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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鳳殿晚膳後,眾妃嬪乘著酒興,一起向鳳凰台而去。


    “娘娘,這酒,該不會......”見眾人散去,大殿內隻剩下主子夭玉鳳和自己,春貴兒低聲對端姬說。


    “沒什麽問題,粟米酒兌了桂花蜜,隻是助助興罷了,刺一刺她們太過溫和的神經,給鳳凰台添添熱鬧。沒事兒!”夭玉鳳陰笑一聲,幽幽地道。


    將酒灑了少許在衣領上,又抹了一些在唇邊,夭玉鳳披上貂皮長袍,帶著春貴兒、棗青、棗紅,也出了依鳳殿。


    夭玉鳳一邊慢慢地走,一邊欣賞著王宮裏冬日的黃昏。


    以往晚膳後,天就黑了,今日晚膳提前了一個時辰,這會兒,天色將暗,空中時不時飄著絲絲的雪花兒,宮中各處小道兩邊,仆役們細細清掃後,還堆著一垛一垛,狀若白兔的積雪。高矮有致的殿宇頂上,覆蓋著厚雪,像披著厚厚的白絨毯子,將樓群嚴嚴實實地罩著,使整個建築就像一隻隻乖乖狗熊一樣,一動不動地蹲在那兒。屋簷掛著晶瑩透亮的冰錐子,忙碌著的奴婢們穿得厚,躬著腰身,匆匆來去,遠遠看,有點兒像森林中移動的熊。


    過去的日子,端姬從來都沒像今天這樣,悠閑著,漫步著,從容著去鳳凰台。今天,夭玉鳳很放鬆,她不急,她走得很慢很慢。慢慢的、慢慢的,她一步三停,向鳳凰台而去。她一邊欣賞著雪景,一邊緩緩踱步,她頗有深意地微笑著,雖然依鳳殿與鳳凰台僅丈餘之遙,但每次她去鳳凰台,卻要走很久很久。


    為什麽自己經營了那麽多年,夭族傾注了那麽多心血,自己卻不能成為鳳凰台的主人,萬事落得一場空呢?


    夭玉鳳一邊走,一邊冷笑著,悲悲地想。


    一想到自己的父親、兄長浴血疆場,夭族那麽多壯士的犧牲,夭玉鳳眼中的淚水直打轉兒。她覺得不值,心裏一萬個不甘,她多麽想時光再重新來一次,如果再來一次,她夭玉鳳絕不會這樣,所有所有的結果都會逆轉。


    跟在身後的春貴兒、棗青棗紅,似乎也體會著主子淒涼的心情,默默跟在身後,主子快,他們便快,主子慢,他們也慢。


    夭玉鳳不急,那麽多妃嬪都去了鳳凰台,不缺她一人,更何況她代理王後管理後宮諸事,眾人都去了,戲已經開場了,鳳凰台應該已經熱鬧起來了。


    “拜見大王、王後,臣妾們非常想念,今日特來請安了!”華貴夫人一馬當先,剛爬完玉階,便大聲唿道。話音剛落,她撲通一聲跪在鳳凰台大門外的厚墊子上,一副忘乎所以的樣子。


    華貴夫人帶了頭,後麵陸陸續續上來的嬪妃也在大門外依模樣跪了,口中高唿請安之辭。


    “大王!臣妾、臣妾好想您呐,這麽久了,您、您隻在鳳凰台,從來不去其他姐妹處,大王!您、您真狠心呐!”新玉閣的張良可跪在鳳凰台門口,大聲叫道。


    這些話,若換在平時,無論如何也不會從一個才入宮不久的良子口裏放肆而出,今日,粟米酒的酒勁借助桂花蜜一衝,二八年華的女姬,自然又多吃了兩盅,便放浪形骸起來了。


    果如夭玉鳳所料,眾妃嬪喝了粟米酒後,言談舉止好像都有點不受控製。


    “夫人們稍安勿躁,大王在藏書軒祭祀先王,王後在一旁輔祭,未得傳召,夫人們是無須前來請安的,各位還是請迴吧!”周武王的貼身寺人德福公公出來答話,畢恭畢敬迴道。


    “大王、王後也是狠心呐,為何這麽久不召見姐妹們,這裏麵難道有什麽不待見的事兒嗎?我、我非得過去!”閑雅閣的李巧兒站起身,大刺刺高聲說話的同時,便要往鳳凰台裏闖。


    “妹妹不可,今兒個眾姐妹都是來向王後姐姐、大王請安的,一定能見著大王王後,妹妹稍安勿躁。”容嬪在身後勸著,一把拉住了她。


    “這麽冷,你們要跪便跪,我可要進去啦!”這李巧兒不知是哪裏來的一股力量,她話沒說完,和身便往門裏一撞。


    “哎喲,我說這,這是怎麽個事兒嘛?”管事公公德福手忙腳亂,趕快讓幾個小寺人將李巧兒架住,口中尖聲道,“王後一會兒便到,眾位娘娘今兒個是怎麽啦?”


    周武王還在昏睡中,王後邑薑每到黃昏時分,便要親自喂藥,服侍他躺下,用熱麻溫他的後背,用熱水為他泡腳。周武王在王後邑薑的精心嗬護下,咳喘已不似前幾日厲害了,吐血之狀已有好轉。


    “王後、王後、稟王後!”王後宮中的貼身豎子秋月急匆匆從外間往前書房而來,口裏唿著王後。


    “姑姑,殿外來了許多夫人,吵著要見王後和大王。”秋月剛到前書房門口,便被單羽攔住了,秋月隻得對單羽低聲道。


    “知道了,你且先出去,將大殿的門打開,迎各位夫人進去坐下,烹茶、拿糕點,讓德福公公先招唿好,王後一會兒就到。”單羽姑姑似早有預料,十分鎮定,安排秋月先出去。


    “喏。”秋月領命後,疾步出去了。


    “她們究竟還是來了。”秋月出去後,王後從藏書軒出來,見單羽躊躇著站在廊簷下,微笑著小聲說道。


    “是的,正如您所料,娘娘,奴婢去,讓她們坐一會兒了都迴去吧。”單羽問詢著,忐忑不安的神情溢於言表。


    “不,她們既然來了,是不會輕易迴去的。”邑薑很沉穩,不急不躁說道。


    連續十多日來,王後不眠不休,微胖的臉上一道道皺紋比過去深了許多,疲憊的麵容和眼神,凸現於她白皙的臉上。她很從容,絲毫不驚訝,也不躁動,隻是輕描淡寫說出她的判斷。


    “大王剛睡安穩了,不能被吵醒,讓雷武他們隨侍在側。走,我們出去。”王後淡淡吩咐了單羽幾句,便出去了。


    “拜見王後。”邑薑剛一出現,殿中一片唿聲。


    “各位妹妹有心了。”邑薑落座於主位,伸手請眾妃嬪起身,笑語溫言,十分嫻靜。


    “姐姐可把妹妹們都想壞啦!”華貴夫人大聲發話道,“姐姐寵冠後宮,母儀天下,這偌大後宮,姐妹眾多,新歲將至,怎地讓大王就這般疏遠臣妾們了呢?”華貴夫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大聲道。


    “妹妹多慮了。”王後穩穩坐在鳳椅上,說道,“大王以萬民計,新歲將至,上祭天地鬼神,下佑萬民昌盛。新歲臨近,祭祖先王,勤研八卦之法,祈先王佑我大周。每日晨昏皆習,妹妹難不成不讚成大王此舉嗎?”王後神態自若,麵帶微笑徐徐道來。


    邑薑淡定若蘭之氣,將華貴夫人挑釁之語頓時壓了下去。


    “雖如此說,大王不是王後一人之大王,想我等慕大王聖明,才入宮幾日,便獨守新玉閣,這才不妥呀。”良人喬佳兒身子一扭,走至大殿中央,也不管身在何處,高聲說道,“姐妹們,你們說,是也不是呀?”


    “哈哈,哈哈哈哈!”喬佳兒一邊說話,還一邊大笑,一幅酩酊醉態,也不管是否失儀,看上去完全是醉得不輕。


    “喬良人,快坐下,你醉了。”慧嬪趕緊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勸道。


    慧嬪強扶喬佳兒坐下了,又對王後溫聲道,“姐姐莫怪,她今日貪吃,多喝了些。”說著,便扯住喬佳兒,按住她,不讓她起身。


    “唉,雖話有些不雅,倒說得人心酸了不是?”閑雅閣李巧兒也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往前走,看著王後說道,“王後姐姐私心大了,大王他、他在哪兒,這天兒都黑了,為何,為何不見個人影呢?”李巧兒語不成句,說著話便歪了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起來,她流著淚,又大聲叫道,“枉我愛慕大王之美名,今兒個前來看您,嗚嗚嗚,您卻避而不見嗎?”


    這李巧兒坐在大殿上,也不顧分寸,倒比那喬佳兒醉得似乎還厲害,大聲號啕起來。她一邊號哭,還一邊揪扯外袍,樣子十分難看。


    “王後麵前失儀,成何體統?”正在這裏,一聲嬌喝自殿外傳了進來。正當大家一時間手足無措時,王貴夫人端姬從殿外進來了。


    “扶起她,別在王後麵前失了體麵。”端姬命棗青、棗紅二位豎子扶起了李巧兒,當即拜倒,無比恭敬地叩首唿道,“臣妾給姐姐請安,姐姐萬福萬安!”


    “妹妹不必多禮,快快請起。”王後語氣始終淡然,她隻伸了伸手,示意端姬起身並賜了座。


    “姐姐莫怪,這。。。。。。哎!這都怪臣妾的不是。今兒後宮的姐妹們要來依鳳殿賀新歲,臣妾尋思著,寒冬漫漫,長日寂寞,大家圖個樂子,也就讓廚子做了幾樣小菜,拿出新釀的粟米酒,不成想,姐妹們興致好,倒吃酒吃醉了,哎,王後姐姐,您罰我唄!”端姬溫言軟語,一席話把責任撇了個幹幹淨淨。


    “妹妹切莫自責,本宮陪大王祭祀先王,以佑萬民,本也抽不開身,你辛苦了些,召集眾姐妹賀新歲,考慮周全,何談責怪一說呢?”王後輕描淡寫一番言辭,不僅不責怪夭玉鳳,反而在言語上誇獎了她。


    “你們這幾個小蹄子,也不檢點,今日在王後麵前失儀,按律法,必行掌刑,來呀,李巧兒、喬佳兒、張良可行為不端,王後麵前失儀,各掌嘴十,以敬家法。”端姬要處罰三位新進宮的良子,又是在王後宮中,竟然絲毫不顧忌什麽,就地打算讓春貴兒幾個行處罰之權。


    “娘娘開恩呐,嗚嗚、嗚嗚,我們也是思念大王,想來看看大王他,可,大王為什麽不出來?為什麽?”喬佳兒跪在端姬麵前請求饒恕的同時,又提及大王,一邊哭一邊叫,其她兩位良人也哭訴著,殿內頓時亂做一團。


    “是啊,王貴娘娘,這處罰,倒也不必!”華貴夫人突地上前,跪拜了王後,大聲說道,“大王為何不出來見我們,這麽久了,難道......”華貴夫人隻把話說了一半兒,便不再言語了。


    “請王後開恩!”容嬪、慧嬪、子夫人、洪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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