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遇。”


    景遇捂住自己的臉,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也不知道是自己絆住腳了還是被人推了,摔在地上,本能地喊了一身痛,爬起來就繼續跑。


    身後的人倒也是不追了,不過,景遇著實有些害怕,相比被一隻瘋狗追著咬還要害怕。


    果然,她的害怕不是沒有來由的。


    眼看著都已經跑到了臨湘閣,卻麵臨一場飛來橫禍,景遇被一群約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圍在一起,被潑了加冰的可樂不說,還將冒著熱氣的熱狗和漢堡都給砸在了臉上。


    若不是來了一位杵著拐杖的老大爺,怒吼了一聲,舉起了拐杖趕走那群姑娘,懵逼狀地景遇還不知道該怎麽應付。


    老大爺:“孩子啊,你迴去了你要跟你爸媽說說,你那群同學心眼可真是壞透了,以後別做朋友了。”


    景遇抹了抹臉,“謝謝爺爺,我知道了。”


    少女“群毆”引來了不少的看客,景遇極難為情地穿過人群,如放出去的箭一般,衝到了別墅門口。


    她背抵著門,驚魂未定,身上一股兒可樂熱狗的氣味,惹得她不得不迴憶起那一幕。隻是,為什麽呢?她敲打自己的腦袋。


    “你站在這裏幹什麽?”


    景遇見柯牧言出現被唬的一跳,望著他身後沒有人,哽咽了一下,結結巴巴:“我、我準備出去走走。”


    “你的臉……”


    景遇連門轉過身推開門,連鞋子都沒有換,跑進了浴室,洗幹淨了臉,換了一件外套,順便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若無其事走出來。


    “你怎麽總是陰魂不散呐?”景遇主動“出擊”


    “這是我家。”


    “是是是,這是你家,你是老大,我們都聽你的。”景遇隨隨便便敷衍幾句,正上著樓梯著,被柯牧言抓住,情景總是那麽的神似。


    “幹嘛?”


    “下來。”


    景遇偏不,掰開了他的手,“你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


    “浴室現在是一股臭氣,你馬上給我整理幹淨。”


    “可是……”


    “可是什麽?趕緊把你自己的衣服洗幹淨,要麽,”柯牧言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一把將景遇拉下來,“就丟出去。”


    “我……”


    “少廢話,馬上就去。”


    柯牧言盯著景遇進了浴室,才是反身,走了幾步,看見阿木迎麵走過來。


    “我去幫幫景遇。”


    柯牧言不動聲色的轉過身,“發生什麽事情了?”


    阿木愣在原地,“沒事,我和景遇都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說完,阿木去了浴室,默不作聲地幫景遇放熱水,心不在焉,把沐浴露當做了洗衣液,一倒就是大半瓶。


    “哎呦,阿木你弄錯啦。”


    景遇連忙撈起自己的衣服,直接甩到了浴缸內,“阿木你出去休息吧,我自己的衣服還是我自己洗。”


    羅曉下意識裏往後退了幾步,提高了警惕,問:“你是需要幫忙嗎?”


    “你好學妹。”說畢,他伸出了一隻手。


    羅曉遲疑了幾秒,出於禮貌,伸出了自己的一隻手,不過握手之後很快便是抽了迴來,“學長好。”


    “啊,好久都沒有聽人喊我學長了,這感覺實在是久違啊。”


    羅曉心想:要不我還是走吧。


    “學妹,我的確有事找你幫忙,”沒等羅曉點頭,他就快言快語的問:“你認識一個叫做羅曉的女生嗎?”


    羅曉看看四周圍,錯愕之餘,指了指自己,“我就是。”


    “吼,就你啊。”


    羅曉見陌生人很開心的一副樣子,登時覺著自己嘴欠,萬一對方是圖謀不軌豈不是自己送上門去了?


    “你好你好,我叫張山山,n年前在這所學校畢業,我和肖柏是好哥們,是他托我來照顧你的。”


    羅曉直愣愣地搖頭,從上往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怎麽都不覺著自己的男朋友會和這種社會男會是哥們。


    “不相信?”張山山裂開嘴笑笑,隻露出了六顆白中透著黃的牙齒,上麵那一對小虎牙,莫名地就給他這個人增添了幾分萌點。


    “不好意思,我是真的覺著不像,肖柏他從來都沒有跟我說起你。”羅曉尷笑著解釋,發現對方不但不生氣,倒是還挺開心,笑得樂嗬嗬的。“張山山,你……”心裏納悶,他父母怎麽取了這樣一個名字,怎麽叫怎麽覺著別扭。


    “你就喊我山哥就行,”張山山對誰都是自來熟,“曉曉妹還沒有吃飯吧?”


    羅曉差點沒有吐口水了,仰起頭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嗯,還沒。”


    “走,哥請你去吃飯。”


    羅曉活了二十多年,至今還是第一次同一個陌生的男人吃飯,被誇讚乖巧懂事可愛,舉止之間溫柔嫵媚,說的普通話十分標準,聽著耳朵都要睡覺了……


    上完了課,羅曉迴家後就來不及要告訴景遇這個驚天的事情。


    景遇:“不會吧?張山山?哈哈哈哈。”


    羅曉:“景遇,你明天有時間嗎?他說要請我看電影,我不知道怎麽滴就答應了,你陪我吧。”


    景遇:“嗯,我陪你,順便去會會那個張山山。”


    羅曉在家中一麵打扮一麵等景遇我,至於心裏已經有滿滿幾籮筐的悄悄話要對她娓娓道來。


    聽見敲門聲,羅曉放下了眉筆前去開門,見景遇手裏提著一袋子新鮮的橙子,笑著說:“以後來我家你若是再帶東西的話,就不用來了。”


    景遇瞧著她有些生氣,無奈之下便是點頭,順手就挽過她的手臂,一同走進了房間,兩人就張山山這個人物話題,說了快兩個小時,從家裏到地鐵站,地鐵站到電影院門口,出來再到附近的地下商城。


    張山山走在兩人的後麵,覺著自己不但是多餘的,且多餘的一點用處都沒有。因為她倆兒什麽也不買,什麽也不吃。


    “兩位的腳不累嗎?”張山山試探問。


    羅曉扭過頭:“嗯,要不我們找一家餐館吃飯吧。”


    景遇是沒有意見,倒是發現張山山似乎有些不滿,問:“你覺著怎麽樣?”


    張山山一愣,望著盯著自己眼珠子都不動的景遇,首先是笑笑,轉而假裝搔頭看向其他的地方,“我沒什麽不滿意的,走吧。”


    隨後,三人去了就近的一家餐館,店內擺好的桌都圍坐滿了客人,他們隻好上樓去尋位置,最後選擇了一張擺放著屏風的小方桌。


    點好了菜,景遇給每人的碗筷都用滾燙的熱水燙過,爾後逐一擺好,也沒有人說話,她不得不開個頭,恰好,與張山山同時道出了口。兩人相看了幾眼,自然而然笑笑。


    氣氛頓時就開始活躍起來。


    景遇順口就問了:“我和肖柏也是朋友,他怎麽從來都說起你這個人?”


    張山山正喝著綠茶,抬眸直接盯向坐在自己左手邊的景遇,“你們隻不過是二十出頭,我一個三字開頭的老男人有什麽好提起來的?”


    羅曉手裏的茶杯滑落到桌上,“你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


    景遇跟著應和:“對,我可不相信你會有三十歲。”


    張山山聽著心裏可高興了,麵上笑容滿滿,“我拿年齡唬人幹什麽?又不是騙你們和我談朋友,至於嗎。”


    景遇一想覺著也對,“嗯嗯,肖柏是在校生,現在去了澳大利亞,他為什麽要找你照顧羅曉?”


    張山山一聽就知道景遇他想知道什麽,開門見山:“不瞞你們說,我曾經是肖柏的家教老師,那個時候我正年輕氣盛,英姿颯爽,追我的女孩子排著隊比長城還要長呢。”


    景遇咳嗽了幾聲,順便也拍了拍桌子,“張老師,麻煩你直接切入主題好不?”


    張山山:“嘿嘿,我就說幾句題外話嘛。”頓了頓,“後來我大學畢業之後,學校讓我留校,我沒答應,一邊旅行一邊繼續我的寫作之夢。”


    景遇腦子頓時都要炸開了,她慌慌忙忙的挪動了椅子,離得他更緊,“然後呢,然後呢?”


    張山山雙手捧住自己的腦勺,身子往後一傾,“後來我出了一本書,紅了一陣,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什麽書?我去看看。”


    張山山瞬時兩眼放光芒,挺直了腰板盯著景遇同樣放光的眼睛,“怎麽?你也喜歡文字?”


    景遇使勁兒的點頭,一旁的羅曉也聽得帶勁兒,緊忙說道:“景遇之前在雜誌社上連載了一篇,隻是因為運氣不好,無果而終。現在她的發布到了網站上,簽約了呢。”


    張山山投出狐疑的小眼神,“你準備在網文界混?”


    景遇不知道他的意思,“你這是鄙視麽?”


    張山山笑著連連甩手,“我可不是這意思,文字是沒有界限的,在哪兒都能夠發光發亮,隻看作者自己是怎麽想的。”他指向自己,“你看,就像我,報紙,雜誌,網站,我都去過,到頭來還是覺著出書最滿足。我現在手裏有現成的稿子,出版社都已經找好了,就差錢了。”


    景遇一句“差多少?”順口而出。


    “是一筆不小數目。”


    “沒事,積少成多嘛。”


    景遇借給了張山山八百七十六塊錢,裏麵也包含了羅曉的那一份,她念著她現在還在上學,零花錢本就少,學業繁重,平時也沒有多少時間兼職。至於她自己的苦楚,自己就咽了下去。


    稿費加上之前剩下的錢都已經借出去,就剩下她光人一個。


    柯牧言跟她開玩笑,說是白吃白住也不是個事,讓她交房租,她伸出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表示自己沒有。


    自那三天之後,她和羅曉就一次都沒有接到張山山的電話或受到消息,好似,他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她們的世界。


    “景遇,你自己老實說,是不是惹事了?”柯牧言出此言也不是沒有依據的。現如今的景遇對他是言聽計從,說一不二,讓她往西,她絕對不會往東,讓她去拿酒杯,她就不會去拿咖啡杯。臉色也是極好,不是微笑就是笑嘻嘻,絕不會繃著臉,翻白眼。


    “景遇,你過來。”


    景遇知道自己該是麵對的時候了,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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