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墓園看我媽。」明元策做的事和聞玉灼小時候經歷的那些相比,他居然覺得都不算什麽了,加上他們之間並沒有分手,有些話需要說清楚,「我之前提過想和你一起去看她,你現在還願意去嗎?」


    明元策沒想到聞玉灼在看到他和別的女人一起還能好好和他說話,「我願意。」


    「小玉,老爺隻同意了你去。」


    「行。」聞玉灼懶得和凱叔廢話,對明元策說:「你在後麵跟著我。」


    凱叔動了動嘴,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明元策跟著前麵的車,一路上都在想聞玉灼這是什麽意思?


    在看到他和別的女人接觸了之後,為什麽會是這個反應?


    墓園在郊外,車子開了兩個小時才到,明元策剛下車就看到了凱叔,隨後是兩個黑衣人和聞玉灼。


    聞玉灼沒看身邊的人徑直走近墓園,保鏢們站在聞玉灼身後,明元策被擋在後麵隻能跟著往前走。


    聞玉灼走得很慢,一是因為身體不適,二是因為這一次和以前的每次意義都不一樣。


    墓園樹木蔥蘢,除了偶爾的鳥鳴聲外就隻剩下他們這一行幾人的腳步聲,走到通往聞以凝的墓的台階前時,聞玉灼停下了腳步,「你們在這等我。」


    「好。」


    明元策前麵的保鏢分開站在兩邊,他從中間走過去追上了聞玉灼,「小玉。」


    聞玉灼沒有迴頭也沒有說話,每路過一塊墓碑他的心情就會平靜一分,那些想對明元策說的話他也不想再說了,他在聞以凝的墓碑前停下,全身乏力的隨便坐在了台階上,「這是我媽的墓。」


    明元策猜到了,他走近蹲下看著聞玉灼,「小玉,你的臉色很差。」


    聞玉灼用開玩笑的口吻說:「我在鬧絕食呢。」


    「別傷害自己的身體。」


    聞玉灼一直看著明元策,直到明元策側頭避開他都沒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話,他輕笑了聲,「傷害身體算什麽。」


    「你...」明元策站了起來,他知道自己該說清楚的,可是聞玉灼的身後是聞以凝的墓碑,在這種場合他無法說出分手的話,「小玉,邵...」


    「閉嘴。」聞玉灼站了起來,眼底兇光畢露,「別在我媽的墓前提那家人。」


    什麽意思?明元策後退了一步,他隻是想問問聞玉灼現在的情況,「那你...還好嗎?」


    「我當然很好。」


    都這樣了,還想聽明元策說什麽呢?


    聞玉灼覺得把明元策叫來這的行為真的很莫名其妙,死心地揮揮手轉身說:「你走吧!」


    明元策站了一會,看聞玉灼沒有說話的打算,轉身離開了。


    腳步聲漸遠,聞玉灼又坐了迴去,背對著墓碑抬頭看著天空,說:「聞以凝,你不是想我死嗎?為什麽不帶我一起走呢?你要是知道這十多年我都做了什麽,肯定會被氣得活過來吧!」


    「我困住了你,所以現在活該我也被困住,謝謝你給我起的名字。」


    聞玉灼想起聞以凝自殺的前一晚,突然和他說自己在銀行的保險箱裏留了東西,讓他成年了再去取,「你給我留的什麽?不管是什麽,我都不想要了。」


    「聞以凝,如果人真的有下輩子,我希望你能過得自由,別再遇上人渣了。」


    說完這幾句話後,他沉默了很久,直到天邊的雲層被夕陽渡上了一層紅,他起身拍了拍屁股,「聞以凝,我走了。」


    保鏢和凱叔都還等在原地,他順從的上了車迴到了邵宅,打開房門卻看到邵知晟在他的房間裏,「二...你在等我?」


    「嗯。」邵知晟現在已經沒必要再裝兄友弟恭了,坐在沙發上看著聞玉灼說:「爺爺讓我聯繫國外的戒同所,明天就要把你送過去。」


    「什麽?」聞玉灼知道邵鴻遠不是說著玩的,可也沒想到會這麽急,「他憑什麽送我出國。」


    「憑他是你的監護人,憑他是邵家的掌權人。」


    「掌權?他不是讓權給叔叔了嗎?」


    「他不放心你,怎麽可能真的全部放權。」


    「什麽意思?」


    「你真的不知道?」邵知晟看聞玉灼的疑惑不像是假的,「你簽了股權轉讓書,隻有股權對你來說根本不夠。」


    「股權轉讓書?我沒...」聞玉灼想起來了,上一次邵鴻遠說給他買了基金讓他簽了字,「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麽。」


    「你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簽了。」


    聞玉灼看著眼前陌生的邵知晟,再笨也反應過來了,「所以我和明元策的照片是你拍的?」


    邵知晟點了點頭,「如果你真的能安分的就這樣待著,我們並不介意邵家多養你一個,可惜。」


    「你明知道我不會要那些東西。」


    「你不要,可老爺子要給。」


    聞玉灼閉了閉眼,這兩天裏發生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突破了他的認知,「所以就算我是你們看著長大的,你們也根本不信我不會要對嗎?」


    「你知道老爺子當年因為聞以凝都做了些什麽事嗎?」邵知晟站了起來,走到聞玉灼身邊小聲說:「邵家的人都清楚你的身份,也知道老爺子的打算,隻是沒想到老爺子會把你養成一隻單純的兔子,所以在你麵演戲就成了一件特別簡單的事。」


    演戲?聞玉灼的心一陣陣的緊縮著疼,他踉蹌地後退了幾步靠在牆上,直視著邵知晟冰冷的眼神,「你們放心,我不會要邵家的任何東西,我嫌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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