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弛開這個店，一個月能賺多少錢？」淩霜問身後的黃父。
「除掉門麵水電也就五六千。」
淩霜點頭，看樣子那天黃小弛很捨得花錢。
淩霜蹲在地上檢查完所有垃圾，又有了新發現——一張銀行存款迴單。
時間是7月20號下午四點，存款金額五萬。
這恰恰和那頓天價午餐對應上，那天，黃小弛突發橫財。
這個和他一起吃飯的人，很可能就是他橫財的來源。
二十分鍾後，淩霜和徐司前驅車抵達金緣酒樓。
淩霜出示證件表明來意。
監控顯示，7月20號那天中午，和黃小弛一同吃飯的正是潘巧雲。
吃完飯，潘巧雲從包裏拿出來一個塑膠袋，滿滿當當都是錢。
黃小弛簡單清點過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東西遞給對麵潘巧雲。
淩霜摁過暫停鍵，發現黃小弛遞給潘巧雲的是一個黑色優盤。
黃小弛遞優盤時，還說了什麽話，潘巧雲臉色變得很難看，可惜監控裏聽不見聲。
原來不是潘巧雲主動找的黃小弛，而是黃小弛蓄意勒索。
雖然看不到優盤裏的內容，但能猜到是關於沈玉清的。一個優盤就換來五萬塊錢，黃小弛也真夠狠。
淩霜喃喃自語：「這樣看來，去倉庫那次應該是黃小弛主動邀約，潘巧雲被迫赴約。」
徐司前補充道：「倉庫是後來多次碰麵的地方。」
「為什麽是多次？」淩霜問。
徐司前從她手裏接過滑鼠，俯身將畫麵切迴去——
淩霜沒來及避讓，就這麽被他虛抱在懷中，他的下頜貼著她的肩膀，唿吸輕輕掃動麵頰，有點癢，她下意識想躲——
「看黃小弛的嘴巴。」徐司前說。
淩霜盯著黃小弛看，徐司前跟著配音：「我要二十萬，你怎麽才帶五萬？」
「再看潘巧雲，」徐司前繼續配音，「我沒那麽多錢，得分四次給你。」
淩霜驚呆，她側眉看向他，徐司前還沒直起背，她的鼻尖就那麽擦著他臉頰掃過去。
熟悉感撲麵而來，心口忽然一窒。淩霜立刻轉臉過去對著電腦，並藉此掩飾慌亂，她輕咳一聲說：「你居然懂唇語？」
身後的徐司前，已經鬆開虛虛環繞她的桎梏，說：「一點點，剛好夠破案。」
這可不止一點點，太謙虛了。當年淩霰上大學時，自學過唇語，需要練習很久。想到淩霰，淩霜眼裏的光略暗下來。
潘巧雲提出20萬分四次給，顯然不單單是為了拿迴關於沈玉清的東西，也是為了讓黃小弛放鬆警惕，為復仇找機會。
淩霜在腦海裏復原出當時的情景——
8月29號，那天夜裏下著雨，潘巧雲前往廢棄倉庫，給黃小弛送最後一筆錢，之後趁其不備從身後用鋼針刺入他的脊椎骨。
鋼針入骨後，黃小弛應該還能叫喊，如果白天有人來，事情容易敗露。
為什麽偏偏選在那一天？
淩霜查看日曆，發現那天是周五。隔壁的拆遷大隊，周末休息，黃小弛即便從早叫到晚也不會有人來……
餓過整整兩天後，他想叫恐怕也沒有太多力氣。
等等，周五……
淩霜眼睛一瞬間亮起來。
她興奮著，一把抓過徐司前的手說：「我知道上哪裏找證據了。」
每周五，潘巧雲都會去孤兒院。
調取監控後，淩霜發現，8月29日晚上潘巧雲姍姍來遲，但她那天有開車。
淩霜給趙小光打電話，讓人調查當晚的道路監控，很快有了新發現——
潘巧雲的車是從城郊開過來的。
案發現場沒有監控，依舊不能以此證明她是兇手。
如果找不到關鍵性證據，即便前麵的推理再完美，為沒法給她定罪。
「關鍵性的兇器會被她丟在哪裏？」淩霜自言自語，「如果是丟在荒郊野外，風吹日曬，這麽多天過去，恐怕也沒有鑑定意義。」
「兇器她沒有扔。」徐司前說。
「什麽？」淩霜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她還沒教薑潼殺人。」徐司前淡聲道。
如果沒扔，她應該有將兇器帶來孤兒院。
淩霜再度調取8月29號晚上的監控，令人意外的是，她在監控中看到了薑潼。
原來，那天晚上，薑潼也來過這裏。
8月30號，清清初一開學報導，她是來給女兒送新衣服的。
薑潼本來打算去見清清，卻意外看到了潘巧雲。兩人在門口講過幾句，潘巧雲驅車送薑潼迴去。
晚上十點，潘巧雲再次迴到孤兒院，將一袋垃圾丟進垃圾桶。
早起打掃衛生的阿姨將那袋垃圾清理出來，有用的東西她做了分類，抹布、消毒水、鋼針……
鋼針還在院子裏。
它滾進角落，被塑膠袋蓋住了。
經鑑定，鋼針上的血液樣本與黃小弛dna對比同源，潘巧雲歸案。
去抓她那天，潘巧雲還是和之前一樣平靜：「我沒想到你們會來得這樣快。」
＊
審訊室裏，淩霜隔著一張桌子問潘巧雲：「為什要殺害黃小弛？」
女人簡單迴答三個字：「他該死。」
「是因為沈玉清？」淩霜問。
潘巧雲聽到女兒的名字，目光忽然變得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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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掉門麵水電也就五六千。」
淩霜點頭，看樣子那天黃小弛很捨得花錢。
淩霜蹲在地上檢查完所有垃圾，又有了新發現——一張銀行存款迴單。
時間是7月20號下午四點，存款金額五萬。
這恰恰和那頓天價午餐對應上，那天，黃小弛突發橫財。
這個和他一起吃飯的人，很可能就是他橫財的來源。
二十分鍾後，淩霜和徐司前驅車抵達金緣酒樓。
淩霜出示證件表明來意。
監控顯示，7月20號那天中午，和黃小弛一同吃飯的正是潘巧雲。
吃完飯，潘巧雲從包裏拿出來一個塑膠袋，滿滿當當都是錢。
黃小弛簡單清點過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東西遞給對麵潘巧雲。
淩霜摁過暫停鍵，發現黃小弛遞給潘巧雲的是一個黑色優盤。
黃小弛遞優盤時，還說了什麽話，潘巧雲臉色變得很難看，可惜監控裏聽不見聲。
原來不是潘巧雲主動找的黃小弛，而是黃小弛蓄意勒索。
雖然看不到優盤裏的內容，但能猜到是關於沈玉清的。一個優盤就換來五萬塊錢，黃小弛也真夠狠。
淩霜喃喃自語：「這樣看來，去倉庫那次應該是黃小弛主動邀約，潘巧雲被迫赴約。」
徐司前補充道：「倉庫是後來多次碰麵的地方。」
「為什麽是多次？」淩霜問。
徐司前從她手裏接過滑鼠，俯身將畫麵切迴去——
淩霜沒來及避讓，就這麽被他虛抱在懷中，他的下頜貼著她的肩膀，唿吸輕輕掃動麵頰，有點癢，她下意識想躲——
「看黃小弛的嘴巴。」徐司前說。
淩霜盯著黃小弛看，徐司前跟著配音：「我要二十萬，你怎麽才帶五萬？」
「再看潘巧雲，」徐司前繼續配音，「我沒那麽多錢，得分四次給你。」
淩霜驚呆，她側眉看向他，徐司前還沒直起背，她的鼻尖就那麽擦著他臉頰掃過去。
熟悉感撲麵而來，心口忽然一窒。淩霜立刻轉臉過去對著電腦，並藉此掩飾慌亂，她輕咳一聲說：「你居然懂唇語？」
身後的徐司前，已經鬆開虛虛環繞她的桎梏，說：「一點點，剛好夠破案。」
這可不止一點點，太謙虛了。當年淩霰上大學時，自學過唇語，需要練習很久。想到淩霰，淩霜眼裏的光略暗下來。
潘巧雲提出20萬分四次給，顯然不單單是為了拿迴關於沈玉清的東西，也是為了讓黃小弛放鬆警惕，為復仇找機會。
淩霜在腦海裏復原出當時的情景——
8月29號，那天夜裏下著雨，潘巧雲前往廢棄倉庫，給黃小弛送最後一筆錢，之後趁其不備從身後用鋼針刺入他的脊椎骨。
鋼針入骨後，黃小弛應該還能叫喊，如果白天有人來，事情容易敗露。
為什麽偏偏選在那一天？
淩霜查看日曆，發現那天是周五。隔壁的拆遷大隊，周末休息，黃小弛即便從早叫到晚也不會有人來……
餓過整整兩天後，他想叫恐怕也沒有太多力氣。
等等，周五……
淩霜眼睛一瞬間亮起來。
她興奮著，一把抓過徐司前的手說：「我知道上哪裏找證據了。」
每周五，潘巧雲都會去孤兒院。
調取監控後，淩霜發現，8月29日晚上潘巧雲姍姍來遲，但她那天有開車。
淩霜給趙小光打電話，讓人調查當晚的道路監控，很快有了新發現——
潘巧雲的車是從城郊開過來的。
案發現場沒有監控，依舊不能以此證明她是兇手。
如果找不到關鍵性證據，即便前麵的推理再完美，為沒法給她定罪。
「關鍵性的兇器會被她丟在哪裏？」淩霜自言自語，「如果是丟在荒郊野外，風吹日曬，這麽多天過去，恐怕也沒有鑑定意義。」
「兇器她沒有扔。」徐司前說。
「什麽？」淩霜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她還沒教薑潼殺人。」徐司前淡聲道。
如果沒扔，她應該有將兇器帶來孤兒院。
淩霜再度調取8月29號晚上的監控，令人意外的是，她在監控中看到了薑潼。
原來，那天晚上，薑潼也來過這裏。
8月30號，清清初一開學報導，她是來給女兒送新衣服的。
薑潼本來打算去見清清，卻意外看到了潘巧雲。兩人在門口講過幾句，潘巧雲驅車送薑潼迴去。
晚上十點，潘巧雲再次迴到孤兒院，將一袋垃圾丟進垃圾桶。
早起打掃衛生的阿姨將那袋垃圾清理出來，有用的東西她做了分類，抹布、消毒水、鋼針……
鋼針還在院子裏。
它滾進角落，被塑膠袋蓋住了。
經鑑定，鋼針上的血液樣本與黃小弛dna對比同源，潘巧雲歸案。
去抓她那天，潘巧雲還是和之前一樣平靜：「我沒想到你們會來得這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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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裏，淩霜隔著一張桌子問潘巧雲：「為什要殺害黃小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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