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梁從太子在軍中第二年時便跟著對方,稱唿太子稱唿習慣了也就沒改口,而那聲太子妃屬實讓安渝麵頰有些發熱。


    自從成親後,陸時宴便當麵說清了二人的關係,也一直讓府中的侍衛和小廝稱唿自己為公子,這也是安渝第一次從被人口中聽到太子妃這個稱唿。


    「起,起來吧。」


    陸時宴淺笑著看少年泛紅的臉頰,磕磕巴巴的說這話。腦內又浮現出那句「我仰慕殿下許久了。」


    「雲梁,日後喚公子便好。」


    「在下雲梁。安公子真是貌若潘安,風流倜儻。」


    「雲大夫也真的是放蕩不羈。」


    雲梁聞言一愣,順著安渝的視線看了看自己這一身打扮,輕咳了聲:「咳,趕著進京,騎馬的時候衣服被樹枝劃到了,不妨事不妨事。」


    說完又自己幹笑了兩聲。


    最後還是墨寒頂著自家將軍複雜的神色開口道:


    「將軍,屬下先帶雲大夫去休整片刻。」


    「嗯。」


    很快,安渝一碗冰沙還沒吃完的功夫,墨寒就帶著已經休整完的雲梁迴來了。


    換了一身深藍色的袍子,整個人看起來都貴氣了些。


    陸時宴示意兩人都坐下,看向安渝時,安渝便也端著自己的冰沙坐到了桌邊。


    其他三人均是一副有要是相商的模樣,唯獨安渝在一旁靜靜地吃冰。


    看這詭異的場麵,雲梁眼中的好奇更加濃厚了。


    「殿下,那藥我已經了解到了。是來自北冥的一種巫毒,叫目幻散。隻需連續敷下七日,服用者的眼睛便會逐漸模糊看不清事物,在半月後失明。」


    雲梁隨後又道:「這種毒發作後連太醫都無法察覺,隻會認為是視物能力自然衰退。」


    「百年前北冥武帝年邁時眾皇子奪位,一位幕僚拿出了這種藥,隨後在北冥大肆流傳,直到北冥前朝宣帝時期明令禁止使用。才逐漸消失在大眾視野之中。」


    此話一出,一時間桌上沒有人說話,空氣中都瀰漫著凝重。


    而安渝吃冰沙的動作也小了些,沒想到這次居然真的是關於眼睛的毒,安渝腦中不斷迴想著男主與北冥的聯繫。


    看書時安渝就不喜歡男主,自然是在描述男主時就一目十行般草草看過。此時迴想起劇情時也是混亂的很。


    男主的母親是原來的玉貴妃,在先皇後去世後兩年便榮升為皇後。再之前,玉貴妃是丞相家的獨女。


    原著中,對丞相家的描述是在北邊小城發家的富商,在皇帝剛登基時家中長子中了狀元,舉家遷往京城,一步一步坐上了丞相之位。


    那在男主外公那輩便來自北邊,而玉貴妃並不是隻有一個哥哥。


    長子做了丞相,為何便再不提起庶子。


    安渝在記憶中瘋狂迴想這一段的細枝末節,在剛剛有了些想法時突然被打斷。


    「小渝?」


    安渝抬頭,疑問似的看向陸時宴:「殿下?」


    「無事,冰還有,想吃便叫下人去取。


    安渝這才意識到,碗裏的冰沙早就吃沒了,可能是剛剛自己下意識用勺子碰到碗底的聲音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安渝連忙擺擺手,「不用了,我今天已經吃了兩碗了。殿下,你們談完了?」


    「嗯,吃多了總歸是不好。」


    見他們下藥一事商討完,安渝一轉頭,看向雲梁。


    「雲大夫,我這有一套助殿下雙腿復健的法子,需要雲大夫幫忙看看,是否適合殿下使用。」


    在安渝轉過身麵朝自己時雲梁就有些不解,不過見對方說完。雲梁的不解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戲謔般的笑。


    「公子居然還對醫術頗有了解。我隨時都有空,公子有需要時喚我便可。」


    說完,雲梁轉頭看向陸時宴,在對方也看過來時,視線向雙腿一掃。


    接著便被無視了。


    「麻煩雲大夫了。」


    待兩人走後,安渝站起來也要迴房。


    「殿下,我還要迴去把復健的一些動作畫下來。」


    「小渝可否留在此處畫,我下午也沒什麽事做,無聊的很。小渝就當是陪陪我?」


    安渝聞言思索片刻,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筆墨放在靠近窗邊的茶案上,雨天的陽光並不曬人,微風吹來愜意極了。


    安渝坐在茶案邊,迴想著復健的一步步動作,將其復刻在紙上。


    書法國畫和素描安渝都有過涉獵,但用毛筆畫人體還是第一次,因此練習了兩張才開始畫。


    陸時宴坐在不遠處,兩個人並沒有交談,一個自顧自的畫著復健圖,另一個在看書。


    陽光此時並沒有那麽強烈了,傍晚的風也更加的微涼。


    作畫時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安渝看著自己畫好的一張張圖終於滿意的勾唇一笑。


    果然,沒有白上的興趣班。


    正想和陸時宴說,一抬頭,卻見陸時宴正單手撐在桌子上睡著。


    這是安渝第一次見到陸時宴睡著的模樣,忽略身下的輪椅,仿佛這個人還是那個在戰場上鋒芒畢露的將軍,此時正有些累了,在屋內休息。一會兒還要去軍中操練。


    太陽正落下山,橙紅色的光灑進室內,一道道的照在陸時宴衣袍的下擺。


    安渝感覺這個人和早晨看到的不一樣,早晨的陸時宴在雨後的室外,卻仍有著久病後的一絲絲頹廢,書中描寫的那樣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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