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奶奶:「和景明兒上班不在,你想吃啊,早點過來搭把手。」


    徐妙最後一絲憂心蕩然無存,她相信,無論有沒有蘇和景,她跟張奶奶的關係也不會有改變。


    翌日一早,蘇和景來超市幫了忙,到點得去上班,臨走之前,徐妙同他說:「我下午早點關門,去給奶奶打下手。」


    蘇和景微笑頷首:「辛苦了。」他又道:「我盡量快點迴來。」


    徐妙催他上班去了,到了下午三點左右,徐妙忙完了早早關門,先迴家裏化了個淡妝,再帶上送給張奶奶的禮物,敲響了隔壁大門。


    她進門後就去幫著張奶奶擇菜,坐下時就難免談及兩個年輕人的感情問題。


    張奶奶長籲短嘆:「開始也不是沒想過撮合你跟和景,可是這……」張奶奶一言難盡,緩緩道來:「他多少有點不配。」


    徐妙:「蘇醫生人很好啊。」


    「……你是不是被他騙了?」張奶奶壓低了聲兒,像見不得光似的,「他挺賊的,有時候肚子裏全是壞水。」


    張奶奶的認真規勸,換來徐妙的沉默,她哪兒能不知道蘇醫生怎麽樣,當初憋著壞心思裝頭牌哥時就初見端倪。


    可她也不能說出跟他那些壞事兒,不光彩。


    徐妙訕訕笑了兩下,紅著臉低頭:「我就喜歡他這樣的。」


    張佳悅在一邊聽到了,興奮地抱著可可湊過來說:「小叔追妙妙姐的時候,花了好多心思,太奶奶你就別操心啦。」


    徐妙一聽,來了興趣,礙於張奶奶還在,她不好問,隻能逮著機會偷偷問了張佳悅,才知道他從一開始就瞄上了她。


    蘇和景下班迴來得晚,一到家就尋找到了她的身影,兩人視線相對,微微一笑卻沒說話。


    他匆忙脫下外套,接過她手上的活兒。


    久違地和張奶奶吃過晚飯後,奶奶當即塞給了她一個大紅包,徐妙哪裏敢收,連忙拒絕。


    兩人拉扯片刻,還是蘇和景攔住張奶奶,遞了個台階出去:「外婆,您還不了解妙妙性格麽,她不會收的。」他笑了笑說,「要給壓歲錢,也得等到除夕不是,別著急。」


    張奶奶才沒有強求,徐妙長長鬆了口氣。


    忙碌的時光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年前,日月城甚至下了一場小雪,轉瞬即逝。關於老城區的占地文件終於發了下來,徐妙在落下了簽名。


    雖說早有準備,但真正一錘定音下來,說不悵惘那肯定是假的。這裏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有著她與親人所有的迴憶,推去之後剩下的就隻有記憶。


    好在過年的帳目貨物清算打斷了她的情緒,她百忙中才能瞅一眼看房軟體。除夕前兩天,張佳悅父母從國外迴來了,給徐妙帶了禮物,她矜持地收了下來。


    一家子知道徐妙跟蘇和景的關係,特地邀請她除夕來家中吃年夜飯。


    徐妙愣了半晌,想起自己好些年沒和家人吃過年夜飯了,乍然收到邀請,多少有些無措。


    蘇和景對家人溫和一笑:「年夜飯就不用了。」


    張佳悅媽媽立馬給爸爸使了個眼色:「和景這是跟妙妙有約了。」


    等人一走,徐妙神氣地昂起下巴:「我們什麽時候有約了?」


    蘇和景:「小老闆是不是忘了,我們的服務卡片還沒用完。」


    徐妙吞咽了一口,哼哼唧唧接受了這個邀約,上次那五張特殊服務卡片壓根兒不夠用,到現在就隻剩下了最後一張。


    要在車裏放肆一把。


    兩個人的臉皮還挺薄,至今都沒好意思實踐。


    超市這幾天生意好,徐妙一直忙活到了除夕當天,整個日月城都陷入到了獨屬春節的熱鬧中。


    小孩兒玩鬧和啪啪作響的炮聲,從中午開始便絡繹不絕。


    到了這一天才歸家的打工人們還不少,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到超市來購買帶迴家的禮盒,想到超市的名字,都不禁感慨一句:「團團圓圓,挺好的。」


    團團圓圓,和這個春節一樣美好。


    縱然這天賺得再多,徐妙還是隻開了小半天門,下午與蘇和景一起去買了年夜飯食材,沒想到中途收到了徐懷忠夫婦的微信消息,他們聽說了枕水星光被征占的事情,特地來問。


    徐妙沒迴。


    到了下午,她跟蘇和景在廚房處理食材。沒想到父母在這個時候打了電話過來,她愣了愣,一時沒接。


    蘇和景抬眼看來,溫聲問道:「怎麽了?」


    「我爸媽打的。」徐妙輕輕迴應,任由電話鈴聲作響,三十多秒後,手機沒了動靜。


    不過又是幾秒鍾,徐懷忠夫婦又打了過來。


    蘇和景抽紙擦了擦手:「我幫你接?」


    徐妙險些把手機扔給了他,轉念一想,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沒關係,我能處理。」她走到陽台上接電話,忽的迴過頭來朝他笑了下,「蘇醫生,你快點做飯,我們早點吃完還有安排呢。」


    蘇和景眉眼柔和,應了好。


    站在陽台上已經能嗅到各家各戶傳來的煙火味,以及空氣裏懸浮的炮仗味道,擠走了凜冬的寒氣。


    徐妙接起了父母電話,果不其然,對方焦急提起了占地的事情來,劈頭就說:「你一個小孩子拿著那麽多錢做什麽?」


    徐妙淡淡開口:「你們想要錢做什麽?」


    徐懷忠訝異於徐妙今兒語氣平和過頭,不由自主覺得感化了這個女兒,聲音往上揚起:「你妹妹明年高考,我和你媽準備送她出國,要不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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