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霍雲霆就半勸半命令地讓景遇去收拾行李,他自己匆匆忙忙中鎖好了所有的窗戶,拉上了窗簾,另外關掉了燃氣閥。


    這件事情在花街已經被傳開了,無不是說景遇得罪了什麽人,現在他們一個接著一個來報複什麽的,一傳十十傳百,三人成虎成了真。熟悉景遇的人都知道她這些年經曆了什麽事情,望著那些人辟謠,隻不過效果甚微。


    林丹從張山山的老家迴到清水市,一聽說這事她就去肖柏家公司找羅曉,她丟出去的問題,羅曉一問三不知,讓她十分惱火。


    “現在清水市都傳開了,說什麽範加成迴來報複景遇,你怎麽能夠一點都不知道?”林丹嘴裏都快可以噴出火了,眼睛不解地盯著羅曉看了看。


    羅曉的確是不知道,上班打卡,打卡下班,迴到家,羅知一般都在寫作業或是打遊戲,父母也是到了九點半或者更晚才會迴來,而她自己做了飯還要寫報告。倒也是和景遇的聯係幾乎為零。


    “這樣吧,等我下班和你一起去找景遇吧。”


    林丹甩開羅曉的手,拎上自己的包包,一麵戴上墨鏡一麵說:“你和肖柏都是大忙人,我還是不打擾你了,我自己去。”說罷,她踩著高跟鞋離開了羅曉的辦公室。


    林丹去了花店,沒有人,之後緊接著又去了景遇家,也沒沒有人,她最後想了想,去了霍雲霆的影樓。


    “景遇,讓我好找,你電話也不開機,什麽意思啊?”林丹正在起頭上,加上天氣炎熱,她本就容易爆炸的脾氣讓她看見景遇的時候沒忍住。


    王小明去關上了門,避免冷氣溜出去,隨後去給林丹倒了一杯涼白開。


    “氣死我了,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景遇居然一聲不吭!”林丹說完,一口氣喝掉了一滿滿一杯水,然後把杯子推到王小明的麵前,示意他幫忙再倒一杯。


    “林丹你也是的,剛剛迴來,休息會兒,別生氣哈。”景遇輕言輕語,“現在我已經搬到霍雲霆家,你也別擔心。”


    林丹:“景遇,範加成不是要做六年的牢嗎?怎麽現在就出來了?”


    “我也不知道。”景遇雋攤開手,當著桌麵上的手機殼,“表現得好吧。”


    “不能,”林丹語氣篤定,手敲著桌麵,“範加成不是個好東西,被關到了監獄裏麵也不會很乖,你們不知道嗎?”


    莫說景遇了,就連霍雲霆都側過頭來傾聽。


    “範加成認識不少混混頭頭,不知道?”林丹提高了音量。


    霍雲霆搖搖頭,少有的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他看向了王小明。


    “言言,你可別這樣看著我,我也知道他認識些混混,但也不知道那些混混還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再說了,都是見不得人的事情,我也不會都知道。”


    霍雲霆雙手交叉擺放在桌上,“我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看看你而已。”


    王小明默默地垂下頭。“林丹你咋知道的?”


    “我之前因為夏令的事情調查過範加成,我以為你們都知道就沒有特意拿出來說,原來弄了半天你們不知道,我也服了。”林丹說著,又喝了口水,“景遇,你現在是攤上麻煩了,可千萬別一個人走路。”


    景遇不覺著事情有她說都那麽邪乎,反駁道:“不至於吧。”


    林丹就知道她不服氣,反手掌著桌子,“我一個同學就是和混混談戀愛,她甩了別人,結果對方找了一群人打了她現任男友。你可千萬別小瞧那些混混,他們的報複心可強了。”


    被這麽一說,景遇打了一個驚,抬頭看了眼見霍雲霆。


    “林丹說的沒錯,你現在不要一個人了。”霍雲霆一字一句說。


    王小明弱弱地舉起手,“那個,言言,我可不可以暫時住到你們家去,房租我給,也會給你們打掃衛生的。”


    其實王小明覺著自己在這些人中,除了景遇之外是最容易受到報複的。


    他想到當初,自己和範加成認識,雖不常見麵,關係倒也不錯,偶爾會聚在一起喝酒打牌。後來他看出範加成的野心,覺著不適合繼續深交下去,就漸漸淡了聯係,從那之後,他從一個小演員站在了舞台上的c位,而他還隻是一個小小的經紀人,相差懸殊後,關係更是不如從前。時而,他還會因為柯牧言的事情而去阻攔範加成的事業中的一分部,兩人徹底交情徹底就斷了。


    霍雲霆雖然不知道王小明心裏所想的鼓勵,也是一口答應了。


    “你們需要幫忙的話,就聯係我。”林丹說了這句話,看見了張山山給自己發的消息,麵色慘白。


    景遇挪到她旁邊坐下,“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不是,”林丹接近痛苦的搖頭,“剛剛老張給我發消息,說夏令突然去世了。”


    “夏令?”叫的人是王小明。


    就三天之前,他還帶著景遇的鮮花去看望她,那個時候她能吃能睡,狀態也不錯。怎麽會忽然之間就沒了。


    “你是不是看錯了?”景遇也不相信,拿過林丹的手看了遍,給張山山迴複消息,問他是不是真的。


    三秒之後,張山山迴了消息:千真萬確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精神病院的護士給我打電話。


    霍雲霆:“景遇,你問問他,顏溪知不知道?”


    景遇點點頭,編輯了消息發送出去。


    張山山:還不知道。我現在也很懵逼啊,


    景遇摟著林丹的肩膀安慰她,“你別太多了,或許當初夏令自己填的家人聯係方式是張山山的。”


    “不是,”林丹愕然看向景遇,握住她的手,“昨天夏令還和我們老張打電話,說她很快就好了,讓他轉告你們一句話,”


    “什麽話?”其餘人異口同聲,視線紛紛落在林丹臉上。


    沒有和蔣阿姨、田梵打招唿,顏溪偷偷去了精神科治療中心,找到夏令的王醫生,從他那裏知道,原來在夏令死亡之前狀態都接近正常,直到見了一個打扮奇怪的男人,自那以後,夏令就再也沒有出過病房,除了睡覺的時候,身邊都有護士的陪伴,至於發現死亡的當天,她的臉上還有笑容。


    顏溪不覺著夏令會徹底地放棄自己,她斷定其中一定有秘密,她後來問醫生那個男人的模樣,而醫生搖頭說,那男人戴上了口罩,如果不是夏令非要見他,他也不會同意他們見麵。


    “太奇怪了,夏令死的太奇怪了。”迴家的一路上,顏溪嘴裏一直念叨這句話,無意間聽到的人紛紛都避而遠之。


    悶熱的天氣難免讓人本就糟糕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


    天空暗沉,雖然無雲,弱弱地陽光時而映在地麵,時而消失,反反複複還不如來一場暴風雨痛快。


    景遇是這樣覺著,她現在住在霍雲霆家裏,還是之前的房間,被換上了嶄新的床單和被套,她蹲在床邊,放下手機,上一秒結束了與小姨的通話,露絲的水痘已經好了,奧利弗接迴到家裏之後還挺乖的。


    這一棟別墅內現在就隻有景遇和向芬,霍雲霆和王小明因為影樓有客人已經在等待拍攝不得去店裏了,霍天駿去公司上班。


    空蕩蕩的房間,隻有景遇一個人在裏麵,她心裏挺不踏實的。


    於是乎,她牽著阿狗去樓下找向芬,不管說什麽,總比自己一個人發呆多想的好。


    恰好,向芬也是這麽想到,聽說範加成出獄,還有那些駭人的消息,她心裏空落落的,總是覺著會有什麽事情會發生,讓她集中不了精神,無法投入於任何一件事情。


    兩人坐在一起,卻是比較尷尬,誰也不知道開口說些什麽,兩隻狗挨在一起趴在地板上,伸長了舌頭,相互看了眼,隨後看向各自的主人。


    談話分散注意力失敗,兩人各自分開,景遇上樓迴房間,向芬也迴到了自己的臥室,準備睡一個午覺。


    景遇對著電腦發呆然後看著手機愣神,因為好幾夜失眠,她眼睛紅脹,腦袋跟灌了鉛似得,抬不起頭來,待到躺在床上,分明困意很濃,卻是沒法睡覺。


    她輾轉發側,快要崩潰的邊緣線上,她的腳被一個涼涼冰冰的東西碰了碰。


    一個激靈她從床上騰一下跳到了地板上,阿狗被她嚇得爬起來叫了幾聲。


    景遇拍著自己的胸脯,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等她真的冷靜下來,看見了一條墨綠色的小蜥蜴爬到了她的腳背上,接著順著腿停在了她的左肩膀上。


    景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張著嘴掩蓋上雙眼,心裏默念了三個數,默默地,充滿期待地重新睜開眼,發現之前並非是出現了幻覺,她激動地遞出手,嘴上歡唿了一聲。


    阿木何嚐看見景遇會不高興呢?


    返迴自己的世界後,在度日如年的獨處時光裏麵,她深刻地明白了,曾經景遇告訴她的每一句話的意思,她舍不得徹底離開人類世界,更是忘不了景遇,那個教會她愛和付出的人類姑娘。


    現在阿木迴來了,她輾轉找到了景遇,為她現在所經曆的事情而難過。


    曾經已經翻篇了,不管是景遇還是阿木,她們都不願意把自己丟進過中,一人一蜥蜴重逢之後,想要對彼此說的話太多太多,三天三夜也不會講完。


    大概到了傍晚五六點,霍天駿下班迴家,看見自己的妻子怏怏不樂的模樣,知道她是擔心景遇的事情,他也同樣,可他不覺著一群小混混加上範加成會攪亂了他們的生活。


    他開導自妻子,講笑話給她聽,逗她笑,下廚為家人做飯。


    霍雲霆把晚上的拍攝調到了明天下午,給顧客道歉後,他帶著車鑰匙迫不及待的想要迴家。


    一家吃飯,霍雲霆沒有看見景遇,向芬告訴她,景遇他餓了之後會下來的,讓我們不要管她。


    對於霍雲霆來說,這分明就是一句廢話,他現在除了她,什麽事情都不管!


    霍雲霆也盛好了飯菜端上樓,敲響了景遇的房門。


    “霍雲霆!”


    瞧著景遇雙眼放光,一臉高興甚至是興奮的樣子,他高興之餘問了一句:“什麽事情讓你高興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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