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她問。
「你和他用完了我的草莓味。」他把藍盒子丟在桌上，眼淚豆子似的往下落。
淩霜知道他為什麽哭了。
她也不知道那個徐司前為什麽會留著這個盒子沒扔。
不過，換位思考，是挺氣人。
徐司前哭著訴說：「老古板他就是欺負人，他故意用完我的草莓味，還留著這破盒子氣人，這玩意跟圈地運動裏的羊有什麽區別。」
不，還是有區別的。一個是被迫接受，一個是主動迎接。
淩霜屬於後者，她喜歡他。
就是這樣才傷人心……
他坐在床沿上，單手捂住眼睛，吸著臉，沉默地哭。
他知道，他不迴來她也會和另一個自己過得很好，可真見到了又好傷心。
淩霜一抬頭，看他像隻濕漉漉的大狗——一雙眼通紅，耳朵耷拉下來的大狗。
「徐司前……」她掀了掀唇，上前想哄他。
他抬頭，認真打斷她：「我是不是……不該迴來？也是，我本來就是多餘的。」
淩霜聽到這句，心裏難受，伸手抱了他：「不是的，你不多餘……」
「所以呢，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喜歡。」淩霜脫口而出。
「騙子……」他將臉埋到她肩膀，眼淚暈染進她衣衫，聲音很低，幾乎是用氣音在說這句。
「我沒有騙你。」淩霜輕拍他起伏的後背安慰，「別哭了，對不起，我再給你買草莓味。」
「可我現在一點不喜歡草莓味了。」他低泣。
「那就買別的味。」她柔聲哄。
「你說真的？」他從她手心露出俊臉，立刻高興起來，睫毛濕濕的，瞳仁很幹淨。
淩霜愣了一下。她好像看到他的狗尾巴搖啊搖，搖成了直升機螺旋槳。
居然還有點可愛，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徐司前站起來，牽著她往外走：「現在就去，你和我一起去。」
「現在？」
「對！就現在！」他抹掉眼淚說，「你背著我和他做了多少迴？」
「沒……沒多少迴。」淩霜小聲說。
「撒謊，草莓味都用完了！還用了別的！」他越想越委屈，又要哭。
淩霜隻好又哄。
＊
24小時便利店裏，這會兒沒什麽人，徐司前進門直接去找計生用品貨架。
花花綠綠的小方盒子，各色品種都有。
他提著小籃子，一樣樣往裏扔，邊扔邊碎碎念：
「檸檬、香橙、葡萄、香蕉、蘋果、藍莓。
玫瑰、茉莉、百合、櫻花。
螺紋、顆粒、超薄、水潤。」
每樣三盒。
淩小聲問：「你瘋了吧，你買這麽多幹嘛？」
「慢慢做，每天用一盒。」
結帳時，店員嘆為觀止，居然全是這個，一樣旁的東西都沒有。他看看徐司前，又看看淩霜。
淩霜耳朵差點紅冒煙，好丟臉。
「一共是1344塊，支付寶還是微信？」
徐司前把二維碼碼調出來，遞進去結帳。
「小夥子買這麽多啊？」老闆打趣。
徐司前一本正經道：「嗯，我留著吹泡泡玩，這個不漏氣。」
那人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徐司前，淩霜握著他的手腕將他拽出去。
徐司前出了門，心情非常好。
淩霜問：「哄好了？」
徐司前淡淡道：「沒呢，得這些全部用完我才能好。」
「這有一百多個。」淩霜抽了抽嘴角。
「這些也就夠我用一個月。」他自信滿滿。
「那萬一到時候你又走了……」
徐司前表情一僵，也不是沒有那種可能，他板著臉說：「他下次再用我的，我就買兩千塊錢的，一晚上用十個。」
「你……」不要臉。
「哼，你就偏心他，你就喜歡他。」
「我哪有？」淩霜避開他灼熱的視線。
晚上洗完澡，徐司前披著浴巾過來，朝她點了點下頜道：「寶寶，我今晚要用那個叫大、顆、粒。」
第77章
77.
下午兩點。
綠波巷深處，光線昏暗。
禿頭男人邊走路邊講電話——
「媽的，中午這兩個人涮我，問東問西，最後說要考慮考慮，這單多半是黃了。」
「阿舍，雖然事情沒辦成，人家不也給了你兩千塊，最近接的都少，我也要養家餬口，我的那份啥時候給。」
「是是是，我肯定耐心跟進後續。」
男人掛掉電話，朝地上啐了一口罵：「奶奶的，一個、兩個都耍老子玩，要是沒老子給你們牽線，你們算個毛…」
男人罵罵咧咧一陣後，停下腳步，使勁敲門。
不多時，一個體型壯碩女人從裏麵掀開門。
禿頭男人又是一頓抱怨：「開個門怎麽這麽慢？」
綠波巷132號-2，唱著小曲的大爺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又唱著小曲離開。
幾片寬闊的梧桐葉從樹頂落下，砸在金屬屋頂，「噠」地一聲，小巷重新墜入安靜。
＊
丁小北身份確定後，警員們分散成多個小分隊到各個社區排查走訪摸查。
晚上十點，有人打電話給淩霜說：「老大，丁小北找到了，現在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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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用完了我的草莓味。」他把藍盒子丟在桌上，眼淚豆子似的往下落。
淩霜知道他為什麽哭了。
她也不知道那個徐司前為什麽會留著這個盒子沒扔。
不過，換位思考，是挺氣人。
徐司前哭著訴說：「老古板他就是欺負人，他故意用完我的草莓味，還留著這破盒子氣人，這玩意跟圈地運動裏的羊有什麽區別。」
不，還是有區別的。一個是被迫接受，一個是主動迎接。
淩霜屬於後者，她喜歡他。
就是這樣才傷人心……
他坐在床沿上，單手捂住眼睛，吸著臉，沉默地哭。
他知道，他不迴來她也會和另一個自己過得很好，可真見到了又好傷心。
淩霜一抬頭，看他像隻濕漉漉的大狗——一雙眼通紅，耳朵耷拉下來的大狗。
「徐司前……」她掀了掀唇，上前想哄他。
他抬頭，認真打斷她：「我是不是……不該迴來？也是，我本來就是多餘的。」
淩霜聽到這句，心裏難受，伸手抱了他：「不是的，你不多餘……」
「所以呢，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喜歡。」淩霜脫口而出。
「騙子……」他將臉埋到她肩膀，眼淚暈染進她衣衫，聲音很低，幾乎是用氣音在說這句。
「我沒有騙你。」淩霜輕拍他起伏的後背安慰，「別哭了，對不起，我再給你買草莓味。」
「可我現在一點不喜歡草莓味了。」他低泣。
「那就買別的味。」她柔聲哄。
「你說真的？」他從她手心露出俊臉，立刻高興起來，睫毛濕濕的，瞳仁很幹淨。
淩霜愣了一下。她好像看到他的狗尾巴搖啊搖，搖成了直升機螺旋槳。
居然還有點可愛，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徐司前站起來，牽著她往外走：「現在就去，你和我一起去。」
「現在？」
「對！就現在！」他抹掉眼淚說，「你背著我和他做了多少迴？」
「沒……沒多少迴。」淩霜小聲說。
「撒謊，草莓味都用完了！還用了別的！」他越想越委屈，又要哭。
淩霜隻好又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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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小時便利店裏，這會兒沒什麽人，徐司前進門直接去找計生用品貨架。
花花綠綠的小方盒子，各色品種都有。
他提著小籃子，一樣樣往裏扔，邊扔邊碎碎念：
「檸檬、香橙、葡萄、香蕉、蘋果、藍莓。
玫瑰、茉莉、百合、櫻花。
螺紋、顆粒、超薄、水潤。」
每樣三盒。
淩小聲問：「你瘋了吧，你買這麽多幹嘛？」
「慢慢做，每天用一盒。」
結帳時，店員嘆為觀止，居然全是這個，一樣旁的東西都沒有。他看看徐司前，又看看淩霜。
淩霜耳朵差點紅冒煙，好丟臉。
「一共是1344塊，支付寶還是微信？」
徐司前把二維碼碼調出來，遞進去結帳。
「小夥子買這麽多啊？」老闆打趣。
徐司前一本正經道：「嗯，我留著吹泡泡玩，這個不漏氣。」
那人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徐司前，淩霜握著他的手腕將他拽出去。
徐司前出了門，心情非常好。
淩霜問：「哄好了？」
徐司前淡淡道：「沒呢，得這些全部用完我才能好。」
「這有一百多個。」淩霜抽了抽嘴角。
「這些也就夠我用一個月。」他自信滿滿。
「那萬一到時候你又走了……」
徐司前表情一僵，也不是沒有那種可能，他板著臉說：「他下次再用我的，我就買兩千塊錢的，一晚上用十個。」
「你……」不要臉。
「哼，你就偏心他，你就喜歡他。」
「我哪有？」淩霜避開他灼熱的視線。
晚上洗完澡，徐司前披著浴巾過來，朝她點了點下頜道：「寶寶，我今晚要用那個叫大、顆、粒。」
第77章
77.
下午兩點。
綠波巷深處，光線昏暗。
禿頭男人邊走路邊講電話——
「媽的，中午這兩個人涮我，問東問西，最後說要考慮考慮，這單多半是黃了。」
「阿舍，雖然事情沒辦成，人家不也給了你兩千塊，最近接的都少，我也要養家餬口，我的那份啥時候給。」
「是是是，我肯定耐心跟進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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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罵罵咧咧一陣後，停下腳步，使勁敲門。
不多時，一個體型壯碩女人從裏麵掀開門。
禿頭男人又是一頓抱怨：「開個門怎麽這麽慢？」
綠波巷132號-2，唱著小曲的大爺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又唱著小曲離開。
幾片寬闊的梧桐葉從樹頂落下，砸在金屬屋頂，「噠」地一聲，小巷重新墜入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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