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擺放著一枚藍色鑽戒，切割精緻，在燈光下，像是一小片流淌的星河。
周潯安繼續說：「他帶你去拍婚紗照，沒有給你準備戒指，我補給你。」
淩霜放下筷子，擦擦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周潯安，你這算是求婚啊？」
「算是。」他說。
淩霜撇了撇嘴，有些不滿地嘟囔：「什麽叫『算是』啊？好勉強，『算是』的話，我可不要哦。」
周潯安隻好說：「沒有來及準備求婚儀式，鮮花店關門了。」
淩霜撐著腦袋，眨著一雙杏眼，笑得嬌俏：「那你現在準備也不遲，也不一定非要鮮花啊……什麽蛋糕藏、麵包都可以，我可以閉上眼睛，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行，我想想辦法。」他語氣溫柔至極。
周潯安起身去買蛋糕，淩霜閉著眼睛等待。
隻是，還沒等周潯安那邊戒指放進去，淩霜手機就響了。
趙小光找她：「老大，你在哪兒呢，有情況。」
淩霜說：「行，馬上迴來。」
食物都沒吃幾口，淩霜讓服務員幫忙打包起來帶迴去。
周潯安有些無奈道：「糟糕，被打斷了。」
「不糟糕，」淩霜把手伸給他，大大方方說，「一切從簡吧，我答應嫁給你。」
「這麽容易？淩隊不打算刁難一下？」周潯安語氣輕鬆，瞳仁裏映著笑。
「不刁難，我像那種會刁難的人嗎？」淩霜見他猶豫又催促，「你是不是想反悔？」
「怎麽會？」他指尖捏著那枚戒指，一點點套上她的無名指，「隻是覺得差點儀式感。」
「是缺點儀式感。」淩霜看著手指上的戒指說。
「下次補。」他不想她有任何遺憾。
淩霜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這還怎麽補？總不能脫下來，再重新戴上吧？」
「可以再買一個。」他說。
「幹嘛還買一個？」手上這個看著就不便宜。
「再買個黃金的，結婚不都要買五金麽？」
淩霜驚訝：「你連這個都知道啊？」
「嗯。」拜淩霰所賜，淩霜老家那裏的風俗習慣，他一清二楚。
＊
迴到隊裏，趙小光他們已經驅車去往現場。
淩霜和周潯安不敢耽誤，也匆匆趕過去。
市中心一處垃圾桶裏發現了屍塊。
秦蕭正在查看屍塊，那是一隻女人的手臂，被砍得有點碎，加上野狗撕咬，屍塊有些嚇人。
淩霜撐著傘，走到他旁邊，問：「師兄，這是死後分屍還是生前殘肢？」
秦蕭一抬眼，看到她無名指上閃閃發光的鑽戒。目光短暫停留，又移開。
他心裏紮進一根針，那針越刺越深，直至麻木，銳利，然後徹底失去知覺。
盡管他知道，自己早已失去她，還是會難過。
他和淩霜之間的牽絆，就像是兩隻球鞋上的鞋帶，纏繞、打結都是自己的事，和對方無關。
「師兄？」淩霜見他呆愣，又喊了一聲。
秦蕭迴神，對上她那雙清亮的眼睛，忙用專業口吻迴答：「傷口沒有生活反應，是死後分屍。」
淩霜說：「那就還有其他屍塊。」
秦蕭點頭。
僅靠手臂無法確認死者身份，也無法確定死因，必須要找到其他屍塊。
淩霜立刻冒雨組織警員展開排查。
雨水讓整座城市陷入混沌，屍體的味道被風雨沖淡。警犬們在附近東嗅西嗅，一無所獲。
沒有正對垃圾桶的監控，也不知道是誰把屍塊丟棄在這裏。
時間越久越難找到其他屍塊，必須得抓緊時間。
休息是不可能了，淩霜給各個片區的警察打去電話，連夜展開地毯式排查。
每個垃圾桶的傾倒時間都不一樣，一批警力被調去各個垃圾處理站。
垃圾站的工作人員也被迫來現場加班。
淩晨一點，他們翻遍南城大大小小幾千個垃圾桶，先後找到十幾片屍塊，但自始至終沒有找到死者的頭顱。
頭顱和其他屍塊不一樣，骨頭很難弄碎，體積最大，最具特徵。
兇手深諳其理，藏的地方最隱蔽。
警員們都已精疲力盡，淩霜讓他們先迴去休息，明早繼續排查。
＊
迴到家，洗過澡，淩霜吵著肚子餓。
周潯安去廚房熱飯，淩霜靠在沙發上等他。
飯菜沒好，她太困，合眼睡著了。
今晚她見過血腥，和往常一樣做起夢——
大霧瀰漫，她走到一處小屋前，有人在屋內痛苦呻/吟。
她從窗戶探頭外往裏看。
地上跪著一個男人，有人拿刀在他後背割劃，暗紅色的血一道道流下來。
男人迴頭，視線與她隔著玻璃對撞。
不是徐司前的模樣，而是周潯安，她認識的那個周潯安。陽光俊秀的美少年，隻是他臉上遍布血痕。
心髒好痛，淩霜扶著窗框朝他大喊：「周潯安快跑！」
女孩的哭嚎聲蔓延到現實中，悽慘悲戚。
周潯安慌忙從廚房出來，叫醒她。
「做噩夢了？」
「嗯。」她額頭淌著豆大的汗粒，一說話眼淚汪汪，「我剛剛夢到你了……」
周潯安摟著她，輕聲細語地哄：「隻是夢，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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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潯安繼續說：「他帶你去拍婚紗照，沒有給你準備戒指，我補給你。」
淩霜放下筷子，擦擦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周潯安，你這算是求婚啊？」
「算是。」他說。
淩霜撇了撇嘴，有些不滿地嘟囔：「什麽叫『算是』啊？好勉強，『算是』的話，我可不要哦。」
周潯安隻好說：「沒有來及準備求婚儀式，鮮花店關門了。」
淩霜撐著腦袋，眨著一雙杏眼，笑得嬌俏：「那你現在準備也不遲，也不一定非要鮮花啊……什麽蛋糕藏、麵包都可以，我可以閉上眼睛，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行，我想想辦法。」他語氣溫柔至極。
周潯安起身去買蛋糕，淩霜閉著眼睛等待。
隻是，還沒等周潯安那邊戒指放進去，淩霜手機就響了。
趙小光找她：「老大，你在哪兒呢，有情況。」
淩霜說：「行，馬上迴來。」
食物都沒吃幾口，淩霜讓服務員幫忙打包起來帶迴去。
周潯安有些無奈道：「糟糕，被打斷了。」
「不糟糕，」淩霜把手伸給他，大大方方說，「一切從簡吧，我答應嫁給你。」
「這麽容易？淩隊不打算刁難一下？」周潯安語氣輕鬆，瞳仁裏映著笑。
「不刁難，我像那種會刁難的人嗎？」淩霜見他猶豫又催促，「你是不是想反悔？」
「怎麽會？」他指尖捏著那枚戒指，一點點套上她的無名指，「隻是覺得差點儀式感。」
「是缺點儀式感。」淩霜看著手指上的戒指說。
「下次補。」他不想她有任何遺憾。
淩霜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這還怎麽補？總不能脫下來，再重新戴上吧？」
「可以再買一個。」他說。
「幹嘛還買一個？」手上這個看著就不便宜。
「再買個黃金的，結婚不都要買五金麽？」
淩霜驚訝：「你連這個都知道啊？」
「嗯。」拜淩霰所賜，淩霜老家那裏的風俗習慣，他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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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到隊裏，趙小光他們已經驅車去往現場。
淩霜和周潯安不敢耽誤，也匆匆趕過去。
市中心一處垃圾桶裏發現了屍塊。
秦蕭正在查看屍塊，那是一隻女人的手臂，被砍得有點碎，加上野狗撕咬，屍塊有些嚇人。
淩霜撐著傘，走到他旁邊，問：「師兄，這是死後分屍還是生前殘肢？」
秦蕭一抬眼，看到她無名指上閃閃發光的鑽戒。目光短暫停留，又移開。
他心裏紮進一根針，那針越刺越深，直至麻木，銳利，然後徹底失去知覺。
盡管他知道，自己早已失去她，還是會難過。
他和淩霜之間的牽絆，就像是兩隻球鞋上的鞋帶，纏繞、打結都是自己的事，和對方無關。
「師兄？」淩霜見他呆愣，又喊了一聲。
秦蕭迴神，對上她那雙清亮的眼睛，忙用專業口吻迴答：「傷口沒有生活反應，是死後分屍。」
淩霜說：「那就還有其他屍塊。」
秦蕭點頭。
僅靠手臂無法確認死者身份，也無法確定死因，必須要找到其他屍塊。
淩霜立刻冒雨組織警員展開排查。
雨水讓整座城市陷入混沌，屍體的味道被風雨沖淡。警犬們在附近東嗅西嗅，一無所獲。
沒有正對垃圾桶的監控，也不知道是誰把屍塊丟棄在這裏。
時間越久越難找到其他屍塊，必須得抓緊時間。
休息是不可能了，淩霜給各個片區的警察打去電話，連夜展開地毯式排查。
每個垃圾桶的傾倒時間都不一樣，一批警力被調去各個垃圾處理站。
垃圾站的工作人員也被迫來現場加班。
淩晨一點，他們翻遍南城大大小小幾千個垃圾桶，先後找到十幾片屍塊，但自始至終沒有找到死者的頭顱。
頭顱和其他屍塊不一樣，骨頭很難弄碎，體積最大，最具特徵。
兇手深諳其理，藏的地方最隱蔽。
警員們都已精疲力盡，淩霜讓他們先迴去休息，明早繼續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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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到家，洗過澡，淩霜吵著肚子餓。
周潯安去廚房熱飯，淩霜靠在沙發上等他。
飯菜沒好，她太困，合眼睡著了。
今晚她見過血腥，和往常一樣做起夢——
大霧瀰漫，她走到一處小屋前，有人在屋內痛苦呻/吟。
她從窗戶探頭外往裏看。
地上跪著一個男人，有人拿刀在他後背割劃，暗紅色的血一道道流下來。
男人迴頭，視線與她隔著玻璃對撞。
不是徐司前的模樣，而是周潯安，她認識的那個周潯安。陽光俊秀的美少年，隻是他臉上遍布血痕。
心髒好痛，淩霜扶著窗框朝他大喊：「周潯安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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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潯安慌忙從廚房出來，叫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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