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淑本隻是幫著盧氏還願,其實並不信神,但既然和尚說起,便隻當能實現,跪下來真誠求鄭霖笙的病快點好起來,默念心願又重重磕了三個頭。


    走時,她留下一貫香火錢,聽老住持說:「心誠則靈,娘子為公子的病殫精竭慮,公子一定會好起來的。」


    趙清淑轉頭道謝,與鄭霖笙離去。


    鄭霖笙今日氣色很好,而且兩人還求了菩薩保佑,趙清淑心裏多了一些安全感,下山路上也敢與鄭霖笙嬉戲打鬧了。


    隻是剛下山,鄭霖笙卻突然捂著心口跪下來,臉色蒼白,仿佛喘不上氣來一般。趙清淑嚇壞了,叫車夫把他抬上去,趕去最近的醫館。


    這一路鄭霖笙幫鄭霖笙順著氣,嚇得手忙腳亂,忍不住哭起來。鄭霖笙痛苦到極點,還是安慰著趙清淑:「興許是我聞不得廟裏的香火,不礙事。」


    隻是剛說完這句,鄭霖笙便噴出一口血來,暈死了過去。


    趙清淑從嫁到鄭家來,雖然一直看著鄭霖笙虛弱的樣子,但從未見過他咳血暈厥,況且這些日子給鄭霖笙斷了丹藥,開始食補後,鄭霖笙明顯好轉了很多。


    如今突然這樣,著實把趙清淑給嚇壞了。見著鄭霖笙昏迷不醒,趙清淑隻覺得喉口被人捏住,險些喘不過氣。


    「快些,再快些。」趙清淑對著外間車夫喊道,馬蹄略過,掀起一陣塵煙。


    當馬車停在一處醫館門前時,趙清淑臉上的淚水已經糊了一臉,她此時再顧不得形象,嘴裏大聲喊著:「大夫!大夫!」手上動作也沒停,與車夫手忙腳亂的把昏迷的鄭霖笙往醫館裏抬去。


    大夫是個年過五十的老郎中,見著這樣,自是讓他們將鄭霖笙放置在醫館內側一床上,兩隻手指搭上了鄭霖笙的脈搏。


    趙清淑心下慌的不行,嘴裏一直說著今日之事與鄭霖笙往日病情,漸漸語無倫次:「夫君他身子一向不好,這些日子我給他用了藥膳,明明好了很多。」


    「我們去爬山,夫君他都能走好長一段路,夫君昏迷前說是吸入了香火煙塵,但是他又咳血了。」


    「大夫,我夫君他咳血了,他怎麽突然咳血了!!大夫,我夫君他這段日子我從未見他咳血啊,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夫君。」


    趙清淑越說越著急,淚水也跟著往下掉,連聲音都發著顫,她怪鄭霖笙總是說死不死的話,其實也是她最怕這樣的情況。


    她本來以為,這些日子鄭霖笙身子漸漸好轉,今日又拜了菩薩,以後鄭霖笙肯定會好起來,卻沒想,他竟然突然病情惡化。


    她慌了,她怕了,她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大夫被她念的有些煩悶,但也極為理解她的心情,便順了順氣,耐心道:「夫人,你不要急,待老夫仔細把脈,才能確定公子病情。夫人先去一旁喝點茶水,歇息一會兒吧。」


    趙清淑聽了大夫的話,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而後想著今日這樣的狀況她不得不告知鄭老爺鄭夫人,於是打發了車夫迴去報信。


    車夫迴去後,大夫已經拿出他的銀針,開始為鄭霖笙施針。趙清淑知道,在古代沒有什麽急救之法,最好的便是針灸,所以在大夫施針時,她乖覺的閉了嘴,隻站在一旁,兩隻手緊扣在一起,雙眼直直的盯著床上昏睡的鄭霖笙。


    大約兩個時辰,鄭老爺與鄭夫人便被車夫接到了此處醫館。兩人在家聽聞鄭霖笙突然昏迷,當下就嚇的雙腿發軟。在看到鄭霖笙那一刻,鄭夫人眼淚就掉了下來。


    趙清淑見著鄭家二老來,心底愧疚感油然而生,她撲通一聲跪在鄭家二老麵前,帶著哭腔道:「公公,婆婆,都是兒媳不好,帶著夫君去了光霧山,夫君才遭此劫難。兒媳萬死難辭其咎,請公公婆婆責罰。」


    鄭老爺與鄭夫人看著趙清淑哭成淚人模樣跪在他們麵前,先前來的路上有些許責怪,現在都壓了下來。


    趙清淑這些日子盡心盡力的照顧鄭霖笙他們也是看在眼裏,兩人的恩愛也是作不得假。想是現在鄭霖笙突然病重,趙清淑心底更是不好過,他們若再去一味指責,反倒沒了什麽意義,還易傷了兒媳心。


    鄭老爺輕輕將趙清淑扶起:「也不怪你,笙兒本就身子不好,今日你們迴門,去遊玩一番也是情理之中。快起來。」


    趙清淑聽著鄭老爺這樣說,心中更是慚愧。她已經想好了,若是今日鄭霖笙真的有什麽意外,她也不願守著他的孤墳,隻願與他一起,在一方坐看花開花落。


    正在這時,大夫終於施完針,他抹了抹頭上的汗水,走到鄭家三人麵前。鄭夫人忙上前:「大夫,我兒子怎麽樣了?」


    大夫緩了口氣,這才徐徐道來:「公子他本就身子虛寒,又常年癆病,五髒六腑都十分脆弱,今日突然增強運動,想是虛寒的身子內裏一時間不能適應,再因聞了嗆人煙塵,這才導致牽一髮而動全身,將內虛的體症全部引了出來!」


    「公子這等身子應當好生將養,我聽夫人說過這些日子以藥膳進補,這法很好,適當運動也很好,可惜公子底子太弱,今日運動過盛,才導致虛而外發。剛才我已經用針穩住公子六脈,待會我再給公子餵一參片吊氣。」


    「若是今日夜晚公子不發高熱,那便不算危險,若是發了高熱,那你們可就要有心理準備了。」


    趙清淑聽完,隻覺得頭腦眩暈,她現在懊悔極了,是她太自信了,總覺得鄭霖笙這些日子已經好轉,多運動無事,而忘卻他本就病了多年,陳年積病,怎是一時就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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