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駛一路,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大家才決定要休息,越往北邊走越覺得冷,安渝一身狐裘又穿在身上脫不下來了,但驛站做坐落在靠近西北的山腳下,常年嚴寒,一進去就感覺如墜冰窟。


    安渝跳下馬車,看著墨風提前進去幫大家訂好了房間,這家驛站常年接待將士,房間非常多,一人一間都住得下,滿山的積雪顯得這家驛站十分顯眼,腳下的積雪有些融化,安渝小心翼翼的提起狐裘。


    這個可不好清洗,尤其是在邊疆戰場這種地方,天色昏暗,安渝也看的仔細,那邊的幾個小兵把車都安置好了安渝才踏進驛站之中。


    「殿下,您的房間在二樓,我帶您過去。」


    那店小二被墨風板著臉的樣子嚇到了,見到安渝才緩和一點,看樣子這個小公子才是他們的主子,剛剛那個壯漢可真是嚇死他了。


    「多謝。」


    跟在墨風身後上了二樓,看樣子驛站已經很多年沒有修葺了,才上樓梯吱吱呀呀的作響,安渝差點以為自己要掉下去了。


    還好還好。


    安渝的房間在一眾士兵的中間,這時候墨風也沒考慮到安渝的身份應不應該住的僻靜或者是上房,他第一反應就是安渝的安全一定要保證。


    墨風說得一臉嚴肅,「殿下您早些休息,屬下就在您隔壁,有事一定要叫我。」


    安渝擺了擺手,「嗯嗯,你們也快些休息。」


    另一個小兵也跟著附和,「殿下我也在您隔壁,您就隻管放心休息。」


    安渝對他們點了點頭,他現在被照顧的真的是周到極了,剛剛上樓還沒等他走到房間裏,幾個將士就把金絲被和枕頭都從馬車裏給他搬了上來,甚至還拿了一壺剛剛沏的茶。


    房間裏被放了不少火盆,安渝將房間窗戶開來了一個縫通氣才感覺空氣清新不少。


    房間的窗子能直接看到後山的雪,晚上的雪看起來暗了一些,他脫了狐裘,一身白袍站在窗邊,長唿一口氣,吐出的白煙停滯了兩秒瞬間消散。


    覺得好玩,他在窗邊呆了好久,時不時吐口氣,安渝醞釀了好久,想吐一個圓一點的雲團,卻怎麽也做不到,北風唿嘯的愈發強烈,安渝關了窗子。


    手下動作一頓。


    在窗子還剩一個縫隙的時候他看見那山上閃過一抹黑影,再仔細一看又悄然無蹤。應當是山上的動物,可能又是一隻可愛的小狐狸。


    不知道明天走的時候還能不能看見它。


    走到床邊,毛絨毯子和金絲絨被都被鋪的整整齊齊,安渝看覺得有些好笑,心底被這幫軍營裏的士兵暖到了,明明自己都是一個毛頭小子,卻把他照顧的井井有條。


    躺上去瞬間被溫暖裹挾,安渝長嘆一口氣,他並不困,在馬車裏坐了兩天,時不時就會睡一覺,隻是在馬車裏坐那麽久終究是伸不開腿的難受,上午的時候安渝還要了一匹馬騎了一上午。


    現在平躺在床上感覺渾身的疲憊都消退了。


    「唿——」


    風聲唿嘯吹進房間裏,窗子砸在門上嚇了安渝一跳,起身望去,他長唿一口氣,原來是剛剛關窗忘記鎖了。


    「殿下可有事?」


    門外立刻傳來了墨風的聲音,安渝揚聲,「無事,窗子開了。你休息吧。」


    「是,殿下。」


    寒風唿嘯進房間裏不出一會房間裏的溫度就降了不少,安渝連忙穿上鞋子去關窗,嘟囔著,「我剛剛沒鎖嗎?」


    算了,可能就是沒鎖吧。


    「唔——」


    剛剛關上窗,一道冷冽又熟悉的氣味瞬間環上腰身把安渝抱住。安渝感覺到房間裏多了一個人,迅速的將懷裏的毒粉攥在手裏。


    身體卻比大腦先一步,熟悉的味道硬控了安渝兩秒,慢慢道手握住了男人環在腰間的手上。


    「陸時宴?」


    身後的男人一聲低笑,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安渝脖頸處,惹得他一聲嚶嚀,「癢。」


    身後的男人像是終於長唿一口氣,身體的重量壓在安渝身上,嗓音帶著嘶啞,「小渝,嚇死我了。」


    第70章 陸慕風前往西北


    「殿, 殿下?」


    墨風一早就守在安渝的房間門口,一旁的幾個士兵端著熱水準備送進房間裏去供安渝清洗用,接過見開門的竟是陸時宴, 一時間愣了片刻。


    反應過來,立馬行禮道, 「屬下知罪!」


    陸時宴冷哼一聲, 身後的衣袖就被人拽了拽,一口氣硬生生咽了下去, 安渝眉毛皺成了八字型, 看著陸時宴,小聲,「你答應我的。」


    點了點頭,陸時宴心裏默默想著, 等迴京再想辦法處置他們。


    一行人收拾好又開始上路了, 這迴安渝路上不再覺得無聊,甚至因為有陸時宴在馬車裏都沒那麽冷了。


    「你答應我了,迴京之後也不能罰他們。」


    坐到馬車裏安渝還不忘這件事, 氣的陸時宴都笑出了聲, 一下子把人抱到了腿上,「小渝怎麽這麽關心別的男人?」


    陸時宴不得不說, 他有點吃醋了。


    「當然是因為我他們才瞞著你的, 所以這件事不能算是他們的錯, 而且我也平平安安的迴來了不是?」


    安渝往左往右頭轉,要給陸時宴看自己全身上下都沒有一點傷,卻忘記了他現在正坐在男人腿上。


    安渝:!


    耳邊癢癢的, 一聲低沉的笑意從耳邊傳來,明明男人經常這樣笑, 但安渝現在就是覺得他笑得很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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