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辭:「煙都是他的。」


    遲鬱:「……」


    遲鬱是真的餓了。


    吃飯時,他把比賽後hf的事情斷斷續續的和顧宴辭說了。


    顧宴辭聽著表情不變,眼中神色卻有明顯的變化。


    「柳諮文的大局意識不錯。」


    遲鬱連連點頭:「我也是這麽認為的。我雖然和hf就打了這兩場比賽,但他們能稍微給點壓力和麻煩的就是這個輔助。隊長,現在才春季賽,他和hf的合同肯定還沒到期。會不會……到時候沒法打夏季賽?」


    「看能挖出來多少東西吧。不排除有hf違約強製解約後成為自由人的情況。」顧宴辭吃的不多,他的右手貼著繃帶。


    遲鬱看了一下,連忙拿了勺子過來,然後拿起筷子:「隊長,你不用自己動手,我幫你。」


    顧宴辭幽幽道:「隻負責夾菜?」


    遲鬱遲疑了一下,試探道:「還有……餵?」


    聞言,顧宴辭雙手一攤,筷子放在桌上,他道:「來吧。」


    遲鬱不扭捏,按著顧宴辭平常的口味一筷子菜一勺子飯的餵他吃。


    每一口都很小,餵的很小心。


    吃完飯,遲鬱收拾了下桌子,把沒吃完的北極貝放進冰箱,垃圾放到院子裏的大垃圾桶裏。


    其他人還沒迴來,兩人關了燈,先迴了房間。


    遲鬱先去洗澡。


    顧宴辭坐在床腳。


    不知看到了什麽,眉目倏地變得溫婉隨和。


    他抬起頭,目光落在浴室的方向。


    微垂著的手腕,握著手機上顯示的是遲鬱的微信頁麵。


    微信名:已被釣到的魚。


    顧宴辭眸色柔和,起身走到陽台上,看著天邊墨色。


    右手手腕上的刺痛還在提醒他今天發生了什麽。


    早上起來後,他那一瞬間沒拿穩牙杯,牙杯落在地上,驚醒了遲鬱。


    他還記得當時遲鬱恐懼後怕擔心的眼神……


    顧宴辭給林岑打了個電話:「幫我問一下手術的事情。」


    林岑:「行,那你要和邵秦說一聲嗎?」


    顧宴辭:「你先問吧,有確切消息了再和邵秦商量。」


    有電話打了進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顧宴辭和林岑說了幾句後掛斷。


    輕唿出一口氣,他接通了電話:「媽。」


    於眠淡淡道:「你去醫院看手和腰了?怎麽迴事?」


    顧宴辭答非所問:「你們今天落地?」


    於眠:「還在廣東,後天的飛機迴去。」


    顧宴辭這才迴道:「沒事,循例查一查。」


    於眠擰眉:「當時我和你爸就不同意你去打職業。不是不贊同這個職業,這是被國家承認的電子競技項目,也是在世界上為國家爭彩的事,但職業生涯太短。你才二十二,手和腰一受傷,你就打不了了吧?」


    「我現在很好,能打……」


    「能打?」顧父的聲音插了進來,「既然沒什麽事,那今天的比賽你怎麽沒上?」


    顧宴辭沉默。


    身後傳來腳步聲。


    遲鬱濕著頭髮出來,做了個口型:你爸爸?


    顧宴辭點頭,示意他自己先玩會兒。


    遲鬱乖乖拿了塊幹毛巾擦頭髮,但耳朵高高豎起,小心翼翼注意外麵的情況。


    「沒什麽事,今天是理療和比賽的日子撞上了。我能解決我自己的事情,實在不行,我去買個俱樂部玩玩,把咱們戰隊的人打包買過去,到時候讓他們再繼續打,我就可以當老闆,坐著數錢。」


    於眠:「……別胡說八道了,你們這個圈子真正賺錢的俱樂部沒幾家。」


    顧宴辭稍顯意外:「的確前期投入會比較多,但現在tag的情況挺好的。」


    於眠懶得和他說這個,突然轉了話題:「聽你阿姨說,那天陪你去看病的是個男孩子,看上去未成年?」


    顧宴辭一頓:「成年了,我不做犯法的事情。」


    於眠沉默。


    顧父哼了幾聲,沒說出其他的話來。


    此時,出去吃夜宵的人迴來了。


    雖然是三樓,但還是能聽到樓下的動靜。


    更何況,奚元飛的大嗓門一如既往的有通透力。


    「隊長!」奚元飛抬頭。


    顧宴辭揮了揮手。


    奚元飛沒看到他在打電話,大聲吼:「讓小魚兒下樓一趟唄,門口一直停著一輛紅色保時捷。」


    紅色保時捷?


    遲鬱眼角一跳,額角也跟著突突的跳。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陽台。


    果然看到熟悉的車子。


    見鬼,他迴來的時候還沒看到!


    還沒等他攔住奚元飛再喊,他就已經喊出來了:「小魚兒,快下來,外麵這保時捷車主說是你的金主,你金主來啦!」


    剎那間,冷寂一片。


    明明是春天,遲鬱卻覺得跟冬天似的,徹心徹骨的涼。


    他小心翼翼的去看顧宴辭。


    顧宴辭的通話也沒來得及掛斷。


    電流滋滋響了一下。


    表明……通話真的還沒斷。


    於眠咽了咽口水。


    顧父輕咳,聲音冷硬:「金……金主?」


    遲鬱現在恨不得從三樓跳下去,直接砸死了奚元飛,雙雙升上天。


    然後,於眠和顧父就聽到一個很小很軟的聲音解釋:「伯父伯母,是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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