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豐第二根煙掐滅的時候,辛屏和季紅兩人卻是下了樓。


    她們張望了一下,徑直向著停靠在門口不遠處的車走了過來。


    辛屏敲了敲車窗,趙豐緩緩落下車窗,一股濃烈的煙味迎麵而來,嗆的她連著咳嗽了幾聲。


    季紅用手扇了扇煙氣,不滿地道:“你這是抽了多少煙?!”


    趙豐歉意地下了車,將車窗又升了上去,隨手將車門關上。


    “你們怎麽下來了?我就是下來打個電話而已。走吧,天怪冷的。”


    “你沒事吧?”辛屏上來,拉了拉他的手,一臉地擔心。


    “沒事。”趙豐捏了捏她的手,又牽起旁邊季紅的手,“走吧,不管什麽事情,過了年再說。”


    一夜無話,直至天明。


    第二天一早,趙豐就起床了。他在外麵晨跑了一圈,迴來的時候給大家買了早餐。


    提著這一大堆的東西迴到樓上,將它們放在餐桌上時,趙豐神情有些恍惚。


    他想象不到,會有這麽一天,他給一家人買吃的,還是如此一大堆。


    在他以前想來,可能這輩子連個媳婦都找不到,永遠都是孤苦伶仃的一人而已。


    命運啊,總是這樣猝不及防,永遠與你期待的不一樣。


    它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總是在你絕望的時候給你驚喜。在你滿懷希望的時候給你迎頭一擊。


    今天放假了,趙豐也沒有打擾她們,放下東西之後就騎著自行車出了門。


    臨近年關,時間雖早,城郊的大集卻已經熱鬧了起來。


    還沒等到進大集裏麵,兩旁的路麵上已經支起了小攤。


    有賣早點的,有賣對聯的,還有罩著袋子賣盆栽的。


    穿梭在其中,趙豐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以前,他即便是來,也是盯著誰的車門沒有關好。現在呢?


    終於有種不為生計奔波的感覺了。從容又淡定,煙火而悠然。


    轉了一圈,他的手裏已經買了很多的對聯,還有各種食材了。


    “劈裏啪啦!”


    遠處響起了鞭炮聲,那淡淡而又帶著火藥味的香氣彌漫開來,讓這個大集更增添了幾分年味。


    趙豐推著車子湊過去,看著周圍人群裏那一張張洋溢著笑容的臉,心裏的沉重卻也是減輕了不少。


    手機響起,他接起了電話。


    “我趕大集呢!啥?你們也要過來?行啊!我就在…”


    趙豐將位置跟她們說了一聲,將車子支好之後,就在旁邊等著。


    等了大半個小時,趙豐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她們。


    柳欣先看到了趙豐。她跳起腳向他揮了揮手,然後跟幾人指了指趙豐的位置。


    很快,她們就匯合了。


    “你這人也是,不聲不響就自己過來逛街了!”季紅埋怨道。


    “今天第一天放假,我想著讓您們多休息休息,所以自己就先來了。”趙豐笑著解釋道。


    辛屏看了看他的車把上掛著的東西,問道:“你都買了些什麽?”


    趙豐說了一遍,接著道:“正好,你們過來了,咱們就把年貨備齊了。”


    大家欣然同意。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加入到了置辦年貨的大軍之中。


    年前大集,是老百姓的喜慶,更是雞鳴狗盜之徒的盛宴。


    剛進大集市場,趙豐買了幾串糖葫蘆給眾人分了一下。除了蘇老夫人擺了擺手之外,其她諸女倒是吃得津津有味,樂在其中。


    也是。逛街嗎?嘴裏不零啊碎啊地嚼點東西,還真體會不出那種味道來。


    趙豐跟在她們身後,看著她們東瞧瞧西看看,心裏忍不住都要樂出花來了。


    這一眾美女所過之處,凡是駐足詢價的地方,男老板們都熱情四溢。那都是妙語連珠,誇讚無數。


    表麵上是誇他們的東西,實際上潛台詞都在說美女們慧眼識珠。更有的男人們要麽擠一擠給她們騰個位置出來,讓她們能在自己周邊駐足一下。要麽就圍過來,想讓美女們多關注自己一眼。


    趙豐看著眼前的一幕,倒也沒有吃醋。自家女人被人巴結,他也樂在其中。


    說句到家的話,他驕傲!


    她們這一路走來,人流就跟了上來。人多了,就是那些打秋風的人下手的時候。


    趙豐親眼看到幾個鬼鬼祟祟的人,放著唾手可得的男人衣兜不下手,反而向著女人的衣兜下手了。


    看著他的手悄悄伸進季紅的羽絨服口袋裏,趙豐將手裏的山楂核就彈了出去!


    “嗙!”


    聲無音,音自在心中。


    山楂核直接彈在了那人的腦門上。


    那人猛地一驚,手快速地縮了迴來!


    原本趙豐以為給他們一個警示,他們能收斂了。沒想到,此人退出後,馬上又有人將手伸進了辛屏的口袋裏。


    “嗙!”


    又是一個山楂核!


    “誰?!”這人倒是尿性!不但沒有退縮,反而大聲喊了一嗓子。


    趙豐沒有搭理他。


    大家夥逛大集,逛的是個心情。如果發生衝突,壞了大家的心情反而不美了。


    “誰他媽的打老子呢?!”那人估計也是囂張慣了,也不顧周圍人的目光,直接叫囂了起來。


    這一嗓子,讓在攤位前挑選東西的辛屏和季紅等人也注意到了。


    她們相視一眼,便與那人拉開了距離。


    趙豐擠著人群靠了過去,說道:“咱們去別處看看吧。這裏人太多了。”


    眾人跟著趙豐就向前走。不成想,有人直接道:“就是那小子!”


    說話間,幾個人就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將趙豐等人圍住了。


    “小子,是你拿山楂核彈我們的是吧?”棉帽子男抄著手語氣不善地道。


    “這話說的,你看我手裏有東西嗎?”趙豐攤了攤手,問道。


    看著趙豐空空如也的手,那人愣了一下。


    “剛才他丟了!我親眼看到的!”旁邊有人說道。


    棉帽子哼了一聲,“兄弟,要不借一步聊聊?”說著,周圍有三四個人就圍了上來。


    “沒興趣。”趙豐今天就是來散散心情的,對他們那些爛七狗蛋的事沒有一點興趣。


    “這可由不得你。”棉帽子掃了眾女一眼,“你們是一起的吧?別為了一點小事,傷了老太太還有幾位如花似玉的妹妹,那就不好了。


    你說,是吧?”


    趙豐笑了。


    “想聊也可以,不過我的諮詢費用可不低,那都是按秒表算的。隻要你們付得起錢,跟你們聊一天我都無所謂。”


    “行啊!那咱們就聊聊!”棉帽子擺了一個請的手勢。


    趙豐轉頭對眾女道:“你們再轉轉,可勁買就行了。反正有人付賬,不買白不買。


    過會兒,你們不用等我了。我自己騎車子迴去就是了。”


    說完這話,趙豐轉頭笑了笑,“頭前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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