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負責砸牆的人是誰？」淩霜問。
「就是我。」
「你當時的操作工具還在嗎？」
王強愣了一下說：「吃飯的傢夥肯定在。」
淩霜和趙小光立刻驅車去找王強。
淩霜查看過所有工具後，發現其中有一柄鋼錘，和死者後腦勺上的傷口印記非常接近。
「這個錘子是你的？」淩霜問。
王強點頭道：「是啊，是我的。」
「2017年7月16日晚，你在哪裏？」趙小光問。
王強被問懵了：「這……我哪能記得啊？」
淩霜換了個話題問：「你在這家裝修的時候都是幾點來，幾點走？」
「那時候是夏天，我都是早上七點鍾到，晚上四點鍾走。」
「你這些工具都帶走嗎？」
「一般不帶，太沉了，我都等到結束去打掃衛生時才拿走。」
淩霜將拿錘子裝進袋子裏說：「這個我們要帶迴去調查。」
王強同意。
*
淩霜迴到隊裏，直奔法醫室找秦蕭。
這把錘子和劉越顱骨傷痕處的凹陷對比吻合。
秦蕭用魯米諾試劑對其檢測時，發現它反射藍光。
「它曾經沾過血跡。」秦蕭說。
淩霜點頭說：「這很可能就是兇器。」
「還需要dna對比論證，我送去老楊那裏試試。」
淩霜嘆氣道：「如果真是劉越的血液，dna不一定能提取出來，時間過去太久了。」
時間可以抹平很多東西，屍體變枯骨，證據化灰塵。
有些陳年舊案結案時，兇手早已過上了新生活。
她在走神的片刻裏，想到了淩霰。那個兇手已經逍遙在外九年了。
秦蕭拍了拍她肩膀，鼓勵道：「隻是試試，如果對比不出來，結合旁的信息甄別，也能論證它是兇器，破案不是隻靠它，迴去休息吧。」
秦蕭說得不錯，還得再找別的證據。
淩霜推門出去，長長吐了口氣。
晚上九點多，夜風微冷，她打了個寒顫，從台階上下去。
香樟樹底，站著個男人，定睛一看是徐司前——
他穿著黑色衝鋒衣外套，左手插在外套口袋裏，右手提著個塑膠袋，一雙長腿格外醒目。
晚風吹散著他額間短髮，地燈照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俊逸無雙。
四目相對，淩霜心口猛地一窒。
「淩霜。」他叫她。
「你怎麽還沒走？」淩霜走近，滿臉疑惑地問。
「我在等你。」他神色淡淡，語氣溫柔。
「等我做什麽？」淩霜問。
「聊聊淩霰案。」他聲音不大，但就是勾人。
在揣摩人心這件事情上，徐司前絕對算得上箇中翹楚。
他把手裏的塑膠袋遞給她說：「去我車裏坐會兒，邊吃邊聊。」
「我不餓。」淩霜背著手道。
「那就陪我吃點。」徐司前從樹底走出，整張臉變得清晰。
塑膠袋裏放著一盒芒果蛋撻，這是她最喜歡口味。即便不餓，她也嚐了一個。
進食可以讓身體快速分泌多巴胺，她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終於能鬆弛片刻。
淩霜舉著蛋撻托說：「這個味道還真叫人懷念。」
「懷念什麽？」徐司前問。
「當然是喜歡的人。」淩霜說完，低頭吐了口氣，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講我哥的事吧。」
「我找吳先鋒要的是一份關於淩霰的資料，淩霰參與一起案子後，便遇害了，這中間可能存在某種聯繫。」
「嗯。」淩霜捏扁手裏的蛋撻托，「但是，資料卻被那個兇手拿走了。」
「你已經知道了？」他問。
「嗯。」
徐司前繼續說：「那些人的爪牙還在南城，在你家蹲點的，很可能也是他們的人。」
「可是，已經過去那麽久，他們為什麽要找我？」
「因為你還在查淩霰案。」車頂燈熄滅，徐司前的聲音也淹沒在黑暗中，「要不，你放棄，不查了？」
淩霜說：「這不可能，如果我不查，早就放棄了。」
「行，那你今晚繼續住我家。」他語氣極其自然，仿佛她就該住他家。
她小聲嘟囔：「我憑什麽要聽你的啊，你又沒贏我……」
徐司前沒接她的話，俯身過來替她將安全帶扣上。
淩霜沒料到他突然湊近，鼻尖捕捉到好聞的苦艾和薄荷味，心髒撲通撲通跳起來，耳朵也燒得滾燙。
「你幹嘛啊……」淩霜緊張。
「給女朋友係安全帶。」
「誰是你女朋友？」淩霜羞惱道。
「他昨晚親過你，你現在是我半個女朋友。」
第42章
42.
徐司前把車開上大路，順手將車窗降下一道縫隙。
有風簌簌撲進來，空氣涼，瀰漫進來的花香也冷，似有若無，仔細分辨，才覺是桂花。
淩霜坐直，再次表明自己立場：「徐司前，我不去你家住。」
她有自己的考量：一來，孤男寡女共處，多有不便；二來，她認為那些人暫時不會把她怎麽樣，畢竟前兩天她才報過警，按照常理他們不會頂風作案。
徐司前單手控製方向盤，沒所謂地說：「你晚一點迴去，劉越案我有線索，陪我去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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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
「你當時的操作工具還在嗎？」
王強愣了一下說：「吃飯的傢夥肯定在。」
淩霜和趙小光立刻驅車去找王強。
淩霜查看過所有工具後，發現其中有一柄鋼錘，和死者後腦勺上的傷口印記非常接近。
「這個錘子是你的？」淩霜問。
王強點頭道：「是啊，是我的。」
「2017年7月16日晚，你在哪裏？」趙小光問。
王強被問懵了：「這……我哪能記得啊？」
淩霜換了個話題問：「你在這家裝修的時候都是幾點來，幾點走？」
「那時候是夏天，我都是早上七點鍾到，晚上四點鍾走。」
「你這些工具都帶走嗎？」
「一般不帶，太沉了，我都等到結束去打掃衛生時才拿走。」
淩霜將拿錘子裝進袋子裏說：「這個我們要帶迴去調查。」
王強同意。
*
淩霜迴到隊裏，直奔法醫室找秦蕭。
這把錘子和劉越顱骨傷痕處的凹陷對比吻合。
秦蕭用魯米諾試劑對其檢測時，發現它反射藍光。
「它曾經沾過血跡。」秦蕭說。
淩霜點頭說：「這很可能就是兇器。」
「還需要dna對比論證，我送去老楊那裏試試。」
淩霜嘆氣道：「如果真是劉越的血液，dna不一定能提取出來，時間過去太久了。」
時間可以抹平很多東西，屍體變枯骨，證據化灰塵。
有些陳年舊案結案時，兇手早已過上了新生活。
她在走神的片刻裏，想到了淩霰。那個兇手已經逍遙在外九年了。
秦蕭拍了拍她肩膀，鼓勵道：「隻是試試，如果對比不出來，結合旁的信息甄別，也能論證它是兇器，破案不是隻靠它，迴去休息吧。」
秦蕭說得不錯，還得再找別的證據。
淩霜推門出去，長長吐了口氣。
晚上九點多，夜風微冷，她打了個寒顫，從台階上下去。
香樟樹底，站著個男人，定睛一看是徐司前——
他穿著黑色衝鋒衣外套，左手插在外套口袋裏，右手提著個塑膠袋，一雙長腿格外醒目。
晚風吹散著他額間短髮，地燈照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俊逸無雙。
四目相對，淩霜心口猛地一窒。
「淩霜。」他叫她。
「你怎麽還沒走？」淩霜走近，滿臉疑惑地問。
「我在等你。」他神色淡淡，語氣溫柔。
「等我做什麽？」淩霜問。
「聊聊淩霰案。」他聲音不大，但就是勾人。
在揣摩人心這件事情上，徐司前絕對算得上箇中翹楚。
他把手裏的塑膠袋遞給她說：「去我車裏坐會兒，邊吃邊聊。」
「我不餓。」淩霜背著手道。
「那就陪我吃點。」徐司前從樹底走出，整張臉變得清晰。
塑膠袋裏放著一盒芒果蛋撻，這是她最喜歡口味。即便不餓，她也嚐了一個。
進食可以讓身體快速分泌多巴胺，她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終於能鬆弛片刻。
淩霜舉著蛋撻托說：「這個味道還真叫人懷念。」
「懷念什麽？」徐司前問。
「當然是喜歡的人。」淩霜說完，低頭吐了口氣，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講我哥的事吧。」
「我找吳先鋒要的是一份關於淩霰的資料，淩霰參與一起案子後，便遇害了，這中間可能存在某種聯繫。」
「嗯。」淩霜捏扁手裏的蛋撻托，「但是，資料卻被那個兇手拿走了。」
「你已經知道了？」他問。
「嗯。」
徐司前繼續說：「那些人的爪牙還在南城，在你家蹲點的，很可能也是他們的人。」
「可是，已經過去那麽久，他們為什麽要找我？」
「因為你還在查淩霰案。」車頂燈熄滅，徐司前的聲音也淹沒在黑暗中，「要不，你放棄，不查了？」
淩霜說：「這不可能，如果我不查，早就放棄了。」
「行，那你今晚繼續住我家。」他語氣極其自然，仿佛她就該住他家。
她小聲嘟囔：「我憑什麽要聽你的啊，你又沒贏我……」
徐司前沒接她的話，俯身過來替她將安全帶扣上。
淩霜沒料到他突然湊近，鼻尖捕捉到好聞的苦艾和薄荷味，心髒撲通撲通跳起來，耳朵也燒得滾燙。
「你幹嘛啊……」淩霜緊張。
「給女朋友係安全帶。」
「誰是你女朋友？」淩霜羞惱道。
「他昨晚親過你，你現在是我半個女朋友。」
第42章
42.
徐司前把車開上大路，順手將車窗降下一道縫隙。
有風簌簌撲進來，空氣涼，瀰漫進來的花香也冷，似有若無，仔細分辨，才覺是桂花。
淩霜坐直，再次表明自己立場：「徐司前，我不去你家住。」
她有自己的考量：一來，孤男寡女共處，多有不便；二來，她認為那些人暫時不會把她怎麽樣，畢竟前兩天她才報過警，按照常理他們不會頂風作案。
徐司前單手控製方向盤，沒所謂地說：「你晚一點迴去，劉越案我有線索，陪我去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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