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頹勢已至，隻好束手就擒。
＊
在車裏等待的那幾分鍾，尤其漫長，淩霜心髒怦怦直跳。
幾年前，她也出過一次類似任務，那天晚上有一名警察犧牲了。
和平年代，也有暗潮洶湧的時刻，有人默默扛下一切，用血肉之軀築起平安護欄。
這一刻，徐司前洞察了她的不安，伸手握住她的手心。車裏冷，男人掌心寬闊溫暖，像一張柔和的盾。
「在怕？」他問
「嗯，有點。」淩霜沒有隱瞞，她怕同事流血犧牲。
徐司前安慰：「放心，那些人不是神，沒有通天的本領，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們註定是時代長河中的跳樑小醜。」
淩霜承認，她有被他這句鼓舞到。
車子在雨水裏疾馳，車輪濺起層層水霧。
幾分鍾後，對講機裏傳來振奮人心的消息：「淩隊，任務完成，嫌疑人已經抓獲，馬上押迴。」
淩霜終於鬆下一口氣，她目光變得銳利且堅韌，握緊對講機下達命令：「即刻進行點對點抓捕。」
潛伏在各處的警員紛紛出動，恰得倚天劍，跨海斬長鯨。
又過了幾分鍾，對講機裏陸續傳來消息——
「報告淩隊，任務完成！」
「報告淩隊，任務完成！」
「報告淩隊，嫌疑人已抓獲。」
徐司前握著方向盤，神情鬆弛：「寶寶，你現在有點帥。」
淩霜目視前方：「明叔還沒抓到，現在說帥太早。」
徐司笑：「行，一會兒再說。」
一刻鍾後，淩霜和徐司前驅車抵達明叔所在的嘉天小區。
守候在那裏的警員，迎上前來，喊了聲：「淩隊。」
「具體什麽情況？」淩霜問。
「人從車庫跑了。」
淩霜環顧四周，注意到這個小區地庫的出口有四個。
四個出口都不在視野範圍內，而且直達外麵馬路，這個明叔果然狡猾。
「小區監控調了嗎？」淩霜問。
那警員說：「調過，但都沒有拍到他。」
看樣子他對道路監控非常敏感。出口外麵，都是大馬路，出逃容易，露餡也容易。
淩霜立即給還在交警大隊的同事打電話，調取主幹道視頻。
出人意料的是，四條路上的監控都沒有拍到明叔。
淩霜掛電話前叮囑：「黃警官，繼續盯著這四條路，有情況電話聯繫。」
如果人沒有出去的話……
淩霜眉頭蹙緊又鬆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很可能還在車庫裏。」
徐司前完全贊同淩霜的推理。
淩霜對現有的警員做過分工安排，兩兩分組從車庫入口進入，再往下找尋。
這個小區的地下車庫，大且空曠。
淩晨兩點鍾，沒有任何車子發動，也沒有人經過，唯一的聲響來自腳下。
那種詭異的靜謐，讓人心生惶恐，仿佛正墜進另一個未知世界。
「時間緊迫，這裏分開走吧。」徐司前說完，扭過身，貼著牆根往前走。
淩霜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將他扯停：「不要！」
徐司前愣了一下，問：「怎麽了？」
「徐司前，你不要離開我的視線！」淩霜表情認真，眼中似蒙著一層水汽。
「捨不得我啊？」他笑。
「是捨不得，」淩霜有些悵惘道，「我當初沒有能力保護周潯安，但是，我會保護好你。」
徐司前聳聳肩，捏著她柔軟的指節笑起來：「謔，看樣子，我是占了姓周的便宜，有老婆疼。」
「嗯。」淩霜應聲。
「老婆，你要不要現在叫聲老公聽聽？反正咱倆婚紗照都拍了。」他現在這個得寸進尺的模樣，要多壞有多壞。
「不要。」淩霜被他鬧得有些臉紅。
徐司前嘆了口氣，將她攬進懷裏抱住：「不叫就不叫吧，謝謝老婆疼愛。」
兩人並肩走下去，走路聲帶亮頭頂的聲控燈。
年久失修的日光燈在頭頂顫動、掙紮……
那是幽靈垂死的眼睛，一睜一合。
淩霜不敢懈怠，將配槍握在手裏，和徐司前背貼背相互掩護著往前。
淩霜手裏有槍，徐司前沒有，純粹是給她當身後的眼睛，但配合默契。
兩人一個片區一個片區搜尋，任何一輛車都不放過。
幾分鍾後，他們和另外幾名警員在地庫中央匯合。
所有人的找尋結果一致：沒有人。
淩霜握拳道：「他不可能人間蒸發，肯定還在這裏。」
淩霜眯著眼睛，環視一圈後，發現每棟樓都有一個樓梯間，那裏光線昏暗，相對隱蔽，是天然的藏身處。
但是樓棟好多，他會躲在哪一棟，又在哪一層？
沒有線索可以推理，就隻能一棟棟查。
明叔身上有槍，萬一闖入居民家中不堪設想，幸好現在是半夜，進出的居民較少。
淩霜決定先不貿然行動，打電話增派警力過來支援。
特警到達後，淩霜將沒有槍的徐司前譴迴地麵車裏待著，接著和眾人分工進入樓道查找。
一棟、兩棟、三棟……
他們從負一樓查到頂樓，地毯式排查過所有樓梯間。
但結果依舊不盡如意人意——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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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裏等待的那幾分鍾，尤其漫長，淩霜心髒怦怦直跳。
幾年前，她也出過一次類似任務，那天晚上有一名警察犧牲了。
和平年代，也有暗潮洶湧的時刻，有人默默扛下一切，用血肉之軀築起平安護欄。
這一刻，徐司前洞察了她的不安，伸手握住她的手心。車裏冷，男人掌心寬闊溫暖，像一張柔和的盾。
「在怕？」他問
「嗯，有點。」淩霜沒有隱瞞，她怕同事流血犧牲。
徐司前安慰：「放心，那些人不是神，沒有通天的本領，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們註定是時代長河中的跳樑小醜。」
淩霜承認，她有被他這句鼓舞到。
車子在雨水裏疾馳，車輪濺起層層水霧。
幾分鍾後，對講機裏傳來振奮人心的消息：「淩隊，任務完成，嫌疑人已經抓獲，馬上押迴。」
淩霜終於鬆下一口氣，她目光變得銳利且堅韌，握緊對講機下達命令：「即刻進行點對點抓捕。」
潛伏在各處的警員紛紛出動，恰得倚天劍，跨海斬長鯨。
又過了幾分鍾，對講機裏陸續傳來消息——
「報告淩隊，任務完成！」
「報告淩隊，任務完成！」
「報告淩隊，嫌疑人已抓獲。」
徐司前握著方向盤，神情鬆弛：「寶寶，你現在有點帥。」
淩霜目視前方：「明叔還沒抓到，現在說帥太早。」
徐司笑：「行，一會兒再說。」
一刻鍾後，淩霜和徐司前驅車抵達明叔所在的嘉天小區。
守候在那裏的警員，迎上前來，喊了聲：「淩隊。」
「具體什麽情況？」淩霜問。
「人從車庫跑了。」
淩霜環顧四周，注意到這個小區地庫的出口有四個。
四個出口都不在視野範圍內，而且直達外麵馬路，這個明叔果然狡猾。
「小區監控調了嗎？」淩霜問。
那警員說：「調過，但都沒有拍到他。」
看樣子他對道路監控非常敏感。出口外麵，都是大馬路，出逃容易，露餡也容易。
淩霜立即給還在交警大隊的同事打電話，調取主幹道視頻。
出人意料的是，四條路上的監控都沒有拍到明叔。
淩霜掛電話前叮囑：「黃警官，繼續盯著這四條路，有情況電話聯繫。」
如果人沒有出去的話……
淩霜眉頭蹙緊又鬆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很可能還在車庫裏。」
徐司前完全贊同淩霜的推理。
淩霜對現有的警員做過分工安排，兩兩分組從車庫入口進入，再往下找尋。
這個小區的地下車庫，大且空曠。
淩晨兩點鍾，沒有任何車子發動，也沒有人經過，唯一的聲響來自腳下。
那種詭異的靜謐，讓人心生惶恐，仿佛正墜進另一個未知世界。
「時間緊迫，這裏分開走吧。」徐司前說完，扭過身，貼著牆根往前走。
淩霜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將他扯停：「不要！」
徐司前愣了一下，問：「怎麽了？」
「徐司前，你不要離開我的視線！」淩霜表情認真，眼中似蒙著一層水汽。
「捨不得我啊？」他笑。
「是捨不得，」淩霜有些悵惘道，「我當初沒有能力保護周潯安，但是，我會保護好你。」
徐司前聳聳肩，捏著她柔軟的指節笑起來：「謔，看樣子，我是占了姓周的便宜，有老婆疼。」
「嗯。」淩霜應聲。
「老婆，你要不要現在叫聲老公聽聽？反正咱倆婚紗照都拍了。」他現在這個得寸進尺的模樣，要多壞有多壞。
「不要。」淩霜被他鬧得有些臉紅。
徐司前嘆了口氣，將她攬進懷裏抱住：「不叫就不叫吧，謝謝老婆疼愛。」
兩人並肩走下去，走路聲帶亮頭頂的聲控燈。
年久失修的日光燈在頭頂顫動、掙紮……
那是幽靈垂死的眼睛，一睜一合。
淩霜不敢懈怠，將配槍握在手裏，和徐司前背貼背相互掩護著往前。
淩霜手裏有槍，徐司前沒有，純粹是給她當身後的眼睛，但配合默契。
兩人一個片區一個片區搜尋，任何一輛車都不放過。
幾分鍾後，他們和另外幾名警員在地庫中央匯合。
所有人的找尋結果一致：沒有人。
淩霜握拳道：「他不可能人間蒸發，肯定還在這裏。」
淩霜眯著眼睛，環視一圈後，發現每棟樓都有一個樓梯間，那裏光線昏暗，相對隱蔽，是天然的藏身處。
但是樓棟好多，他會躲在哪一棟，又在哪一層？
沒有線索可以推理，就隻能一棟棟查。
明叔身上有槍，萬一闖入居民家中不堪設想，幸好現在是半夜，進出的居民較少。
淩霜決定先不貿然行動，打電話增派警力過來支援。
特警到達後，淩霜將沒有槍的徐司前譴迴地麵車裏待著，接著和眾人分工進入樓道查找。
一棟、兩棟、三棟……
他們從負一樓查到頂樓，地毯式排查過所有樓梯間。
但結果依舊不盡如意人意——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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