調，女孩站在窗邊衣衫單薄，鼻尖凍得通紅。
他走近，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梁佑寧沒迴頭，下意識喊了聲：「哥哥……」
方簡誠愣了一瞬，說：「是我。」
梁佑寧轉身，耷拉下腦袋說：「抱歉。」
她不太習慣穿別人的衣服，把方簡誠的外套脫下來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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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他點點下頜，語氣溫和。
淩霜當著他的麵打開紅包，裏麵的小本子是存摺，數目不低，密碼寫在第一頁紙上。
她連忙將那紅本子放到桌上，說：「師兄，你這我不能要。」太多了，夠買一輛豪車。
秦蕭本想說，這是攢著娶你的，現在用不著了，終究沒說出口。
那樣對她來說，應該是負擔吧。
他想成為她的臂膀，不想成為她的負擔。
秦蕭淡淡笑了一聲，道：「你天天師兄師兄的叫，九年了，我也就你這一個妹妹，現在你訂婚，我總要出點嫁妝……」
淩霜眼窩驟然變得滾燙，那一瞬間，她想到了淩霰——
小時候，她每次和淩霰吵架，他都會說：「對你哥好點，等以後你結婚，我給你準備一大筆嫁妝。」
那時候她小不懂事，便問：「什麽是嫁妝？」
淩霰這時候就會捏著她的鼻子說：「簡單來說就是錢，很大一筆錢。」
「為什麽要這個？」淩霜問。
淩霰給她一記栗子：「你哥給你撐麵子唄，小鬼，你哥我這麽好，今天你替我洗下襪子。」
她不但不洗，還把臭襪子塞到他口袋裏，之後又是吵架……淩霰最後洗了自己的臭襪子，還替她刷了小白鞋。
記憶與現實漸漸融合，淩霰消失了，隻剩下眼前的秦蕭。
秦蕭和她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他一直照顧她，這些年他對她和親哥幾乎沒有差別。
淩霜咽了咽嗓子，整理好情緒說：「哥，心意我領了，這些錢你留著，現在娶老婆都要花好多錢。」
這是淩霜第一次叫他哥，秦蕭有些意外。
他從沒想過要做她哥，但這已經是離她最近的距離了。
他在她心裏，雖然比不上周潯安，但至少和淩霰差不多了。總不能太過貪心。
秦蕭重新把存摺放進她口袋：「這是給你存的，我要是娶老婆，會重新攢錢，你那房子不是還沒裝嗎？正好拿去用，以後我結婚，你再給我就是。」
秦蕭說得真誠，淩霜根本找不到理由拒絕，隻好將存摺收好，鄭重說：「那等哥你結婚，我也給你準備一個大紅包。」
秦蕭壓下心底的苦澀道：「好，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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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淩霜和趙小光再次趕到梁家人在南城住的那棟別墅。
令人意外的是，別墅裏沒有一點光，像是沒人在家。
淩霜把車開遠，和趙小光步行迴來，沿著灌木叢一直摸索到後麵。
別墅裏沒有人，也沒有車，空蕩死寂。
淩霜端著望遠鏡，退到別墅後麵略高的小坡上往下俯瞰，確定沒人。
趙小光說：「老大，這幫孫子不知道躲哪兒去了。」
淩霜喃喃道：「這群人可真警惕。」
趙小光說：「肯定是他們知道劉冀被抓，跑了。」
劉冀被抓到現在，不過才二十四小時而已，這些人的消息可真及時。
「這可怎麽辦？」趙小光叉著腰問。
淩霜擰了擰眉心說：「通知我們的人去盯方家。」
那是僅剩的希望。
迴去的路上，下起大雨，淩霜心裏煩悶，到了隊裏，遠遠瞧見周潯安舉著傘站在玻璃門外等她——
他應該等了挺久，褲腿都被雨水打濕了。
俊臉一半映在朦朧的燈光下，一半落在暗處，輪廓分明，五官立體，隻是神情有些憂愁，唿出的白霧一圈圈散開，像隻等待主人迴家的小狗。
待見到亮著燈的車子開進來，男人眼中驟然騰起明亮的笑容。
淩霜猛地怔住。
周潯安的這重人格，一直在她麵前表現得輕鬆。原來，在她看不到的角落裏，他並不輕鬆。
看得出來，他很擔心她。
車子在路邊停下，周潯安舉著傘來迎她，隔著冰涼的水汽，她聞到他身上苦艾與薄荷混雜的味道。
「你怎麽沒迴家？」淩霜問。
「迴去不放心。」隻有親眼見到她平安，他才能安心。
淩霜主動牽起他凍僵的手，笑著哄：「阿潯，我平安迴來啦，害你擔心了。」
周潯安寬慰地笑著：「平安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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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九點，梁佑寧站在二樓玻璃房裏看向外麵發呆。
因為下雨的緣故，今晚的夜色濃的化不開。
她想到很久以前的事情……
小時候，每次清萊下雨，梁軼之都會帶她出門玩。
他會給她買雨後集市上最新鮮的花束，也會帶她去逛各種店麵，家裏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
梁軼之很寵她，她房間堆不下了，他會把自己的房間借給她堆……
不知怎麽的，她今晚想到梁軼之時，有些隱隱的不安。
方簡誠不知什麽時候過來的，玻璃房裏沒有開空調，女孩站在窗邊衣衫單薄，鼻尖凍得通紅。
他走近，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梁佑寧沒迴頭，下意識喊了聲：「哥哥……」
方簡誠愣了一瞬，說：「是我。」
梁佑寧轉身，耷拉下腦袋說：「抱歉。」
她不太習慣穿別人的衣服，把方簡誠的外套脫下來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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