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聿搖頭:「沒有。」


    沈寧眉宇微動,隨意道:「多加點醋,我對麵這位先生最近特別喜歡吃酸的。」


    服務員為難。


    沈寧抬起頭,笑盈盈的看著他:「放心,不管菜的味道如何,這一單我們一定會買,並且不會投訴。」


    服務員心裏早提了一口氣。


    眼前這兩位長得很不錯,從進店開始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但她剛才卻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雖不見刀光,空氣中瀰漫著的殺意恨不得把人剝皮抽筋。


    服務員小姐姐合上菜單,展現標誌性的笑容:「好的,二位稍等。」


    服務員前腳剛走,唐聿就忍不住:「沈寧,你不覺得你很像我嗎?」


    話音剛落,一口水迎麵噴出來,噴了唐聿滿頭滿臉,一些順著臉頰積在下巴,搖搖欲墜的掛著。


    唐聿臉色鐵青,怒瞪沈寧。


    後者抽了兩張紙遞過去,很沒有誠意的摔在唐聿麵前:「不客氣,不用說謝謝。」


    唐聿氣的胸痛,另外抓了兩張紙擦臉。


    沈寧幽幽的看著他:「我像你?」


    唐聿擦幹淨水:「我們的氣質很像。」


    「你眼瞎嗎?」沈寧說話很不客氣。


    看著唐聿臉色更沉,他反而心裏舒坦了:「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麽抬高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的。」


    雖然都屬於帥的範疇,但帥也分個三六九等啊。


    唐聿覺得自己被冒犯到了:「沈寧,你不會覺得陸西景是真愛你吧?」


    沈寧雙手抱臂,悠悠往後一靠:「他不愛我,難道愛你嗎?」


    唐聿:「……我和他做了好幾年的隊友,一起拿過冠軍,我們的皮膚一起刻在聯盟歷史。而你,想要追趕我們,還太嫩了。男人都喜歡與自己旗鼓相當的。你在西景麵前裝純,裝幹淨,遲早都會被人戳穿。有個叫趙隨的追你很久了吧?」


    沈寧有點意外,趙隨和這個圈子沒什麽關係,卻沒想到能和唐聿說上話。


    他挑了挑眉,客氣道:「繼續。」


    唐聿可不客氣:「你釣著他,故意裝作不搭理他,對他不感興趣,實際上就是在釣富二代呢。你家裏條件很不好,我都知道了。你連上大學的生活費和學費都拿不出來。但趙隨包養了你,你就能……」


    「放你娘的屁!」一杯水兜頭潑在唐聿頭上,「你自己樂意賣屁股就去賣,老子可不願意。」


    說完,沈寧將茶杯重重砸在地上。


    「服務員,今兒這一桌,我買單,砸碎的茶杯也算上。」


    這邊的動靜早驚動了隔壁的人。


    服務員匆匆走過來,看到這一幕瑟縮了一下。


    還是門店經理走過來:「二位消消氣。你們點的菜還沒全部做出來,不然就隻算做出來的菜錢,你們看如何?和氣生財,沒有什麽是過不去的。」


    「搶對象和上趕著做小三這事兒可過不去啊,老闆。」沈寧似笑非笑,睨了唐聿一眼。


    老闆語塞,看著唐聿的眼神有藏不住的猜疑。


    唐聿再坐不下去,掏出兩張一百拍在桌上:「算我的。」


    說完,匆匆離去,腳步有些慌亂。


    老闆微愣,苦笑的看著沈寧:「那這錢……」


    「他願意買單,我也很願意讓他買單啊。」沈寧輕笑。


    老闆:「……」這人說的倒是很有道理。


    他看了那兩張紅色人民幣:「可也用不了那麽多啊,找的錢給誰?」


    「小費。」沈寧拿了傘,沒再說什麽,也離開了店裏。


    滬市的冬天偶爾會下雪,但雪很少下大。


    今年這個冬天是個冷冬,推門而出,一股冷意撲麵而來。


    沈寧瑟縮了一下,裹緊自己。


    剛走出幾步,臉上一冷。


    他抬頭,氤氳著路燈,小雪一片一片落了下來。


    很美,卻又美的過於小心。


    沈寧伸出手,雪花落在手掌心,瞬間變成水,冰著手。


    「怎麽在這兒?」


    一件黑色的男士羽絨服突然披在他肩膀,肩上一重。


    是陸西景。


    沈寧撐著傘,整個人被陸西景抱著,從後背抱著。


    「冷不冷?」陸西景又問。


    一把黑色大傘,把兩個人都罩在傘下。


    「冷。」沈寧依偎在他懷中。


    陸西景收緊雙臂,把他抱得更緊。


    安靜了片刻,沈寧輕輕哂笑,低咒:「我們好傻逼。」


    陸西景:「……煞風景。」


    沈寧垂手,把玩著他的手指:「陸西景,上床嗎?」


    陸西景稍稍蹙眉:「每次見麵都做,我算什麽,千裏送吊?」


    「裝什麽,你不都送上門來了嗎?」沈寧輕笑,「做不做,一個字。」


    陸西景擰眉,似是不甘願,但又無可奈何,麵對沈寧,他永遠隻會妥協和順從:「……做。」


    沈寧本來也沒給他其他的選擇。


    兩人就近找了一家酒店。


    不過,沈寧很挑,酒店必須幹淨,至少不能是連鎖快捷酒店。


    這一家,很好,很符合沈寧的要求。


    一進房間,兩人沒洗澡,在玄關處開始糾纏,衣服掉了一地,從玄關到床上。


    第一次,是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樓層很高,沈寧被背對著按在窗上,低頭看見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遠處霓虹燈亮了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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