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淩霜立刻紅著臉否認,「我根本沒看到。」沒看到,比看到更刺激。


    「想看?」他挑了下眉梢,笑得超惡劣。


    「不想。」淩霜反駁。


    「好熱。」他說著坐下,慢條斯理地將襯衫紐一粒粒解開,儼然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


    看和摸,到底還是不一樣——


    蜜色皮膚,緊實的紋理,蓬勃的弧度,從上到下沒有一塊多餘贅肉。


    他身上雖然有疤痕,可那些疤痕讓他看起來有種壞到極致的欲。


    淩霜隻覺得一陣熱意轟進腦門,扭頭想跑,被他單手環住腰:「過一會兒再走,陪我舉會兒鐵。」


    「你自己舉,我出去喝水。」她說。


    「你都摸過他,卻不敢看我,淩霜,這公平嗎?」他冷淡開口。


    「我沒……」


    「撒謊,那天我分明感覺到了。」


    「……!!!」他們倆為什麽會共感!她連謊都不能撒!


    徐司前表情一鬆,用下頜點了點對麵的椅子,「公平一點,坐那兒。」


    他舉鐵,強製她看。


    這和看某種限製級電影沒差別,隻是他比男演員多穿了衣服。


    他每次用力,那些肌肉群都會拉伸、膨脹,然後肉眼可見的堅硬。


    過了一會兒,徐司前終於不再折磨她的神經,起身走了過來。


    暖氣早熱了,淩霜外套沒脫,又被男色折磨,鼻樑上滲出細密汗珠。


    徐司前走到她麵前,問:「穿這麽多,不熱嗎?」


    「還好……」熱也不想承認。


    「流汗了。」他俯身,勾開她外套衣領,指腹觸碰到她潮濕柔軟的頸項。


    淩霜吞咽嗓子站起來。她確實熱,後背像是水洗過一樣。


    「走吧,下去。」她佯裝淡定,繞開他往外走。


    男人從身後跟上來,摁住她的肩膀,貼著她的後脖頸親了一口。氣息溫柔,仿佛蝴蝶翅膀在那裏掀起一陣風。


    淩霜心頭微顫,瞳仁裏騰起薄薄水霧:「徐司前,我胳膊痛呢。」


    他鼻腔裏逸出一陣笑:「親一下而已,又沒弄你,真要弄你,痛的可不止胳膊。」


    淩霜迴頭,握拳警告:「你再耍流氓,我讓你每根骨頭都痛。」


    「不經逗。」他表情一鬆,牽著她下樓。


    淩霜在客廳轉了一圈,問:「徐司前,這裏怎麽一張你以前的照片都沒有?」


    「沒有帶過來。」他說。


    淩霜有點遺憾道:「我挺好奇你小時候長什麽樣的。」


    「為什麽好奇?」他問。


    淩霜說:「因為沒見過,我總感覺看過照片,就能認識小時候的你。」


    徐司前覺得她這個說法有趣,便說:「想看幾歲?我畫給你看。」


    「六歲。」淩霜脫口而出。


    六歲是人類記憶的起點,她好奇那時候的徐司前長什麽樣。


    徐司前找來白紙和鉛筆,背靠沙發在地毯上坐下。


    淩霜看他在白紙上勾勒,好奇問:「你為什麽會畫畫?」


    他頭也沒抬答:「我上大學時,人物畫像是選修課。」


    「哦。」淩霜抱膝看了一會兒,打起哈欠。


    「累了?」他停下筆問。


    是有一點。


    徐司前把腿伸直,示意她躺到腿上:「躺著等吧。」


    淩霜也沒忸怩,枕著他的腿,仰頭看他畫畫。


    徐司前畫得很快,幾分鍾後,他將畫紙取下來遞給她。


    淩霜舉著端詳許久,又時不時看向他,皺眉做比較:「怎麽一點也不像你啊?」


    「男大十八變。」徐司前隨口道。


    「那你畫十八歲的樣子,我想看。」她仰頭看著他,臉蛋被光照得柔軟可愛。


    徐司前愣了一下說:「好。」


    他重新鋪紙勾勒。


    淩霜朝天打了個哈欠。


    屋裏暖意充盈,鉛筆在紙上來迴摩擦的聲音太催眠。


    而且徐司前身上的味道太好聞,暖融融,像是太陽底下蓬鬆的海綿。


    徐司前畫完,發現女孩睡著了。


    他看著紙上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喉結輕輕滾動,意識驟然清醒。


    他剛剛肯定是瘋了,才會想要把這些事告訴她。


    他確實想討她歡心,也想以周潯安的身份愛她,但那些都是建立她在平安的基礎上。


    他根本不敢想像淩霜知道這些事情的後果。


    以她的性格,肯定豁出性命找到那些人。


    他深知那是怎樣的深淵……


    他之前主動告訴淩霜部分真相,又帶她來京市,就是想將她帶離風暴中心,他想潛移默化地讓她放棄查淩霰案。


    京市治安比南城好,那些人不敢在這裏為非作歹。


    她想要的答案,他會替她去找。反正,他已經是現在這般模樣,再糟糕又能怎樣?


    她不一樣。


    浮雲卷靄,明月流光。他知道她心中溢滿水汽,可偏偏又希望,她可以做雨後天青時的那片雲,潮濕卻輕盈。


    徐司前迴神,將畫紙取下來,放到夾板最下麵。接著摸了摸她柔軟潔白的耳朵,俯身將她抱進臥室。


    *


    次日,淩晨四點半,徐司前的手機在沙發上響起來。


    張棟祥的聲音格外炸耳朵:「臭小子,你不會是迴家睡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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