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們之前在酒店都有邵家的人在。」


    「那是因為我們剛到,爸爸心情不好,而且阿姨照顧的也隻是我。」


    「我找來的阿姨就是照顧你的。」


    「我今年六歲了,不用人照顧了。」


    聞冉星的語氣有點激動,明元策不知道自己哪裏沒做對,連忙說:「好,叔叔錯了,我不會再找阿姨了。」


    聞冉星能感覺到明元策的確是一番好意,「對不起。」


    「小星,我...叔叔和你爸爸分開的時間太久了,他的一些生活習慣都變了,如果我做的一些事給你們帶來了困擾,你有什麽意見可以直接和我說。」明元策說完後就覺得自己說了廢話,他不管做什麽都會被聞鬱拒絕,他每次出現對聞鬱來說都是困擾。


    「謝謝叔叔。」


    明元策沒和小孩接觸過,聞冉星過於懂事了,給他的感覺好像是在刻意壓製自己愛鬧的小孩天性,「小星,能和我說說你們在國外的事嗎?」


    「我...」


    「明元策。」聞鬱洗完澡聽到客廳有聲音就猜到是明元策了,聞冉星在綏州認識的人就一個,走出房間聽到這截住了聞冉星的話,「你一個公司老總套一個小孩的話算什麽?」


    「我沒套話。」明元策有種不管自己做什麽都會被誤解的無力感,「聞鬱,你不喜歡有陌生人在家裏,我就不安排人來了,但是你不喜歡出門,日常用品食材什麽的還是讓我的人送,怎麽樣?」


    「小星,你自己看會電視。」聞鬱有些話不方便當著孩子的麵說,「明元策,你進來。」


    「好。」


    明元策進屋關上門,視線在聞鬱濕潤的頭髮上停留了一會才問:「你想和我說什麽?」


    「邵鴻遠病危,這一次救迴來的可能性很小,大概也就剩三四天的時間了。」聞鬱不喜歡拖泥帶水,「等他死了,我拿了聞以凝留在他那裏的東西就會走,我留在綏州的時間最多也就隻有五六天,所以你不用在我這浪費時間了。」


    「邵鴻遠死了你就能走?」路譯北不可能不找聞鬱,明元策又不能說自己知道聞以凝遺囑的事,「邵家的人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放你走的。」


    「你錯了,邵家的人巴不得我早點消失。」聞鬱從明元策過於篤定的語氣裏聽出了點別的,「邵知晟是不是找過你,他告訴你什麽了?」


    「他...他和我說了你母親的事。」


    「和路家有關的?他是不是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了?」


    明元策看聞鬱情緒還算平穩,說:「關於你母親的事都告訴我了。」


    「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聞鬱知道邵知晟不會放過任何把他那些事告訴別人的機會,「你現在很同情我?」


    「我沒同情你。」十年前的明元策同情過十年前的聞玉灼,但現在他隻有心疼和自責,「聞鬱,我...」


    聞鬱不想聽明元策說別的,直接問:「他又想讓你做什麽?」


    「我不會再做什麽了。」明元策站起來走向聞鬱,「我今年三十了,我不再是曾經那個蠢貨了,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也知道該怎麽做了。」


    這話裏的悔意太明顯了,聞鬱轉身避開明元策過於炙熱的目光,「我今年二十八了,我也不再是曾經那個傻子了。」


    「這一次換我來當那個傻子好嗎?」


    「我沒那個興趣陪你演戲。」聞鬱的心早就千瘡百孔什麽都留不下了,等邵鴻遠死了,心裏的恨消散後,他隻想帶著聞冉星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了此殘生,「小星一直希望我能有朋友,他能認同你我並不意外,我希望你不要辜負他的信任,利用他去達成自己的目的。」


    明元策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在聞鬱的心裏他成了一個連小孩都會利用的人了,「我隻是想...」


    「不用想。」聞鬱轉身直視著明元策的眼睛說:「我的以前和以後都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我不想讓小星失望,所以我不會阻止他靠近你,但我們之間,是不會有任何可能的。」


    「你就這麽肯定?」


    聞鬱不知道明元策是哪裏來的信心,「明元策,我真的就有那麽蠢?在被你們都利用了之後,我還會放下那些,和你有點什麽別的關係?」


    「我知道我說什麽都沒用,但我現在就站在你麵前,你隻要看著就好了?」


    第71章: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看著?看著你繼續演戲?十年前還沒演夠?」聞鬱指著自己的胸口嘲諷道:「明元策,這裏麵的那個器官五年前就死了,收起你那假惺惺的表情,我沒興趣再當一次觀眾。」


    明元策踉蹌著退後了一步,五年前正好是那些信裏最後的日期,聞鬱知道那些信其實並沒有送到他手上嗎?


    他不敢解釋那些信早就被邵知晟攔截了,也不敢說那幾通國外的陌生來電被他的手機給攔截了,後來他迴撥過,在聽到是女人聲音的時候就被他給掛斷了,「我們先不說這些,先把邵家和路家應付過去了再說。」


    聞鬱沒錯過明元策眼底的懊悔,當年他離開那家醫院時,還保留著一部分天真,他用絕食威脅邵知晟將身邊那些陌生的外國傭人換成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國女人,那個女人性情溫和好相處,他不甘心就那樣被關起來,唯一能求助的人隻有明元策。


    他求那個女人幫他送信,用她的手機給明元策打電話,電話打不通,迴信沒有,當邵知晟開始強行用藥物逼他與女性接觸後,每天隻是對抗藥物和那些女人就花光了他全部的心力,對於別人,他早就不奢望了,「邵家和路家?邵知晟把遺囑的事和你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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