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撤到山上!”


    張燕急眼了。


    這一戰敗得出乎意料。


    四員大將被捉。


    隊伍死傷過半,如果再不撤到山上,有可能損失更大。


    青龍軍在於禁的指揮下,好像一條吞噬一切的狂蟒,有條不紊的縱橫絕殺。


    七千人上了山。


    寨門關閉。


    張燕盯著青龍軍,恨得咬碎了鋼牙。


    了望台上,張燕盯著青龍軍中的棗紅馬,盯著那張年輕的令人發指的俊俏臉龐,怒火熊熊燃燒。


    “劉基,不滅了你,我誓不為人!”


    張燕的心在滴血。


    這一戰,四員猛將被捉。


    八千人留在了山下。


    損失幾乎是黑山軍總兵力的十分之一。


    他從起勢開始,到投靠張牛角,再到黑山軍的元帥,付出了超乎想象的努力,才積攢起來十幾萬人的家底。


    才有百萬部眾作根基。


    今天一戰,大雄山下兄弟屍體堆積如山。


    他怎麽可能不恨?


    他怎麽可能不惱?


    發誓要將劉基的軍隊都留下,給兄弟們報仇。


    於禁令旗揮動:“青龍軍將士聽令,檢查戰場,清剿戰場。”


    “但凡有活人,一個不留。”


    聽著於禁的命令,孫輕、王當、張方、楊鳳等人都懵了。


    “這他媽什麽命令?全部殺光。”


    “於禁,你不能這樣,對傷員不公平。”


    “劉基,劉州牧,你們不能這麽的殘忍。”


    “不要殺他們啊,住手……”


    四千將士平排鋪開,對一個又一個躺倒在戰場上的黑山軍進行摸排。


    不管死了的黑山軍,還是活著的,上來就是一槍。


    殺死再說。


    前麵的一千人負責殺人。


    後麵的兩千人負責檢查,漏網之魚,再次補刀。


    死者身上的財物,兵器,都歸類放在一起。


    最後麵的一千人負責屍體運送,丟入山澗之中。


    一個時辰。


    戰場打掃幹淨。


    就連血跡都被將士打來泉水清洗一遍。


    張方四個人傻眼了。


    八千人,沒了。


    大雄山超過一半的兄弟,消失了。


    就好像做夢一樣的不真實。


    “劉基,你個惡魔,殺我兄弟,屠殺百姓,你罪該萬死!”


    八千人中,有張方的嫡係隊伍,他們一起作戰,一起訓練,一起遇險,一起逃脫,戰鬥中結下深厚友誼。


    張方淚水好像泉湧。


    “劉基,你屠殺百姓幹什麽,殺了我們啊!”王當狂吼。


    “那是八千百姓,是八千家的頂梁柱,你知道嗎,你個嗜血的惡魔!”


    劉基看著四個人,嘴角微微翹起:“我是惡魔?”


    “啊呸!”


    “你們占山為王,打家劫舍,攻占城池,搶劫財物,你們不是惡魔?”


    “你們血腥屠城,奸淫燒殺,抓捕婦女,抓走壯丁,你們不是惡魔?”


    “你們不尊法度,不聽調遣,為禍一方,橫行百裏,你們不是惡魔?”


    “我殺你們八千人就是惡魔,黑山軍殺死的無辜百姓,超過百萬,你們算什麽?”


    劉基盯著他們的目光如劍芒一樣的鋒利。


    “說,你們算什麽?”


    四個人啞口。


    他們占山為王,攻城拔寨,打家劫舍,殺人萬千,比劉州牧這一戰殺死的人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他們殺的是朝廷的官軍,是手無寸鐵的百姓。


    他屠滅整座城,屠滅整個村。


    那才是罪行累累。


    罄竹難書。


    “你們說話啊,你們那算是什麽?”劉基冷笑。


    “我也想兵不血刃,也想握手言和,也想給你們一條生路,我也想給你們輝煌大道,所以,本州牧親上大雄山。”


    “結果呢?你們連個凳子都沒有遞給本州牧,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你們覺得一戰能拿下我,如果你們勝利了,我的將士有活路嗎,你們說。”


    張方歪著脖子:“劉州牧,那你也不該屠殺手無寸鐵的傷者。”


    劉基笑了,放聲大笑:“哈哈,不應該,你們黑山軍十幾萬,綿延太行山幾百裏,我隻有一萬多人,你給我說不應該?”


    “難道你們舉刀,我們伸頭被殺,才是應該的?”


    “戰鬥就是殘酷,戰鬥就是屠殺,既然你們選擇了戰鬥,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


    四個人沉默。


    他們知道自己不占理。


    “我放了你們,你們勸說張燕將軍投降,如果戌時沒消息,我就認定張燕元帥沒有答應,我軍會采取行動。”


    劉基說完,下令:“放人!”


    張方、王當、楊鳳、孫輕,都解開繩索,放他們離開。


    青龍軍後退一段距離,安營紮寨。


    賈詡、張遼,見了今天一戰,心都要跳出來胸腔。


    震驚。


    震撼。


    震動。


    太猛了。


    大將威猛,典韋許褚是萬人敵。


    擒拿敵將好像探囊取物。


    將士威猛。


    以一當十,全麵虐殺,黑山軍一萬五千人,對三千青龍軍,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


    被斬殺八千。


    那弓弩是什麽弓弩,連發十支箭矢。


    是他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神兵。


    怪不得劉州牧不將敵人放在心上,原來他們有如此神奇的兵器。


    一萬多人都拿著弓弩,豈不是相當於十萬弓箭手?


    就在此時,有人來迴報:“報——”


    “州牧,南邊戰場大獲全勝,王屋山一萬賊人大敗。”


    緊接著又有人來報:“報——”


    “州牧,西邊戰場大獲全勝,太嶽山一萬賊人大敗。”


    聽了匯報青龍軍霎時就沸騰了。


    “啊——勝利了,南路軍勝利了。”


    “西路軍勝利了,黑山軍全敗。”


    “哈哈,跟著劉州牧、於元帥作戰,就是如此得勁兒,痛快,痛快……”


    劉基看著將士微微一笑:“今天,犒勞三軍,發下酒釀。”


    命令傳下去,全軍沸騰。


    “哈哈,太好了,劉州牧獎賞我們二鍋頭,要喝酒了。”


    “這才是生活,才是我向往的軍旅生活,過癮。”


    “兄弟們,喝酒去了……”


    青龍軍一片喧嘩。


    劉基、於禁、陳宮、荀彧、程昱、張遼、賈詡等人在元帥大帳內飲酒。


    許褚負責警衛,典韋負責保護劉基。


    陳宮將二鍋頭,給眾人滿上。


    賈詡笑著說:“劉州牧,於元帥,我看咱們的酒倒的淺顯,是不是今晚上有大仗要打?”


    於禁微微一笑:“文和真不愧是主公推崇的人物,一眼就看穿了根本。”


    “主公說要痛打落水狗,張燕被打一次,肯定不過癮,我們準備再次痛打他。”


    主公說了,每個將士,今晚都是三杯酒。


    誰也不準貪杯。


    夜半子時,準備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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