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星看到「醫務室」這三個字,不禁眉頭微蹙,也已經顧不得祁宴是怎麽猜到自己沒走的,現在腦海裏隻剩下一個問題。


    這麽晚了,他為什麽要去醫務室。


    荏星沒有半分遲疑,連字都懶得打了,立刻起身想過去,發語音質問道:你在醫務室幹嘛,是傷口感染了嗎,我現在就打電話叫隊醫。


    對麵也同樣發來了語音消息。


    yan:叫隊醫就不用了,隻是來換個藥。


    yan:你要是現在有時間的話,能過來一趟嗎,一個人纏紗布有點不方便。


    祁宴的語氣聽起來很輕鬆,根本不像是傷口感染的樣子。


    荏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是不是反應太激烈,現在是在基地,祁宴的身體又金貴著呢,要是真的傷口感染,隊醫怎麽可能不知道,又不可能出什麽意外,自己瞎擔心個什麽勁。


    想到這裏,他鵪鶉似的縮了縮脖子,一陣羞恥感湧上心頭,又切換迴了打字鍵盤: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祁宴看著對麵發來的信息,並沒有太多意外,將手機放下,身子朝醫務室的床上靠了靠,他知道荏星心軟,雖然他也不想利用對方的同情心騙人,但隻有這麽說,他才能過來,如果直接開門見山得說要跟他談談,對方可能根本不願意。


    祁宴想到這裏,故意將胳膊上的紗布扯下一層,故意露出滲透出來的血跡,雖然被瓷片劃傷的口子沒多深,但在白色紗布的襯托下,星紅的血跡顯得格外明顯,看在他受傷了的份上,一會開口的話,至少不會被打。


    但沒過多久,醫務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祁宴聽到敲門聲後,就將胳膊從隊服袖子裏抽了出來,將身子側了側,靠著桌沿,特意將纏著紗布的胳膊放在最醒目的一側:「門沒鎖,直接進來吧。」


    荏星推門進來之後,第一眼就看到了祁宴胳膊上滲著血的紗布,心裏忍不住一揪,但還是很快就將目光收迴。


    他隨即又掃了一眼祁宴身後的桌子,空空如也,眉心擰了擰,他忍不住問道:「紗布和藥呢?」


    這些東西都沒有,他又換哪門子的藥。


    祁宴將身子直了直,就轉向身旁的儲物櫃:「都在櫃子裏,我去拿,沒想到你這麽快過來。」


    他的語氣很淡然,根本聽不出半分異樣,說著就去打開壁櫃的櫃門,櫃子很高,藥和紗布都放在裏麵的醫藥箱裏,但又放得有些靠裏,祁宴不得不一隻胳膊伸進去,抓住醫藥箱的把手將其往外拉,另一隻手則是拖著箱子的底部,防止其直接砸下來,就在箱子要被拉拉出來的時候,他的唇角輕微扯了扯,發出「嘶」得一聲。


    荏星一直盯著他胳膊上猩紅的紗布,生怕傷口再開裂,見狀也不再猶豫,一把搶過了他手裏的藥箱:「還是我來吧。」


    祁宴並沒有阻止,而是站在了他的身側,看著荏星接過醫藥箱後,將其在桌子上攤開,從中取出碘酒和紗布,而後又遞給他一把剪刀:「把紗布剪開吧,先幫你消毒。」


    祁宴接過後,應了了聲「知道了」,荏星又接著問道:「隊醫開的是什麽藥,一天換幾次,別記錯了。」


    荏星問完,也沒等對方迴復,就將裏麵的瓶瓶罐罐都掃視了一圈,挑出了幾瓶跟他剛剛買的一樣的,垂眸查看上麵的標籤,像是生怕看漏了計量似的。


    祁宴看著他那副擔憂的神情,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還是於心不忍道:「其實是騙你的,藥早就已經換過了。」


    他雖然是想用受傷的事,博取同情,能看在他受傷的份上,一會不要動手,不過他也確實沒查過,藥塗多了的副作用,但倒是不介意再裝下去,畢竟又不是毒不死。


    但看荏星這副擔心的樣子,如果一會真的有什麽問題,他荏星肯定拚死也要把他拽去醫院,那他今天就白把人騙過來了,還是沒把苦肉計進行到底。


    荏星直了直身子,將手中的藥瓶放下,東西都準備好了,現在告訴他,這是在騙自己。


    他雖然內心有些不爽,但又掃了一眼對方胳膊上滲著血的紗布,也不像是假的,心中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該不會是祁宴怕疼,不想換藥,才故意跟自己這麽說。


    荏星這麽一想,也不是沒可能:「我之前給自己也換過藥。」


    他還特意加重了最後兩個字:「不疼。」


    祁宴自然看出了他的想法,不由得被氣笑了,他壓根沒想到荏星會這麽想,他將纏著紗布的胳膊往前探了探,毫不吝嗇得揭露了自己的騙術:「血早幹了,這是故意讓你看的,不然你怎麽會信。」


    荏星還是有些不信,但湊上前去看了一眼,發現血/跡確實已經在紗布上結了痂,根本不像是新滲出來得,隻是遠看比較唬人。


    他這才意識到,對方是真的在騙自己,直接就扔了手裏的醫用棉簽,立刻站遠了些,有些沒好氣道:「那你叫我來幹嘛?」


    祁宴將挽起的袖子放了下去,語氣有些沉,沒了剛剛的輕鬆,十分坦誠道:「其實隻是想找你談談,直接說又怕你不願意。」


    荏星聽到這話,微微一怔,隨即就將目光移開,有些不自在道:「談什麽?」


    如果祁宴跟他好好說,他肯定也會答應,也犯不著這樣吧。


    但仔細想想,這幾天他除了在對局裏,跟祁宴基本沒說過什麽話,應該也沒什麽好說的,不過唯數不多的接觸,也就是剛剛自己上樓送藥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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