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遇一看見自己的不雅照片,眼裏就冒火,她也不說話,突然伸手去搶那張照片。


    阮姍姍把手一縮,照片進了她的口袋。


    恰好,金霖看見這一幕,衝上來,對著阮姍姍狂吼:“你總說你姐姐跟你過不去,我現在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你跟你姐姐過不去,把照片給我。”


    阮姍姍哀憐地望著金霖,說:“是姐姐對我無禮。”


    金霖大聲吼斥:“你還想狡辯,明明是你對她無禮,我再說一遍,請你把照片給我。”


    阮姍姍哭了:“阿霖,你怎麽了?我們快結婚了,你怎麽對我這麽兇?”


    金霖又一聲厲吼,說:“你到底給不給?”


    阮姍姍從口袋裏慢慢掏出那張照片,交給了金霖。


    金霖接過照片,嚓嚓嚓,三下兩下,就把照片撕得粉碎,然後把碎片扔進了垃圾簍子裏。


    景遇向金霖投出感激的一瞥,拉開房門,坦然邁出病房。


    金霖留戀地望著景遇的背影,轉身對阮姍姍說:“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謊言,你不要再欺負你姐姐。”


    阮姍姍無助地叫喊:“阿霖,阿霖!”


    金敬榮和趙雅夢不得不作出關心的姿態:“阿霖,快去叫醫生過來。”


    金霖幹脆抱起了阮姍姍,把她放在阮興邦對麵的另一張床位上,轉身去叫醫生過來檢查。


    很快,他陪著一名女醫生過來了。


    女醫生給阮姍姍做過檢查之後,笑著說:“恭喜你們,她懷孕了,剛剛懷上不久,大概才四十多天。你們以後注意讓她多休息,女人懷孕期間不宜操勞,不然影響胎兒發育。”


    金敬榮和趙雅夢大喜,阮姍姍懷的一定是金霖的孩子,以後金家添第三代了,金家是江海市的三大家族之一,金家的金銀集團在江海市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財團,如今金家的事業可算是有了第三代繼承人,金氏夫婦豈能不喜出望外?


    方芳更是樂不可支,阮家是大人物之家,金家是富商之家,大人物商聯姻是最完美的姻緣,如今阮姍姍懷了胎兒,看來兩家的聯姻並不因阮興邦遭受打擊而耽擱。


    趙雅夢比丈夫更心急,說:“敬榮,依我看,等親家公醒來後,在阮姍姍生孩子之前,趁早讓金霖和她把婚事給辦了。”


    金敬榮說:“我同意,我們金家家大業大,正需要人來繼承,等老阮一醒,就跟他商量兒女們的婚事。”


    方芳站起來,握住趙雅夢的手:“親家母啊,你說得太好了,兩家速速聯姻,我們老阮有你們金家的財力支持,東山再起還是有希望的,等他以後當了總長,再幫你們金家賺更多的錢。”


    一直沒說話的金霖忍不住插上一句話:“婚姻不是權和錢的問題。”


    金敬榮瞪了金霖一眼:“我們大人商量事,你別打岔。”


    阮姍姍躺在床上休息,聽到三位長輩在談她和金霖的婚事,看來兩人結婚的事已成定局,她心裏沾沾自喜,看來自己摔了一跤摔得真好,摔出了腹中懷孕的大好消息。


    一想到這裏,她的心裏就像灌了蜜糖般感到甜滋滋的。


    趙雅夢一高興,從隨身挎著的精品包裏掏出一張綠卡,卡上存款達百萬元之巨,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她出手闊綽,握著這張銀行卡,遞給阮姍姍:“我們金家待人一向不寒酸,不刻簿,孩子,拿著它!這是我們金家對你的一點心意。”


    阮姍姍卻不肯接,說:“這是一份大禮吧?我可不敢收!”


    趙雅夢說:“這是銀行卡,裏麵有一百多萬,你拿著,想吃什麽盡管去買,保養好身體和胎兒,對了,還要多買些碟片聽,嬰兒在肚子裏喜歡聽音樂,聽說這叫什麽胎教。”


    阮姍姍感激地說:“好,我一定對胎兒好好實施胎教!”


    說完,她毅然伸手接過了這張貯存了巨款的銀行卡,揣進兜裏,心裏禁不住樂開了花。


    作為母親的方芳看見女兒一下子收到百萬大禮,也像女兒一樣高興,眯著眼,對金敬榮和趙雅夢說:“親家,你們放心,我不會讓女兒累著,我會好好照顧她,讓她安心養胎。當然,兒女們當趕在孩子出生前,速速成婚。”


    金氏夫婦說:“那是一定的,親家母,我們比你更心急。”


    阮興邦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如果他能聽到這場對話,估計會突然跳起來,開心得大笑,什麽病都好了。


    金敬榮看了看阮興邦,知道他一時半刻不會醒,便對方芳說:“我們可以等不到親家公醒來了,你好好照顧她,我們走了。”


    趙雅夢也說:“親家母,你女兒也是金家的女兒,拜托你照顧好她,再見。”


    金霖最後望了阮姍姍一眼,隨同父母迴家去了。


    妹妹拿著一綻金子,高高興興地迴家。可是迴到家裏一看,她手中的金子變成了一團爛泥。


    金霖讀完故事,掩卷而思,民間傳說中把黃金分給鄉鄰的姐姐多像景遇,而拒絕借米給姐姐的妹妹正像阮姍姍。


    正想著,父母雙雙進了書房。


    金敬榮望著兒子:“阿霖,你怎麽好像換成了另一個人似的,是誰惹你不開心了?”


    趙雅夢說:“阿霖,你一迴家就把自己關進書房,不理我們,我們正想跟你商量你結婚的事呢。”


    金霖把看完的故事書插進書架裏,說:“媽,我不想跟阮姍姍結婚!”


    金氏夫婦張大了嘴,無比驚異而又憤怒地望著兒子。


    金敬榮說:“婚姻大事豈是兒戲?你怎麽能出爾反爾?”


    金霖說:“阮姍姍心腸太狠,我不敢娶她。”


    趙雅夢大吃一驚,問:“是嗎?我看她一直很善良很溫馴,對我們長輩也很有禮貌,說話優雅得體,不像是沒教養的女人。”


    金霖說:“我以前也這樣認為,可是最近我兩次目睹她欺負她姐姐,而她每次在我麵前,總把責任推到姐姐頭上,我想清楚了,她們姐妹不是一母所生,阮姍姍的母親因為景遇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一直把她看成眼中釘,阮姍姍從小和她母親站在一起,敵視跟自己沒有母性血緣的姐姐。”


    趙雅夢聽了兒子的話,不得不相信,阮姍姍從外表上看是賢良淑女,可在一般人看不見的背後卻是心理陰暗的女人,連對自己朝夕相處的姐姐都不放過,能指望她成為金家的好媳婦嗎?


    不過,她畢竟年長,經曆多,遇事能用理智控製情緒,她很快從生氣中冷靜下來。


    她的目光流露出熱情,說:“兒子,你現在打算毀婚,恐怕晚了!她已懷了金家的血脈,我和你爸也承諾過你倆要結婚,如果你說不娶就不娶,那孩子生下來怎麽辦?我和你爸的臉往哪裏擱?”


    金敬榮變得憤怒,對著金霖吼斥:“你有種別在她的肚子裏種下你的孩子啊,你敢說孩子不是你的?”


    金霖無語。


    金敬榮說:“你承認了是不是?孩子一定是你的,既然孩子是你的,生下來沒有父親,多可憐!阮興邦雖然沒有當上總長,好歹還維持原來的職位,市老總這大人物兒也不小,你叫我以後怎麽向阮老總交待?”


    金霖反駁父母說:“爸媽,婚姻是一輩子的事,你們也要替我想一想,我現在才發現,阮姍姍不僅待人冷酷刻薄,還是一個心機很深的女人,她拚命想嫁入咱們家,就是想嫁入豪門,我害怕跟這樣的女人相處,我的婚姻我作主,你們別逼我。”


    金敬榮把雙手一攤,說:“你說得倒輕巧,你隻考慮自己,從不考慮別人,你不肯結婚,阮姍姍不久之後生下的孩子沒有父親,你怎麽對得起阮家三口,怎麽對得起可憐的無辜的孩子?”


    金霖說:“阮姍姍才懷上孩子不到兩個月,我會勸說她打掉孩子,媽,你不是給了她一張卡嗎?那卡上的一百多萬就當是補償她的青春損傷費。”


    金氏夫婦聽了,一時無語。


    畢竟,他們隻有金霖這一根獨苗,從小把他捧若至寶,幾年前的一場車禍讓他摔傷了一條腿,夫婦二人為他操碎了心。


    兒子的腿好了以後,夫婦更加寵愛他,從來不逼他去做任何事情,公司的生意基本由金敬榮一手打理,金霖隻是擔任助理,當年他離開景遇,夫婦二人覺得不思議,強烈反對,但最終還是順從了他。


    而這一次,他們夫婦又豈能不順從金霖?


    金敬榮歎了一口氣,說:“阿霖,既然你執意如此,我們也沒辦法,但你要想方設法說服阮姍姍打掉孩子,她若是不同意,那可就難辦了,你總不能采用暴力強迫她是不是?”


    金霖說:“我提出和她分手,這無可厚非,當然會勸說她不要孩子,她若一意孤行,吃虧的是她自己,怪不得我。”


    夫婦二人點點頭。


    然而阮姍姍會答應分手嗎?


    景遇代替他說:“他當不成正總長,還當副總長,求你幫他用錢跑關係,到處活動活動。”


    這番話毫不拐彎抹角,毫不含蓄,說得太過直接,讓阮興邦的臉唰地通紅。


    好尷尬的時辰!


    霍雲霆說:“伯父,我猜想你就是為這事而來,不瞞你說吧,你當上代理總長,是我托付王金財幫我活動的結果,我有意把你送上去之後,再讓你空喜一場。所以我隻會讓你走下坡路,不會讓你走上坡路。”


    果真如此,阮興邦印證了自己的猜想,他氣得臉都綠了,恨不得要掀翻茶幾,摔破所有的杯子。


    可是阮興邦畢竟不同於女兒,他忍住了連滅火器也滅不了的萬丈怒火,恨恨地說:“霍先生,你是我女婿,我們是一家人,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害我?”


    霍雲霆冷靜地說:“你有兩個女兒是嗎?一大一小,同父不同母,可是你把小女兒當女兒,什麽時候把大女兒當過女兒,你的小女兒和她的母親,從小就把你的大女兒當成外人,恨不得掃地出門,你什麽時候關心過你的大女兒所遭受的屈辱?”


    阮興邦說:“你說什麽呀,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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