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加成還在津津有味的講述他的故事,說是陳梅之咒他快點死,也差點要了他命之類的事情,一句話的事情,偏偏要用長篇大論來說。


    景遇緩和了不少,心想,你就繼續編吧。


    此時已經過了十一點。


    陳梅之吃了藥躺在床上,唿吸已經穩定,守在她周圍的姐妹們算是能夠喘口氣了。


    王小明跑到路口遇見了之前逢見的村民,他告訴他們自己也是在找景遇,於是乎,之前的嫌隙一下子就蕩然無存,一夥兒在王小明的解釋下,一同去往了柯牧言去的那一條路。


    這一條路有很多的分岔,柯牧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有沒有漏過每一條小路,走過的路統統都找了一遍。


    就現在日頭正烈,他跑得汗流浹背,開始體力不支。


    “景遇!”


    “景遇。”


    柯牧言不得已放慢了腳步,音量還是不變,之後他突然就不喊了,心想,若是真遇到了什麽,自己恐怕就打草驚蛇了。


    眼看著離前麵的一大片連在一起的水田近了,柯牧言不由得開始心焦。找過的地方都找過了,能夠看見的地方不要說人了,連一隻鳥雀都沒有,倒是可以聽一陣陣的蟲鳴。


    就在這個時候,柯牧言站在一棵桑樹底下,轉頭看見自己右手邊那裏有一片人高的草叢。


    一陣熱風吹去,柯牧言是盯著那一群草往一邊倒去,而他看見了一個車尾。


    “有車!”柯牧言頓時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毫不猶豫地朝著那片草叢跑去。


    等到靠近了,他聽到一陣聲音,他停下來,一細聽,心道:果然是範加成。


    “你放開,放快!”


    範加成抓緊了景遇的兩條細胳膊,一瞬間就好似化為了原始人一樣,用武力將景遇整個人丟進了池塘裏麵。


    嘭一聲響起。景遇不會遊泳。


    池塘裏麵的水並不清澈,水麵漂著大量的浮萍,撥開它們,水呈現一種墨綠色。不過,好在有一片片的蘆葦,景遇抓住它們,身子不至於往下沉得厲害。


    她邊喊著救命,邊恨恨地盯著岸上叉腰大笑的範加成,因為身子隨著水移動,她的視線範圍有了變化,也就是這個時候,她看見柯牧言正撩開草叢,朝向範加成走去。


    範加成對於自己的計劃非常滿意,這會兒正在興奮勁兒上,在他眼裏隻能夠看見景遇在水裏麵垂死掙紮,聽到她充滿恐懼的救命聲。


    柯牧言瞟見了地上的一塊紅磚,很有遠見的把它撿起來丟在了身後,在範加成迴頭之際,也就是他送去拳頭的時候。


    柯牧言比範加成高一點,就塊頭而言,範加成一陣贅肉倒是很好的為他擋去了一部分拳頭的力量,不過,他四肢到底不會有柯牧言的協調有力,再加上,他人老了,平日沒有節製的耗費體力,就一迴合的功夫,他已經累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柯牧言看他那一副樣子以為他再動不了,準備跳下水去就景遇,他沒有想到,自己小看了範加成。


    被一坨巨無霸肥肉壓在身上,對誰來說都不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柯、柯、柯牧言,他怕癢。”景遇手臂腳踝上的傷口沾上了髒水,染得很痛,再者,她已經快沒有力氣抓住任何東西。


    兩人從池塘邊滾到了草叢邊沿,柯牧言餘光瞅見自己之前丟的紅磚,他絲毫沒有猶豫,抓起它往範加成的腦袋上麵砸過去。


    柯牧言不知道是自己的力量不夠還是範加成的腦殼太硬,他隻是暈過去,而沒有流下一滴血,不過,想來也是一件好事。


    柯牧言推開身上的範加成,狼狽地爬起來,發現池塘裏麵就剩下了一片蘆葦。


    “景遇!景遇!”


    柯牧言隨即一躍,跳進了池塘,浮起來,吸了一口氣沉下去。


    三分鍾後,柯牧言找到景遇並且把她帶迴到岸上。


    “景遇?”


    柯牧言的心髒都快停止跳動了,他一時亂了手腳,雙目無神嘴唇發青地看著她,“景遇你不能夠有事,景遇!”


    說完,他用濕漉漉的手使勁兒的拍打自己的臉,告訴自己要冷靜。


    他把她擺正,俯下去給她做人工唿吸,新髒複蘇,心裏焦急萬分地祈禱景遇能夠平安無事,他還沒有正式的給她道歉。


    “景遇你快給我醒過來!”


    “景遇,你聽到沒有?”


    “景遇。”


    柯牧言盯著眼下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渾身都變得沒有半點力氣,他再一次,再一次俯下去,給她輸氣。


    景遇你不能夠死,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不能死!


    柯牧言不小心把心裏的話喊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咳。”景遇吐出了一口綠水,“咳咳咳,咳咳。”


    “景遇!?”柯牧言幾近興奮,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咳咳……”


    “景遇你真的醒過來了嗎?”柯牧言拍著她的臉問。


    “拿……拿開。”景遇冷得直哆嗦,“我……阿嚏!”


    柯牧言連忙脫掉自己的襯衣給景遇披上,“你有沒有覺著哪兒難受?”


    景遇抱緊了自己了,困難地咽了咽口水,“沒。”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咳咳咳,嘔——”景遇沒覺著哪兒不舒服,就是一看到池塘裏麵的水,不禁想吐。


    這會兒兩人聽到王小明的喊聲,柯牧言抱起景遇喊:“我們在這裏!”


    “……”


    王小明打了一個驚,轉身對著後麵的村民,問:“你們剛剛聽到什麽沒有?”


    “王小明,我們在這裏!這裏!”柯牧言已經筋疲力盡了。


    柯牧言丟去一個眼睛示意他不要用這種玩笑的口吻說話,之後,他拿著小板凳坐在景遇手邊上。


    “我外婆怎麽暈倒了?”景遇盯著被子裏麵的熱氣往上冒,“小明你應該知道的。”


    王小明瞧著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自己,歇了口氣,“我一碰見你外婆她就暈倒了,這一次我可沒有逃跑的,是我把她送迴來的喲。”


    柯牧言不鹹不談的反問,“既然這樣你為什麽還要跑出去?”話中還帶著責怪的意思。


    景遇說:“這也怪不了他,剛剛聽鄰居說,外婆本來就擔心我,肯定是因為我沒有迴來,她急火攻心,就暈倒了。”


    “是是是。”王小明連忙說道,“景遇外婆沒事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麽處置範加成?”


    柯牧言和景遇兩人同時看了看王小明,知道他大致知道怎麽迴事了,也沒有多說,兩人草草結束了這個話題。


    “哎?你怎麽不說了?”王小明開始著急了,“村民幫我們把範加成關在豬圈裏麵,我們現在不商量難道還等到他跑了?”


    一聽這話,柯牧言想險些咬住舌頭,他用堅定的口氣告訴王小明現在就把他放出來,立馬報案就是,別鬧出其他不必要的事情來。


    王小明先開始一懵,後來後知後覺,連忙起身就往養豬場跑去。


    與此同時,夏令和顏溪正往景遇的家走來。


    柯牧言和景遇兩人雖然坐在一起,倒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景遇驚魂未定,再加上傷口隱隱發痛,她沒有作聲,也不打算說話,就隻想暫時坐在太陽底暖和暖和身子就好。


    而柯牧言是不知道該說什麽,看景遇沒有反應,他也就背過去靜靜地曬太陽。


    這時,姐妹倆兒出現了。


    顏溪瞧見兩人並排著坐在一間醜陋不堪的屋子前麵,說不出的驚訝,還覺著挺可笑的,心想:柯牧言竟然會待在這種破地方。


    夏令就比較冷靜,她拉過顏溪的手,眼神警告她不要表現的太沒有禮貌,爾後,兩人就走到景遇的麵前。


    “你們好。”夏令率先打招唿,順便還側頭對著柯牧言點了點頭。


    “我們是來找柯牧言的。”顏溪解釋,腳根本就不想踏上景遇家門口上。


    柯牧言站起來,攔在景遇前麵,質問夏令:“你們來這裏幹什麽?現在可以走了。”


    夏令瞬間就變了臉,“喲,這就開始趕我們走了?”


    顏溪的臉色也不好看,不過,這完全是因為景遇。


    “說具體點,我是來找範加成的。”夏令抬起下巴,眼睛看向景遇,“我的助理說他昨天下午坐上了來安縣的火車,他是一名導演,底下很多演員都等著他拍戲呢。”


    顏溪沒有說話。


    柯牧言開口:“他應該不會迴劇組了。”


    夏令從他的口吻裏麵聽出了故事,餘光看向了顏溪,笑了笑,說:“怎麽這麽說?難不成還是出了什麽事情?”


    “他出沒出事應該不是你該關心的。”柯牧言說完,轉頭看向顏溪,“因為他你來這裏的話,你絕對是要失望了。”


    沒等顏溪開口,夏令哈哈大笑,指著景遇諷刺柯牧言:“你還好意思說我們顏溪呢。景遇是你的小情人,這誰不知道?就前不久,顏溪差點就死掉了,範加成雖然不是個東西,騙我妹的滾床單,可他好歹去看了她,你呢?你去哪兒了?該不會是和景遇兩人在一起膩膩歪歪的?”


    顏溪雙瞳放大,她抓住夏令的左手臂,愈發用力。而夏令隻是用力甩開她,惡狠狠地說:“夏溪,你是受害者,沒什麽好丟人現眼的。”


    柯牧言被震驚到了,景遇也是。


    夏令見狀說得更帶勁兒:“你甩掉我妹妹是她的福氣,就你這樣的男人,跟誰在一起都遭殃!”這時她走到景遇麵前,抓起她的手,“她因為你受了多少委屈,可你拿劇本的事情騙她,還隨隨便便找一個冒充導演羞辱她。”


    “你不要問我是怎麽知道的。”夏令雙手交叉,氣勢洶洶:“你柯牧言還有什麽話好說?”夏令咄咄逼人,“景遇,你趁早清醒過來,別為這個不值得付出的男人奉獻出自己的生命。”


    景遇找不到合適的話說出口,她腦子很亂,頭還暈,她邁過門檻,一手掌在門上,“你們都別說了,沒什麽事情都離開,別打擾我外婆休息。”


    “景遇,你幹什麽?”


    柯牧言敲著門,繼續問:“景遇你開門,景遇!”


    “你們都走,別叫了!”景遇一聲吼出來。


    “景遇!”


    夏令乘機又說:“我們不知道你外婆在休息,打擾了,我們現在就走。”說罷,她牽著顏溪的手走開。


    等到王小明迴來通報消息,發現門口一個都沒有,敲門也沒有迴應,他覺著很是奇怪,給柯牧言打電話還要靠運氣,隻可惜運氣不佳。


    正當王小明準備重新迴到養豬場的時候,聽到屋內有了動靜。


    “景遇,你過來。”


    “外婆,您好些了嗎?”


    王小明不想偷聽,不過下一秒他聽到了柯牧言的名字,因為好奇心迫使,他留了下來。


    景遇扶住陳梅之坐下,她習慣性的拍了拍她的背,聽到一聲不快的歎息,問:“快坐下。”


    景遇照做了。


    陳梅之掀開了景遇的衣服,看見背上有一塊比手掌還要大的腫塊,“你跟外婆說實話,這傷是不是範加成打的?”


    景遇沒吭聲。


    “不吭聲就代表我說對了。”陳梅之悲慟地歎息了幾聲,“快把你胳膊伸來給我看看。”


    “這東西也是下得了手啊,這、這、這該被雷劈死的東西啊。”


    景遇:“外婆您別難過,我不疼,一點都不疼。”


    陳梅之抱著她,“你這傻丫頭,怪我,全賴我,若是我攔著你不去的話,你就不會渾身是傷的被送迴來了。”


    景遇小心翼翼地問:“外婆您都知道了?”


    “他們不說我也知道,更何況是你現在有傷在身。範加成人呢?我要去找他!”


    景遇連忙攔住她,接過她手裏的拐杖,不讓她走。


    “外婆,聽說他現在在養豬的崔大伯家裏,是……”


    陳梅之伸手示意她不用說了,“外婆知道,柯牧言救了你,我也是多虧了那個王小明才能夠迴家。可是——”


    陳梅之苦口婆心:“外婆還是那句話,景遇你跟他們不一樣,有什麽聯係都斷了,各自活各自的。”


    “……”


    “外婆聽到之前你們在門口說的話了。”陳梅之低頭看著景遇,“不是外婆對柯牧言有偏見,他太複雜了,你又太簡單了,趁著還沒有愛的死去活來就斷了。”


    景遇一驚,扭過頭看著門:“外婆你說什麽呢?”


    “你是我養大的,你有心事我看不出來?”


    景遇無言以對。


    “聽外婆的話,斷了之後,之前的恩恩怨怨都了結了。”陳梅之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外婆有感覺,自己活不長了,就想在剩下的日子跟你像從前一樣生活在一起,不分開了。”


    景遇趴在陳梅之的腿上,“外婆您別說這種喪氣話。”


    “孩子,外婆老了,總有沒的那一天,可我一想到一走,把你一個人留下我就不放心。”陳梅之每每想到就心痛不已。


    “所以外婆您別丟下我,等我們找到小姨之後您再想這個也不遲,好不好?”


    陳梅之笑了笑:“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外婆其實也是想你小姨的,如果她真的還活著,是好事,好事啊。”


    景遇仰起頭,“小姨一定還在世,我會把小姨找到的。”


    陳梅之不知是點頭還是搖頭,她默不作聲,看著景遇笑了笑,最後說一句:“傻孩子。”


    範加成為自己在娛樂圈所鋪下的路被他自己給全毀了,現在被拘留在警察局心不甘情不願之下配合警方交代事情的經過,做口錄。


    景遇和柯牧言都是受害者,之後都前往警察總局協助警方調查事情的經過。


    為了更好的判斷,警方接受了景遇的建議,派人帶範加成去精神科檢查,結果顯示,他並無異常。


    如此一來,範加成越是往故意殺人罪上靠了。


    柯牧言明確表示,自己並非是真正的受害者,是要起訴控告範加成主要看景遇的意思。


    景遇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就是因為這樣她不敢憑著自己的對他的曾恨就讓他死掉,她迴到梧桐街的家裏,和外婆陳梅之商量了一整天。


    最後,在警方把事情調查清楚,同時範加成親口承認自己的確是要殺了景遇之際,景遇同陳梅之一起來警察局,告訴警察不會起訴,也請求他們能夠將減輕刑罰。


    事情告了一段落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


    景遇有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叫她十分喜歡,做什麽事情都很興致,也有效率。


    花店重新正式開張了,她特意給羅曉打了電話。


    羅曉雖然放暑假,不過她正在一家公司實習,得知到範加成的事情終於翻篇了,她比任何一個人都興奮。


    要知道,那一個月的日子,她從學校收拾東西迴家,之後沒幾日到公司報道,陌生的工作環境和同事還有景遇的事情,她都心力絞碎了,有時間她也不好給景遇打電話,隻能夠靠著肖柏的安慰,還有鼓勵,每一分每一秒的堅持下去。


    現在好了,一切都過去。


    今天羅曉難得可以休息,她想著,不管再有什麽事情都不及去見景遇。她一高興就買了不少景遇愛吃的甜點,然後直接從辛格瑞拉趕到花店。


    羅曉人還沒有來得及走進去,已經迫不及待的一口喊著景遇一口喊外婆。


    “你來怎麽不提前跟我打個招唿?”景遇手裏正包著一束百合,沒法移步去幫羅曉接東西。


    羅曉接過陳梅之遞來的水杯開始訴苦:“外婆,你聽聽,景遇說話的那語氣多氣人啊。”


    陳梅之的視線在兩人轉變,輕笑了幾聲,說自己迴家準備做飯,抓過羅曉的手,告訴她中午一定要去她家吃飯,隨後她便是迴家。


    “忙完了快過來吃榴蓮酥。”


    景遇一抬眼,發現她竟然已經吃起來了,“少吃點,待會兒外婆一定會為你準備一桌子的好菜。你要是吃不完,就別想走。”


    羅曉咯咯笑,景遇聽著心裏怪別扭的。


    “你什麽時候變得跟林丹一樣了?”


    羅曉甩過頭發,站在門口,一手叉腰,一手揉了揉自己左邊的太陽穴,“張山山帶林丹去見他爸媽了。”


    景遇恍然大悟,“是說呢。她之前就吵吵嚷嚷說是給我找最好的律師。這會兒沒音兒了。”


    羅曉扭著頭望著景遇,走到她跟前,盯著她裁紙,“景遇,你和外婆就這樣放過他是不是太便宜了?”


    “這有什麽便宜不便宜的!”景遇正兒八經的抬起頭,認真地說:“這話是外婆告訴我的。”包好了百合,她擺放在桌麵上,收拾了剩餘的百合,拉著羅曉一起坐下。


    “外婆都能夠放下,況且就我跟他的話,也沒有什麽成仇大恨的。”


    羅曉反駁:“你因為他差點死掉,這都不算嗎?”


    景遇知道她這是心疼,為自己打抱不平,然而,她倒是挺感謝他的,若不是他發了瘋似的幹出這種事,到現在那個結還在自己和外婆的心裏橫著呢。


    “曉,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嗎?再說了,”景遇想起柯牧言,她忽然就停止,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事情都過去了。”


    羅曉反手蓋住景遇的手,心平氣和地說:“我現在也不知道該說說什麽了。既然你和外婆都放下了,那我就為你們高興。”


    景遇直點頭:“嗯嗯。還有件事,我小姨還活著。”


    羅曉還沒有緩過來,她不可置信地盯著的她的眼睛,嘴巴一張一合,“真的嗎?”


    景遇:“是是,範加成跟我和外婆保證的,說我小姨還活著,現在就在洛杉磯。”


    羅曉牽著景遇的手,兩人又蹦又跳,“太好了,你小姨還活著,你還有親人。”


    “是啊,是啊,曉,我小姨還在。”


    高興勁兒過去了,羅曉用手梳了梳頭發,拉過景遇的手,一起站在窗前。


    羅曉問:“怎麽都沒有聽起你說柯牧言?”


    景遇聽聞此話,臉上陡然間一沉,轉眼氣氛都變了。


    羅曉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就摟著她說些開心的話。


    倒是景遇隨後自己提起來:


    “柯牧言就是一個騙子,他從頭至尾都是騙我的,騙我跟他合作一起幫他找顏溪。還騙我,讓我寫劇本給導演看看,其實他根本就瞧不起我。雖然是他救了我,可我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把我當傻子不說還欺騙我。”


    景遇靠在羅曉的肩頭上,“曉,你實話實話,我是不是很傻?是不是很容易就別別人牽著鼻子走?”


    羅曉沉思片刻,擺正了景遇的腦袋,“不是。”


    羅曉開始細講:


    “景遇你的生活很簡單,雖然在寫你的想法很多,可是你都是簡單化的對事對人,這是你喜歡的,也是我們大家都喜歡的。若是有人因為這一點就欺騙你,那我就要說他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大笨蛋。而你——”羅曉的話鋒忽而一變:


    “我希望不要放棄自己的純真,但同時也不要太過於相信任何人,改改你易怒的脾氣,收斂你的急性子,做一個沉穩的姑娘。”


    “是,你說得對。”景遇虛心接受,“外婆也總是這麽說我。”


    “還有,柯牧言的事情你不要逃避。”


    景遇眉頭一皺,她咂咂嘴,扭頭看向窗外,手,抓緊了窗簾,“我沒有逃避什麽。”


    “不,你有。”羅曉堅定地說。


    景遇迴過頭看了一眼她,轉而又看向窗外,事實上她什麽都沒有看進去,隻是在沉思。


    羅曉覺著趁著這個機會很有必要把自己的疑惑問清楚,也好讓她心裏麵不至於像是一鍋粥。


    “我不了解柯牧言,可我了解你。”


    景遇打斷她的話:“哦,這個時候還是不說這個好了。時間不早了,我想外婆應該已經做好了,我們……”


    “你現在就是在逃避,景遇!”


    景遇:“……”


    “也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不過,說清楚了就舒服了。”


    “我們沒什麽好說的。”


    “景遇,你別這樣。我看得出來,你心裏現在很不爽快,你能夠憋到現在也是難為你了,既然這樣的話,你幹脆找他把該說的都說了,之後再也不見麵也不會有哪兒不對勁兒。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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