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景遇,”霍雲霆坐起來,把景遇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一邊用手刮著景遇的鼻頭,一麵說:“顏溪和田梵去海城了。”


    “什麽時候?”景遇脫口而出。


    霍雲霆稍微垂下頭,“前幾天。昨天田梵打電話告訴我。”


    “嗯,其實這樣也好,或許搬到另外一個地方,他們可以有新的生活,還有就是——”景遇停頓下來,雙目盯著霍雲霆,“或許也可以完全忘記你。”


    霍雲霆寵溺一笑,攬過她入懷,撫著她的長發,“說什麽呢?就算她還會想起我,也是厭惡而已,你可不要覺著我們之前還有什麽瓜葛之類的東西,知道沒有?”


    景遇順勢摟緊了他的腰,腦袋埋進他的懷內:“那你原諒她嗎?”


    “……”


    “你看吧,你根本迴答不上來,說明你心裏其實還有她的,”景遇說完就推開了他,“大家都說初戀是最難忘的,更何況你們談了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就算你現在告訴我你心裏沒有她,我也不相信。”不知不覺景遇說話的語速越來越快,小臉也漲紅了。


    “嗯,你說的沒錯。”霍雲霆如實說,他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麵對景遇的詢問,質問或是逼問,“當然抹不掉了,畢竟我曾經愛過她。但現在不是愛,也不是喜歡,隻是記得這個人而已,或許你知道,很多時候我是個鐵石心腸的男人,尤其是在人的感情這方麵。”


    景遇背過去,用冰冷的手冷卻自己的臉。“我不懂,不知道。”


    “不,你知道。”霍雲霆跪在床上挪到了景遇身後,把她整個個人摟緊懷裏,“你總是說我冷血,對待她的時候我會更冷。如果你還認為或是認定我還想著她,那你太冤枉我了。”


    “那好!”景遇忽地迴頭,雙手蓋住他的眼睛,“我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可我就是很自私的希望,你心裏隻有我,不能夠有其他的女人,尤其是顏溪。我不喜歡她。”


    “我知道,小東西。”霍雲霆溫柔地手覆蓋在她的後頸上,“其實我的心很小,隻能夠裝下一個人,可現在那人問我裏麵還有沒有其他人,你說她傻不傻?”


    “你才傻呢!”景遇半是笑著半是生氣,手啪啪啪地拍在某人的臉上,那人卻隻是發笑。


    “你為何總是喜歡謀殺親夫?”


    “你才不是呢!”景遇推開他,自己重新躺在床上,“不得不說,有你真好。”


    “傻樣!”


    景遇:“都說了,你才傻,你們家也就隻有你這個傻蛋!”


    霍雲霆不服氣,手悄悄地放在了景遇胳膊邊,“我們有你這個最傻的,我也就第二而已。”


    “我……”


    “非要我親你才知道閉嘴。”


    景遇捂著嘴跳起來,“你可答應過我未經我同意不會偷親的。”


    “嗯,那個時候答應,現在某人太不乖了,我反悔了。”


    如果這裏是桃花源的話,因為霍雲霆或是因為景遇,這個願望實現了。


    收拾自己的家,遛自己的狗,牽著自己所愛的手,帶著他或是她去看日出,看夕陽,看花開花落,落葉滿天飛……


    現在霍雲霆體會到了爺爺奶奶為何堅定地想要去農村生活的心了,他也想有一天生兒育女之後,隻帶著自己的老婆去一個空氣新鮮,氣溫宜人,風景秀麗的地方。


    隻要一間小房子,幾畝田,一塊菜地,紮上籬笆喂養雞鴨幾隻,羊一頭,狗一群,還有種上不同的果樹,讓景遇能夠吃到從樹上摘下來的水果,然後挽著自己的臂膀去吹著清風,去田間散步,度過所有剩餘的時光。


    “你別說了,聽得我現在都想快點變成老太婆了。”景遇腦海中已經浮現出霍雲霆描述的景象,為此心馳神往,按耐不住自己的想象力,不斷地去填充。


    “景遇,我想要兩個孩子,最好是一個哥哥一個妹妹。”


    景遇微笑著不說話,繼續聽:


    “男孩子從小就要有擔當,不管是哥哥也好還是弟弟,寵的話在我這裏是不存在的,必須要嚴厲,該打就打,該罵就罵。”說完,景遇問他女孩子呢,他繼續說:“女兒的話,要好好的寵愛,吃喝穿用給她最好的,說話的語氣也要輕點,……”


    景遇聽不下去了,“打住,打住。照你這樣說,女兒還是不要了。”


    “怎麽了?”


    “不想給自己添情敵。”景遇認真道。


    “你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霍雲霆十分不解,覺著自己疼愛女兒的話半點錯也沒有啊。


    “你是故意裝作不懂嗎?”景遇斜眼盯著他。


    “不是。”霍雲霆很認真的迴答。


    景遇笑了,“笨蛋!你對女兒那麽好,我呢,我呢?你怎麽不想想這個?”


    霍雲霆恍然大悟,笑得傻乎乎的,“你又想到哪裏去了?當然老婆和女兒要一起寵的。再說了,女兒以後也要出嫁,老婆始終都是自己的,當然要自己來寵了。”


    “這還差不多。不過,還是不太想要女兒。”景遇停下來,“對了,你沒事想這個幹什麽,還遠著呢。”


    “什麽遠著呢,張山山還有肖柏都要結婚了,你打算把我晾到什麽時候?”霍雲霆轉眼間一臉的委屈,“說真的,我現在已經是大叔了,難道你要我等可以當爺爺的時候才願意嫁給我嗎?”


    景遇哭笑不得,不懂他的腦袋瓜想什麽。


    “你還笑!我爺爺奶奶都是想有天參加我的婚禮,你……”


    “別說了,我不答應!”景遇偏就逆著來。


    霍雲霆在門後聞聲停住了腳步,他發自內心替景遇感到高興,默默地背過身,下樓迴到客廳,一個人品嚐兩杯不同口味的果汁。


    過了一刻鍾,阿木順著樓梯扶手滑下去,她爬到了木幾上,暗自給自己打氣,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這樣她就沒有任何遺憾了。


    霍雲霆端詳著擺在木幾上的火影手辦,屏住氣等待阿木說話。


    “柯牧言,”話音戛然而止,阿木不知所措地垂下頭,慢慢吐氣,“我還是習慣這樣叫你。”


    霍雲霆完全不介意,抬眼看過去,“嗯。”


    “我……我曾經對你有很多現在迴想起來很可笑的幻想,對,我自己都覺著自己很惡心,”阿木開始抬起頭與霍雲霆對視,“其實我知道,根本不用我說出來你也知道,謝謝你沒有在景遇麵前說起這些,也沒有用異樣的眼光看待我,謝謝你。”


    霍雲霆思索了片刻,嘴角微微上揚:“這些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是,是是,真好。”阿木試著笑了笑,平緩了自己的唿吸,“我差一點就傷害了顏溪,但請你相信我,我沒打算要傷害她,如果以後看見她了,替我說一聲抱歉,好嗎?”


    “嗯,我答應你。不過,你——”霍雲霆看著阿木的眼睛不知不覺就止住了話。


    “等你和景遇結婚後,我就離開,追尋屬於我自己的生活和幸福。景遇知道了,我也想趁這個時候和你說說。”


    霍雲霆雙手合十,稍微彎下腰,“嗯,不錯,外麵的世界很大,你也應該出去走走。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還會迴來看看景遇。”


    阿木:“嗯。”


    “以前的事情你就別耿耿於懷了,開開心心的最重要。”霍雲霆笑了笑說道。


    阿木萬分感謝柯牧言對自己說話的口吻會有溫度,就好似和景遇一眼讓自己溫暖。


    “謝謝你。”


    談完話,阿木說自己還要在客廳坐一會兒,霍雲霆一個上樓,他迴到房間,瞧著景遇站在窗前發呆。


    “想什麽呢?”他問完話,坐在窗外,拿起了放在床上的一塊手帕,“這是什麽?”


    “阿木和你說了?”景遇看他的表情猜測是這樣的。


    “嗯,”霍雲霆點頭,猜想這條手帕應該就是阿木得了。


    “你怎麽看?”


    “什麽怎麽看?”


    景遇倒吸了口氣,“我嘴上答應她,祝福她,可還是希望她能夠陪在我身邊,我是不是很自私?”


    霍雲霆臉色一頓,“沒有,景遇。”他走過去,摟住她,“你隻是不希望她受傷,可是她已經決定了,你也支持的不是?”


    “嗯,是,我支持她。”景遇點頭。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放心大膽的讓她出去闖一闖。”說完,霍雲霆拉過她的手牽著一起坐到床上。


    “不要給自己添麻煩,睡覺吧。”霍雲霆敲了敲她的腦袋,從衣櫃裏麵拿過她的睡衣放到了浴室裏麵。


    “快去洗澡了。”


    “嗯。我知道了。”


    霍雲霆背靠床頭,手點著鼠標,盯著電腦屏幕上的名字,大為驚唿。


    一時之間高興得幾乎都忘記了笑。


    “景遇,你洗完了嗎?”


    “景遇?”


    景遇一聽聲音莫名開始心慌慌,沒來得及穿衣服,裹上了浴巾,探出一個腦袋,問:


    “大唿小叫你是要嚇死我嗎?”


    “景遇你快來看看。”


    景遇完全就不知道他到底什麽意思,隻能夠摟著浴巾走過去,“幹什麽呐?”


    “你看這個!”


    “霍雲霆,這是真的嗎?”景遇咽著口水,重新看了眼網站首頁十大受歡迎作者名單,她的名字位居第一。


    “等等,”景遇捂住自己的胸口,“你幫我點開,是我嗎、是不是我現在寫的那些嗎?”


    霍雲霆照做了,手指頭點著作者名字和作品名說:“這些都是你寫的,是你景遇的,不是玩笑,也不是逗你的,知道了嗎?”


    景遇激動地點頭。


    “還有一件高興的事想不想知道?”


    “你快說,別吊我胃口了,我快受了不了!!”景遇心跳加速,她感覺自己都快不能夠唿吸了。


    “你的編輯找你談話,問你有沒有意願出版?另外他們想要改編你的拍電視劇。”霍雲霆一字一句慢慢地說。


    從他們交往開始後,他有空會代替景遇同底下的讀者們互動,並且幫她注冊了一個微博號,提供各種小福利。


    景遇的《戀你從千萬分之一開始》連載已有五十萬,粉絲數十萬,今晚正是完結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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