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伸手環上安渝的腰,小跑幾步直接帶人上了房頂, 安渝緊緊抓住陸時宴的手,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 好生厲害。


    被陸時宴帶著在房簷之上一路奔走, 安渝看下腳下的萬家燈火眼底滿是笑意,直到前方的人家逐漸少了起來, 被一篇紅色的高牆所代替。


    「皇宮?」


    安渝神色頓時緊張起來, 不是說皇宮之中都是高人最密集的地方,「被發現了怎麽辦?」


    兩人正處於皇宮最偏僻的一處院落之上,隻有兩個小太監在房間裏喝著酒。


    陸時宴挑眉,「自然是和小渝一同赴死。」


    「別鬧!」


    腰上被安渝戳了一下, 陸時宴求饒, 「好,不鬧。皇宮此時的護衛都在皇帝那邊的家宴上,管不著我們。」


    「好吧。」


    陸時宴帶著安渝一直奔向皇宮的最深處, 安渝見他們路過了禦書房, 又穿過了皇後的玉鳳殿,最終兩人停在一處能有三四層高的閣樓上。


    陸時宴帶安渝坐在屋頂上, 安渝裹緊了披風靠在男人身上, 一路上這麽過來, 都是燈火璀璨的街道,唯有此處一片漆黑。


    「這裏能看見煙花?」


    「能啊,小渝等等看。」


    沒有手錶, 安渝也不清楚現在是幾點鍾,但能靠在男人身上。


    仰頭看著天上的繁星也不錯, 這裏的天空幹淨許多,睜眼看到的星星一閃一閃的遍布的天上,安渝想,會不會現在某一時刻某個星星正在發出的光芒,是他穿進來之前,所見到過的。


    雖然這個王朝不曾出現在他所處的空間裏,但這裏的人確確實實的存在。


    陸時宴摟過安渝的肩膀,這邊安靜得很,隻能聽見草叢之中昆蟲的叫聲和彼此的唿吸聲。


    「陸時宴,你看見星星了嗎?」


    「嗯,看見了。」


    「不過我懷裏的,才是最璀璨的那一顆。」


    「聽說,天上的星星發出的光傳到我們眼前需要至少幾百年,所以我們現在看到的星星是幾百年前發出的光。」


    陸時宴輕笑一聲,「這麽說我們在幾百年前,就註定會相識。」他牽著安渝的手放在胸前,「那現在的星星發出的光會讓幾百年之後的人看見。」


    「那幾百年後,仍舊與我們有關。我們還在一起。」


    安渝怔怔地,眼中的淚水不知何時蓄滿了,一滴滴落在臉上,這都不知是他今天第幾次落淚了。「陸時宴,你怎麽這麽會說啊。」


    「小渝是幾百年前的星星嗎?讓孤有幸遇見你。」


    安渝擦著眼淚搖搖頭,「我是幾百年後的星星,你才是我的星星,是我有幸才能遇見你。」


    「小哭包。」


    寵溺的擦去安渝臉上的眼淚,陸時宴抬頭望著天上,幾百年的歲月於這天地之間隻是瞬息的變化,朝代的更迭更像是必然,這一刻他竟然覺得能和安渝如此,明日便隱居山林也未嚐不可。


    「陸時宴,要放煙花了嗎?」


    安渝指著前方不遠處,一片湖水中央,幾艘船挑著燈往返,岸邊漸漸聚集了嬪妃們。


    他隱隱聽到一聲「皇上駕到」,孟海尖銳的細嗓竟然傳的如此之遠。安渝微微震驚,他們的距離看著怎麽也有一兩個將軍府那麽大。


    「快開始了。」


    話音剛落,「砰!」那湖麵中央一聲巨響,銀白亮眼的一道光線直衝天際,在與繁星同頻之時絢麗綻開,銀色的光芒簇擁著整篇黑暗,悠揚卻短暫。


    遠處湖邊傳來了驚唿聲,又一個個煙花齊齊綻放在夜空之中,繽紛絢麗,照亮著整篇紫禁城。


    紅牆昏暗變化,銀色黃色的光照耀在兩個人的臉上,像碎掉的星星,融進了陸時宴的瞳仁之中,火光傾瀉之下最後落入宮牆。


    兩人都沒有說話,靠在一起看著那片深海中的星辰,綻開的枝椏最終消散。


    那邊的熱鬧與兩人的寧靜劃的分明,安渝能感受到男人情緒的低落,他默默上前抱著他,瞧瞧用披風蓋住陸時宴的手。


    「小渝喜歡嗎?」


    安渝眼中又一朵煙花炸開,「喜歡。」


    「那等去了邊關,讓小渝看個夠。」


    「好。」


    「小渝再陪我去個地方?」


    陸時宴看向他的眉眼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緊張,嘴角的笑意也有幾分牽強,安渝點頭,「你去哪兒我都陪你。」


    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嗯。」


    那邊的煙花落幕,兩人的身影背對著煙花疾馳,出了皇宮之後陸時宴帶著安渝迴到了集市上,順手買了一串糖葫蘆塞到了安渝手中,「拿著。」


    「嗯嗯。」


    拐了兩個彎,走到了一條長街之上,明明比集市那條街還要齊整還要寬,卻沒有人的蹤跡,一整條街漆黑一片連巡邏的守衛都不曾出現。


    安渝隱隱猜到了這是什麽大方,嘴裏的糖葫蘆都不甜了。


    一扇莊重古樸的大門出現在兩人麵前,最上方的牌匾已經被撤了下去,但留下的印記還能看出這裏曾經是多麽顯赫恢弘的大家族。


    正門貼了封條,安渝被陸時宴帶著從一旁的牆上翻了進去。


    滿目都是焦黑的殘木,六年過去了,經歷了風霜的洗禮顯得蒼涼至極,安渝感受到陸時宴的手微微顫抖,他用力的握緊了男人的大手。


    已經被燒的不成樣子,陸時宴語氣佯裝輕鬆,「這是母後去世後我第一次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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