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嘴角扯出一絲無奈的笑容:「你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畢竟他現在頂天了也隻是處於一個暗戀者的狀態,連對方性取向都不知道,就直接跳到談戀愛不要影響訓練了,未免對他有些太自信了點,況且荏星現在都還沒有成年,他再不是人,也不可能對一個未成手。


    林正難得見他這麽沒自信,打趣道:「他不是你小粉絲嗎,喜歡你四年了,那算算十三歲就開始喜歡你了。」


    「這能一樣嗎。」祁宴剛想開口反駁,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咣當一聲。


    他迴頭就看見了,衛生間門口被打翻在地的碗,紅色的番茄湯撒了一地,旁邊的服務生連聲道歉,這場麵一看就是剛剛發生完重大事故。


    然而她身旁遭殃的人,染著一頭紮眼的金髮,披著黑色外套,還來得及看清楚,人就已經消失在了拐角處,離他們現在站的地方隻有不到十米遠。


    *


    包廂內。


    cici見荏星推門進來,看著他這幅樣子,有些奇怪:「什麽情況,你幹嘛去了,這是掉油鍋裏煮了?」


    他身上穿的黑色外套已經完全被浸得濕透,白色的領口還殘留下了點黃色的油漬,一看就是完全被湯撒了一身,要不是他現在還沒官宣加入戰隊,cici都懷疑他是不是被哪個黑粉堵了。


    荏星感覺身子都有些僵硬,感覺從外麵迴來酒都已經醒了不少,整個人臉色有些難看,抬手就將撒了湯的外套脫掉,冷聲道:「吃你的飯。」


    cici看著他紅透了的耳垂,感覺他應該是醉了,嘴裏喃喃道:「我不跟醉鬼多計較。」


    另一邊,祈宴剛走到門口,迎麵就遇上了剛剛那個服務生,對方滿臉歉意道:「不好意思,剛剛不小心把湯撒到裏麵一位客人身上了,我們一會重新上一份,想問問他需不需要換衣服,我們這裏可以提供。」


    祁宴本來隻是懷疑,但現在能確定剛剛看到的人就是荏星,嘆了口氣,不免有些擔心:「我問問,有需要再叫你們。」


    服務生應了聲「好」,也算是鬆了口氣,而後也沒再多停留。


    祈宴剛推開包廂門,就聞到了包廂裏濃重的酒氣,緊接著就看見了桌子上擺著的一堆已經喝空了的酒瓶,荏星左手邊還放著半瓶沒喝完的,蹙了蹙眉:「他還沒成年,誰讓你們給他喝酒的?」


    晨曉有些無所謂道:「你又不是他監護人,管這麽嚴幹嘛。」


    「再說了,今天慶祝他新加入戰隊,就喝一點也沒關係。」


    祁宴也沒再追問下去,畢竟喝了就喝了,現在多說也沒什麽意義,看著眼前人,語氣舒緩了些:「燙到沒?」


    荏星將頭埋得有些低,像是有意不跟眼前人對視,語氣有些生硬:「沒。」


    「都灑在外套上了。」


    祁宴還是有些不放心,想看看他胳膊有沒有被燙傷,但荏星下意識得往後躲了躲,自己把袖子往上挽了挽,再次重複道:「真沒事。」


    祁宴見狀,眸光斂了斂,也隻能收迴手,但見他確實沒有大礙,這才放心了些:「下次小心點。」


    林正想起剛剛那鍋熱湯,現在都還有心有餘悸,同樣提醒道:「以後比賽前多注意著點,你這要是出個什麽意外,整個賽季都上不了場了。」


    尤其還是像他這種的新人,如果把世冠這麽好的磨鍊機會錯過了,都不知道要上哪哭去了。


    荏星的語氣像是帶著幾分賭氣,冷著臉篤定道:「不會影響成績的。」


    林正見他都這麽說了,也沒再多說什麽,落座後就繼續夾菜。


    由於包廂裏開了酒,所以氣氛也自然就變得活燥了起來,晨曉幾瓶酒下肚,就開始吹噓道:「真希望小組賽趕緊打完,淘汰賽趕緊對上hook,也不知道都怕個屁,那麽忌憚幹嘛,之前我們世冠兩連冠的時候,hook還不知道在哪玩呢。」


    跟著附和的還有cici:「就是,就是,趕緊遇上,把它們打迴家。」


    林正有些受不了這兩個醉鬼:「差不多得了,都別烏鴉嘴了。」


    雖然hook已經算是整個本土賽區的全民公敵,但有實力也是真的有實力,除非是在決賽,不然哪個戰隊都不會想這麽早撞上。


    但荏星始終都沒怎麽說話,隻是窩在椅子上沉默得玩手機,但也一直在喝,脖子上已經蔓上了一片緋紅,但還想要拿電子菜單繼續點酒。


    祁宴單手扣住他手裏的平板,語氣比平時加重了幾分:「差不多得了,你喝得已經夠多了。」


    荏星雖然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但還是沒有鬆手,下意識得嘴硬道:「不要,我沒醉。」


    祈宴也沒跟他多說什麽,隻是強硬得將點單的平板交給服務生,讓他把這個徹底從包廂帶出去。


    林正劃開手機屏幕,見時間也差不多了,轉頭對身邊人道:「我去前台結帳,你把他們弄到車上去。」


    祁宴剛想對這個安排表示不滿,他去結帳也不想把這些醉鬼弄出去,但看了一眼身旁已經喝得東倒西歪的人,還是嘆了口氣,應了聲:「知道。」


    林正囑咐完就直接出了包廂,祈宴起身撈了一把外套,衝著一包廂的醉鬼道:「走了。」


    晨曉的酒量還行,隻是喝得嗨了一點,但神誌還是清醒的,不至於連路都走不了,cici雖然能把直線走得東倒西歪,嘴裏時不時說著胡話,但依舊還是能自己直立走,現在狀態最差的就是荏星,他腦袋耷拉在桌子上,額頭枕著一條胳膊,後頸的皮膚已經透著淡淡的紅色,整個人像是一隻完全熟透了的蝦,看樣子已經是完全醉得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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