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薑雲姝以為是自己說得太直白了,讓沈度又別扭地想藉此否認自己粘人。


    但很快她便從消息一向很靈通的薑茂顏口中得知,京中最近出大事了,沈度也是真的必須忙碌了。


    朝中太子未立,朝臣接連諫言的熱潮時隔幾年又再起,甚比前幾年幾位皇子初出茅廬時更為熱烈。


    如此事情,牽連著本就暗流湧動的朝堂越發不安定。


    薑雲姝雖是不懂朝堂之事,但也知曉這其中一定很多麻煩事。


    不過她倒是沒多少興趣了解,除了突然少了沈度的粘人,其餘一切仍如往常。


    不對。


    也仍是有點反常。


    沈度在榻上似乎比最初還要猛烈了。


    因他繁忙,他們之間的頻率稍有減少。


    但一旦得了機會,他便像是要一口氣全部補足似的,每次都叫她體力透支,求饒不止。


    不過薑雲姝並不討厭沈度這樣的熱情,也同樣樂在其中。


    在這期間,薑雲姝擔憂沈度忙得無法顧及新宅修建一事,便主動將剩餘的事宜包攬了過來。


    再加之中秋節將至,他們既是打算邀約兩邊家中所有人團聚在新宅,便要準備的事情就更多了。


    八月初三,新宅修建竣工。


    秋高氣爽,正是好時節。


    沈度勉強騰出些許時間來,和薑雲姝一起進行了新宅剪彩。


    可是剪彩儀式結束,他便又要匆匆離去,且是要出外差小半個月之久。


    薑雲姝多有不舍,忍不住撇著嘴委屈地看著正忙碌吩咐下人後續事宜的身影。


    沈度這頭快速交代完,一轉頭就對上薑雲姝的水靈靈的目光,頓時心尖一軟,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薑雲姝微仰著頭問他:「不能吃過午飯再走嗎?」


    話音剛落,沈度捧著她的臉俯身便吻了下來。


    雙唇相貼,熱意流轉,白日裏絢爛的光明晃晃地在眼前掃過。


    周圍一眾下人忙不迭別過頭去沒敢多看。


    但薑雲姝還是臉蛋一熱,拉著他的袖口就把他往牆角稍微隱蔽些的位置拽去。


    她小聲嗔怪:「那麽多人看著呢。」


    沈度順著薑雲姝拉拽的力道將她逼進牆角,斂目道:「我在自家屋宅,不能吻自家夫人嗎?」


    薑雲姝一怔,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你何時在外也如此大膽了,一點也不像你。」


    實則,沈度心跳極快。


    被薑雲姝直白點出來,他麵上故作淡色的掩藏險些就要繃不住了。


    他接連好幾日忙碌,除了夜裏和薑雲姝幾乎沒給迴應的幾次親吻,便再無更多接觸了。


    方才被她那麽目光灼灼地看著,屬實是因情不自禁,不自覺就吻了去。


    但這種感覺不壞,甚至非常好。


    下意識說出的那句話也讓他心情忍不住蕩漾。


    眼下牆角隱蔽,無人看見。


    沈度沒再多言,低頭又再次吻了上去。


    薑雲姝被他抬著下巴,同樣情不自禁地迴應起來。


    兩人氣息在逐漸加深的熱吻中變得粗重急切。


    一個纏綿的吻結束,沈度虛攬著她的腰,抵在她額頭,啞聲道:「就快結束了,之後便不會這麽忙了。」


    這一次涼州之行,應是能徹底查明真相了。


    薑雲姝被久違的熱吻弄得有些思緒迷濛,沒注意沈度眸底快速閃過的一抹心虛之色,隻輕輕點了點頭。


    她緩了一瞬氣息,又問:「中秋節之時你應是能趕迴來的吧?」


    「當然。」這話沈度倒是答得肯定。


    薑雲姝這才滿意道:「那好,到時候我有東西要給你,你快出發吧,早去早迴,別耽擱時間了。」


    但沈度聞言,卻沒動步子:「什麽東西?」


    自然是上次在歲香閣高價拍下的那塊玉佩。


    薑雲姝早有打算要在他們搬入新宅時,共度中秋節時送給沈度。


    但現在不可叫他知曉。


    薑雲姝伸手掰開沈度抱著她的手,後退一步揚起唇角笑道:「現在不告訴你,中秋節時你便知曉了,你若沒有迴來,便沒有了。」


    沈度不滿地抿了抿唇,方才心下湧上的那股心虛又在眼前的笑顏下擴大了幾分。


    他默了一瞬,才低聲道:「嗯,我會盡快迴來的。」


    沈度臉上的柔色在轉身之後便消散無蹤。


    他闊步離開新宅,心情很是複雜沉重。


    他飽受自己種下的惡果帶來的心虛折磨。


    從一開始他不敢向薑雲姝承認自己是她找錯的人開始,他便要用一個又一個的謊言來圓上不斷生出缺口。


    這些日子的忙碌讓他逐漸窺見端倪。


    此前在平洲查他玉佩圖紙的另一人也順利被他找到了。


    在沈度意料之外,但又似乎合情合理。


    查他玉佩的另一人,是大皇子應仁。


    應仁查他玉佩時機很奇怪。


    不是在丟失玉佩的三年前,而是在應玄莫名查了他玉佩後,隨之像是做賊心虛似的也查了過來,且掩藏得極其隱蔽,叫他費了些功夫才得以查清。


    此前沈度便發現,應玄前去平洲的拍賣行查他玉佩,雖是有做一些隱蔽,但隱蔽的手段都很拙劣,像是故意露出馬腳似的。


    如此看來,應玄主動暴露身份,似乎就是為了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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