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晚了五分鍾。景遇已經和陳梅之關上店門一起迴家了。
景遇難得迴到了家，恰巧又是她的生日，陳梅之一進門，就讓她等一會兒，自己這就去廚房煮一碗長壽命。而她迫不及待迴到自己的房間，抱住自己的枕頭躺在床上滾來滾去，是那麽的快活。
“迴家的感覺真好。”
景遇推開了窗戶，深深地吸了口氣，忽地就覺著，西城的空氣再怎麽新鮮都不如家裏的。低頭看看窗台上的多肉，一株株都是飽滿而可愛。
“景遇。”
“嗯？”
阿木兩手攪在一起，往往知道怎麽開口的時候，她就會這樣。抬眸見景遇正看自己，她沒有再猶豫，說：“你就真的不去柯牧言家住了嗎？”
景遇坐在電腦前，手撫過一塵不染的桌麵，“嗯嗯。外婆都願意為我下長壽麵了，我想，我應該可以留在家裏了。”
阿木眼裏略過失落，她又不想被看見，快速背過身去，“我知道了。”
正說間，景遇聞見敲門聲，“外婆，我去開門。”
“哎呀呀，景遇你迴來啦。”
說話的人是對門的鄰居家的女兒，她手機的屏幕還亮著，“景遇姐，你是不是準備當明星了？”
“？”景遇一臉疑惑。
女孩也有眼裏，見她不明白，連忙把手機送上前，放大了那些照片，“你看看，你都已經和柯牧言合照了，沒什麽好掩飾的。”女孩笑裏帶著羨慕嫉妒恨，“我好多朋友都喜歡他，景遇姐姐啊，你看有機會……”
陳梅之一字一句都聽到了，奪過失措女孩手裏的手機，一張張照片映入眼簾，她兩眼含著憤恨，把手機塞給女孩的同時，怒瞪了一眼，拉過景遇手的，猛地推上門。
陳梅之左手還拿著正在冒煙的鍋鏟，她丟在地上，啪一聲很是響亮。
“景遇，外婆跟你說的話你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哇……”
“外婆，你怎麽了？外婆？”景遇登時就被嚇哭了，“外婆，你千萬不要有事啊，外婆。”
見了來者的臉，陳梅之一口怒氣再一次冒上了心頭，她怨恨地盯了幾眼，拿起了木幾上的茶杯，對著自己的腳下一摔，“景遇，你可是吳慮生的女兒啊……”
她臉一顫，老樹皮似得一張臉，猛地一皺，轉頭就看向了房門，哀道：“怎麽和那個東西一個德行？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偏去跟那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在一起，這像什麽話？”
“現在我已經沒有任何念想了，權當是我沒了你這個孫女，以後再也不要踏進這個家半步！！”
景遇麵部已經僵硬，倒不完全是因為冷，更多是懵，她聽明白了外婆的話，可是想不明白。心髒就像是被啃噬一樣，一陣比一陣難受。
柯牧言雙腳定住，眼前所看見的景象，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依舊是意外。他有些後悔來此，立馬抽身的話，他又做不到，猶豫之際，便是一言不語地注視景遇。
見景遇沒有反應，陳梅之狠下心來，走上前，啪一聲，給了她一記耳光。
那一霎那，景遇隻覺著自己兩隻耳朵嗡了一聲，然後就沒有了聲音。她臉上失去了表情，機械地抬起頭，對上了那雙怒眼，滾燙地淚水順著煞白的臉頰淌下來，落在暗黃色的地板上，也落在了她自己的手背上。
嗓子忽然說不出話來，嘴唇太幹燥了，她不得不舔了舔，也不知道自己哭了。手掌離開了地麵，她與陳梅之對麵對而站立，鞠躬後，她換上了自己的鞋子，牽著已經被嚇到站在大門口的阿狗，一邊哽咽一邊跨出這間屋子。
景遇隻穿上了一件鵝黃色的桃領毛衣，脖頸都光著，迎麵而來的寒風，撲在肌膚上，她卻是一點感知都沒有。
柯牧言跟在她身後，她往哪兒走，他也就跟去那裏。
她一摸自己的口袋，沒有摸到手機，本能地扭頭看向柯牧言，她找他借手機，給羅曉打電話，希望她能夠馬上去看看外婆。
一路跟到了公交車車站牌，她坐在長椅上，他戴上帽子站在她身後。
“我該去哪兒？”
柯牧言欲要接一句，景遇自己迴答了：“沒有哪兒可以去。”
“阿狗，你還是蠻倒黴的，遭遇了那些，又碰到我這麽個不靠譜的主人，你心裏是不是正在痛哭流涕呢？”
“沒事，你怨我我也不怪你。”
阿狗低聲嗷嗚叫了一兩聲，身後的柯牧言著實吃驚，他本以為，她會去找那個朋友，或是那個老師，然而呢，隻是坐在這裏吹冷風，跟一隻狗對話。白眼了她，又覺著心疼。
眼看來車站的人越開越多了，柯牧言把景遇拉起來，拽著她的手，繞著小路迴到了別墅。
進屋上樓到迴房，柯牧言都沒有鬆開景遇的手。
“你要幹什麽？”
景遇被帶進了柯牧言的房間內，見他把從行李箱內的拿出來的東西又放了迴去，不禁問道。
向芬和霍天駿這個時候走到房門口，盯著兒子的一舉一動。之前他們想從王小明哪兒知道究竟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奈何，被問的人自己也不清楚，隻好作罷。
向芬：“兒子，你這剛剛迴來，又要走？”柯牧言沒有作聲。
向芬就隻好問景遇，“孩子，究竟是怎麽了？”
景遇不撒謊也不會隱瞞，就是對此事不好說，她搖搖頭，“阿姨，以後再告訴您好嗎？”
“霍雲霆，我和你媽媽這是關心你，你到底還是要說一句話。”霍天駿開口了，“馬上就除夕。我們已經有好久沒有團圓過除夕了。”
向芬鬆開了丈夫的手臂，走到柯牧言的身邊，就像是一個小女生，扯過他的衣袖，“以前是我們不好，覺著一家人過年在一起不在一起沒所謂。現在不同了，爸媽都知道錯了。兒子，你難得迴家，就在家裏過年好不好？”
“不行。”
霍天駿向來溫和的一張臉，這個時候瞬間變了臉色，他二話沒說，拽過柯牧言去了自己的書房。
雖然是書房，不過，更像是休息、娛樂的地方。掛壁式的書櫃，裏麵陳列著各國的經典名著。一張寬大的藤椅就擺放在推開的窗戶邊，邊上還有一台小木桌，上麵有裝針線的盒子，一摞書，其中有時尚雜誌，烹飪教科書，還有格林童話。
電腦桌上，相框就有好幾個，基本上都是夫妻倆兒甜蜜的合照，唯獨一張，也是最大的一張，是全家福。說起來，那個時候，兩人為了讓自己的兒子照相，不知道死了多少腦細胞。
霍天駿雙手搭在背後，昂首挺胸站在窗前，正好，窗外一朵白雲嵌入眼簾。“爸爸知道你忙，就算你今年也不和我一起過年，我也都理解。”話音落下，思考片刻，話鋒一轉，他扭頭盯著自己的兒子，”可也要知道，我和你媽媽年紀都不小了。尤其是你媽媽，因為之前對你疏忽了，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職責，心裏很內疚，總想著要用什麽法子補償你。這一點，爸爸也有錯。”
霍天駿走到他麵前，捏了捏他的肩膀，“我們父子倆兒這樣對麵的說話，真是難得。”
“可不是？”
霍天駿羞愧地點頭，笑得時候，魚尾紋逐漸變深，“是爸爸的原因。你長大了，早已經從學校裏走出來，現在做你自己決定的事情，過你自己想要的生活，這些我和你媽媽想幹涉都沒有資格，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主，我們相信你。”
“隻有一點，有空你就多陪陪你媽媽，”霍天駿指向小木桌，“你媽媽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是知道的，她現在擠時間就坐在那裏，鼓搗怎麽給你織毛衣，結果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
“我知道了。”
父親手掌的溫度，切身體會，一隻手就可以數出來。他不適應忽然之間的親密，別扭地移開身子，“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走了。”
“怎麽會沒有？”霍天駿歎氣，“爸爸現在挺擔心你的，你當了明星，是非也就多了。這一次你著急走，是因為什麽，我多少可以猜出來。”
“既然這樣的話，我也不用解釋了。”
“霍雲霆，景遇那個孩子還小，你不應該把她帶進去！”
柯牧言沒有迴答，轉過身幾步走到門後，離開。
他帶著景遇離開之後，向芬就跑到房間伏在床邊上哭了，霍天駿站在門口，端著一杯熱牛奶，一步步走過去。
向芬撲進了他的懷內，“老公，霍雲霆是不是討厭我們？”
“說什麽傻話呢？”半是指責半是寵溺的口吻，霍天駿環住妻子的腰，“他是我們兒子，哪有孩子討厭自己父母的道理？”他雖然是這樣說，可心裏也是懸乎的。
“老公，今年就我和你了。”
“哎，這樣也正好。”
向芬仰起頭，“你說什麽？”
“有我陪著，不好嗎？”
向芬抹幹淨了眼淚，坐起來端起了牛奶，“好是好，可兒子在更好。要我說啊，就是因為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兒子才跟我疏遠的。說到底，就是因為你。”
霍天駿裝出委屈樣兒，“老婆，你就這麽想我的？”
“不然呢？人家的孩子都粘著媽媽，怎麽到我們家就變了？”
霍天駿哭笑，“我的好老婆，你說什麽都對，都是我的錯。”
“老公，你跟霍雲霆都說了什麽？”
霍天駿神秘一笑，“這是我們父子之間的秘密，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向芬喝了一口牛奶，想起來之前朋友跟自己談起的事情，大驚，“老公，霍雲霆是不是在圈子裏麵得罪了什麽人？”
雖然沒有說明，霍天駿懂老婆的意思，忙不迭攬過她的肩膀，“沒事的。霍雲霆他成穩，不會讓自己陷入泥潭之中的。”
向芬聽後心裏寬慰了不少，仰起頭衝著自己的丈夫笑笑，“是，你說得對，我們兒子成穩。”
於鶴抬頭一笑，“我知道。”
兩人相視一笑，都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一樣，出現在了景遇家門前。
景遇難得迴到了家，恰巧又是她的生日，陳梅之一進門，就讓她等一會兒，自己這就去廚房煮一碗長壽命。而她迫不及待迴到自己的房間，抱住自己的枕頭躺在床上滾來滾去，是那麽的快活。
“迴家的感覺真好。”
景遇推開了窗戶，深深地吸了口氣，忽地就覺著，西城的空氣再怎麽新鮮都不如家裏的。低頭看看窗台上的多肉，一株株都是飽滿而可愛。
“景遇。”
“嗯？”
阿木兩手攪在一起，往往知道怎麽開口的時候，她就會這樣。抬眸見景遇正看自己，她沒有再猶豫，說：“你就真的不去柯牧言家住了嗎？”
景遇坐在電腦前，手撫過一塵不染的桌麵，“嗯嗯。外婆都願意為我下長壽麵了，我想，我應該可以留在家裏了。”
阿木眼裏略過失落，她又不想被看見，快速背過身去，“我知道了。”
正說間，景遇聞見敲門聲，“外婆，我去開門。”
“哎呀呀，景遇你迴來啦。”
說話的人是對門的鄰居家的女兒，她手機的屏幕還亮著，“景遇姐，你是不是準備當明星了？”
“？”景遇一臉疑惑。
女孩也有眼裏，見她不明白，連忙把手機送上前，放大了那些照片，“你看看，你都已經和柯牧言合照了，沒什麽好掩飾的。”女孩笑裏帶著羨慕嫉妒恨，“我好多朋友都喜歡他，景遇姐姐啊，你看有機會……”
陳梅之一字一句都聽到了，奪過失措女孩手裏的手機，一張張照片映入眼簾，她兩眼含著憤恨，把手機塞給女孩的同時，怒瞪了一眼，拉過景遇手的，猛地推上門。
陳梅之左手還拿著正在冒煙的鍋鏟，她丟在地上，啪一聲很是響亮。
“景遇，外婆跟你說的話你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哇……”
“外婆，你怎麽了？外婆？”景遇登時就被嚇哭了，“外婆，你千萬不要有事啊，外婆。”
見了來者的臉，陳梅之一口怒氣再一次冒上了心頭，她怨恨地盯了幾眼，拿起了木幾上的茶杯，對著自己的腳下一摔，“景遇，你可是吳慮生的女兒啊……”
她臉一顫，老樹皮似得一張臉，猛地一皺，轉頭就看向了房門，哀道：“怎麽和那個東西一個德行？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偏去跟那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在一起，這像什麽話？”
“現在我已經沒有任何念想了，權當是我沒了你這個孫女，以後再也不要踏進這個家半步！！”
景遇麵部已經僵硬，倒不完全是因為冷，更多是懵，她聽明白了外婆的話，可是想不明白。心髒就像是被啃噬一樣，一陣比一陣難受。
柯牧言雙腳定住，眼前所看見的景象，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依舊是意外。他有些後悔來此，立馬抽身的話，他又做不到，猶豫之際，便是一言不語地注視景遇。
見景遇沒有反應，陳梅之狠下心來，走上前，啪一聲，給了她一記耳光。
那一霎那，景遇隻覺著自己兩隻耳朵嗡了一聲，然後就沒有了聲音。她臉上失去了表情，機械地抬起頭，對上了那雙怒眼，滾燙地淚水順著煞白的臉頰淌下來，落在暗黃色的地板上，也落在了她自己的手背上。
嗓子忽然說不出話來，嘴唇太幹燥了，她不得不舔了舔，也不知道自己哭了。手掌離開了地麵，她與陳梅之對麵對而站立，鞠躬後，她換上了自己的鞋子，牽著已經被嚇到站在大門口的阿狗，一邊哽咽一邊跨出這間屋子。
景遇隻穿上了一件鵝黃色的桃領毛衣，脖頸都光著，迎麵而來的寒風，撲在肌膚上，她卻是一點感知都沒有。
柯牧言跟在她身後，她往哪兒走，他也就跟去那裏。
她一摸自己的口袋，沒有摸到手機，本能地扭頭看向柯牧言，她找他借手機，給羅曉打電話，希望她能夠馬上去看看外婆。
一路跟到了公交車車站牌，她坐在長椅上，他戴上帽子站在她身後。
“我該去哪兒？”
柯牧言欲要接一句，景遇自己迴答了：“沒有哪兒可以去。”
“阿狗，你還是蠻倒黴的，遭遇了那些，又碰到我這麽個不靠譜的主人，你心裏是不是正在痛哭流涕呢？”
“沒事，你怨我我也不怪你。”
阿狗低聲嗷嗚叫了一兩聲，身後的柯牧言著實吃驚，他本以為，她會去找那個朋友，或是那個老師，然而呢，隻是坐在這裏吹冷風，跟一隻狗對話。白眼了她，又覺著心疼。
眼看來車站的人越開越多了，柯牧言把景遇拉起來，拽著她的手，繞著小路迴到了別墅。
進屋上樓到迴房，柯牧言都沒有鬆開景遇的手。
“你要幹什麽？”
景遇被帶進了柯牧言的房間內，見他把從行李箱內的拿出來的東西又放了迴去，不禁問道。
向芬和霍天駿這個時候走到房門口，盯著兒子的一舉一動。之前他們想從王小明哪兒知道究竟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奈何，被問的人自己也不清楚，隻好作罷。
向芬：“兒子，你這剛剛迴來，又要走？”柯牧言沒有作聲。
向芬就隻好問景遇，“孩子，究竟是怎麽了？”
景遇不撒謊也不會隱瞞，就是對此事不好說，她搖搖頭，“阿姨，以後再告訴您好嗎？”
“霍雲霆，我和你媽媽這是關心你，你到底還是要說一句話。”霍天駿開口了，“馬上就除夕。我們已經有好久沒有團圓過除夕了。”
向芬鬆開了丈夫的手臂，走到柯牧言的身邊，就像是一個小女生，扯過他的衣袖，“以前是我們不好，覺著一家人過年在一起不在一起沒所謂。現在不同了，爸媽都知道錯了。兒子，你難得迴家，就在家裏過年好不好？”
“不行。”
霍天駿向來溫和的一張臉，這個時候瞬間變了臉色，他二話沒說，拽過柯牧言去了自己的書房。
雖然是書房，不過，更像是休息、娛樂的地方。掛壁式的書櫃，裏麵陳列著各國的經典名著。一張寬大的藤椅就擺放在推開的窗戶邊，邊上還有一台小木桌，上麵有裝針線的盒子，一摞書，其中有時尚雜誌，烹飪教科書，還有格林童話。
電腦桌上，相框就有好幾個，基本上都是夫妻倆兒甜蜜的合照，唯獨一張，也是最大的一張，是全家福。說起來，那個時候，兩人為了讓自己的兒子照相，不知道死了多少腦細胞。
霍天駿雙手搭在背後，昂首挺胸站在窗前，正好，窗外一朵白雲嵌入眼簾。“爸爸知道你忙，就算你今年也不和我一起過年，我也都理解。”話音落下，思考片刻，話鋒一轉，他扭頭盯著自己的兒子，”可也要知道，我和你媽媽年紀都不小了。尤其是你媽媽，因為之前對你疏忽了，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職責，心裏很內疚，總想著要用什麽法子補償你。這一點，爸爸也有錯。”
霍天駿走到他麵前，捏了捏他的肩膀，“我們父子倆兒這樣對麵的說話，真是難得。”
“可不是？”
霍天駿羞愧地點頭，笑得時候，魚尾紋逐漸變深，“是爸爸的原因。你長大了，早已經從學校裏走出來，現在做你自己決定的事情，過你自己想要的生活，這些我和你媽媽想幹涉都沒有資格，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做主，我們相信你。”
“隻有一點，有空你就多陪陪你媽媽，”霍天駿指向小木桌，“你媽媽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是知道的，她現在擠時間就坐在那裏，鼓搗怎麽給你織毛衣，結果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
“我知道了。”
父親手掌的溫度，切身體會，一隻手就可以數出來。他不適應忽然之間的親密，別扭地移開身子，“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走了。”
“怎麽會沒有？”霍天駿歎氣，“爸爸現在挺擔心你的，你當了明星，是非也就多了。這一次你著急走，是因為什麽，我多少可以猜出來。”
“既然這樣的話，我也不用解釋了。”
“霍雲霆，景遇那個孩子還小，你不應該把她帶進去！”
柯牧言沒有迴答，轉過身幾步走到門後，離開。
他帶著景遇離開之後，向芬就跑到房間伏在床邊上哭了，霍天駿站在門口，端著一杯熱牛奶，一步步走過去。
向芬撲進了他的懷內，“老公，霍雲霆是不是討厭我們？”
“說什麽傻話呢？”半是指責半是寵溺的口吻，霍天駿環住妻子的腰，“他是我們兒子，哪有孩子討厭自己父母的道理？”他雖然是這樣說，可心裏也是懸乎的。
“老公，今年就我和你了。”
“哎，這樣也正好。”
向芬仰起頭，“你說什麽？”
“有我陪著，不好嗎？”
向芬抹幹淨了眼淚，坐起來端起了牛奶，“好是好，可兒子在更好。要我說啊，就是因為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兒子才跟我疏遠的。說到底，就是因為你。”
霍天駿裝出委屈樣兒，“老婆，你就這麽想我的？”
“不然呢？人家的孩子都粘著媽媽，怎麽到我們家就變了？”
霍天駿哭笑，“我的好老婆，你說什麽都對，都是我的錯。”
“老公，你跟霍雲霆都說了什麽？”
霍天駿神秘一笑，“這是我們父子之間的秘密，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向芬喝了一口牛奶，想起來之前朋友跟自己談起的事情，大驚，“老公，霍雲霆是不是在圈子裏麵得罪了什麽人？”
雖然沒有說明，霍天駿懂老婆的意思，忙不迭攬過她的肩膀，“沒事的。霍雲霆他成穩，不會讓自己陷入泥潭之中的。”
向芬聽後心裏寬慰了不少，仰起頭衝著自己的丈夫笑笑，“是，你說得對，我們兒子成穩。”
於鶴抬頭一笑，“我知道。”
兩人相視一笑，都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一樣，出現在了景遇家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