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謝淩安竟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什麽？......他難道真敢逼宮？」王思遠幾乎要跳起來，全身起雞皮疙瘩：「他想幹什麽？他想自己做皇帝麽？」
「不該啊......你看，我們來做一個大膽的假設，若你爹原先是與溫子慕合作，共同引狼入室，有沒有可能？」
「有可能！可太有可能了！」王思遠斬釘截鐵：「我爹早就想扶持正統中原血脈上位了，最好是前朝南周的血脈，他覺得那才是正兒八經的天子。」
謝淩安微微蹙眉。嚴翊川給他講過溫子慕的身世，並未提到任何與南周王室有關的信息。
難不成，他們手裏有南周遺孤？
謝淩安眼中倏地閃過一抹精光，他轉頭對王思遠，斟酌用詞：「那個與你爹和溫子慕一同叛......跟了歐羅的衛霆驍，是不是也溫子慕舉薦的？」
第110章 雪山
「是啊, 有溫子慕的麵子在，又是土生土長經的暘穀人，舉薦的時候誰不高看他一眼？」王思遠壓低聲音, 笑得很不好意思，「就跟我一樣, 沒什麽本事, 卻能跟著我爹在戶部混一份差事。」
「等等，你說他是暘穀人？」謝淩安敏銳地捕捉到了, 驚道：「暘穀城中哪有這個姓氏？衛氏發軔於江南, 中原可太不常見了！」
「什麽意思？你說衛霆驍根本不是中原人？他是江南人？沒聽說啊！」王思遠微愣。
「重點是這個麽？簡單跟你說, 我做個大膽的猜想——我覺得那衛氏，是掩人耳目的南周王室。」謝淩安神神秘秘地道。
王思遠一副無語的神情，哭笑不得：「你這猜想也太大膽點了吧！」
「很大膽麽？」謝淩安斜眼撇他，湊近道：「那我問你，前朝的南周王室姓什麽？」
「魏啊。」王思遠感覺莫名其妙。
「衛霆驍姓什麽？」謝淩安緊接著問。
「衛啊！......嗯？」王思遠答完一愣, 喃喃道：「他倆有點巧誒，讀著一模一樣。」
「笨蛋......」謝淩安見他仍不解其意，拍了拍他後腦勺：「我再問你，你說你爹想扶持什麽人上位？」
「正統中原血脈啊, 最好是前朝南周魏氏的血脈.....」王思遠撓頭即答，旋即倒吸一口涼氣。
「現在明白了麽？」謝淩安看他的眼神恍若一名師長。
「他他他他和溫子慕引狼入室, 是要借歐羅軍滅大梁, 再扶持前朝遺孤衛霆驍上位？」王思遠驚愕得說不出話, 完全沒料到父親竟在謀劃這樣一盤大棋。
「猜的，不確定。錯了可不擔責。」謝淩安抿了一口茶, 說的輕飄飄的。
「那怎麽辦？那衛霆驍我見過，平庸之輩, 看著就不怎麽聰明！他要是當皇帝肯定當得不怎麽樣......感覺還不如你呢！」王思遠急道，把坐墊摳得邊角都捲曲了。
「你小子膽肥了！」謝淩安說著就佯裝揮拳要揍他，王思遠笑著躲開。他接著對謝淩安道：「說真的，他們若真計劃這樣，你打算怎麽辦？」
「你打算怎麽辦？」誰知謝淩安反問道。
王思遠卻沉默了，片刻才啟口，帶了一分正色：「你是不是需要有人幫你？」
「那個人會是你麽？」謝淩安盯著他的眼睛，試探道。
王思遠緩緩閉上眼，又擰了一會兒坐墊的邊角才道：「會。我沒什麽本事，卻蒙家族照拂忝居高位，心中不安。故而我也不願做那血脈之說的擁躉。若說相較南周、大梁與歐羅，我最想做誰的臣子，隻能是我生於斯長於斯的大梁。既然註定不久的將來要有一場政權的顛覆，我也會希望是大梁的迴歸。」
他頓了頓，眼中多了些懇求，接著道：「若彼時大梁復國，能不能看在我出過力的份上，饒我爹一命？」
「我會盡我所能力保，」謝淩安答道，話鋒一轉，「但你就沒想過隨你爹一同扶持南周？那日子或許會過得更好。」
王思遠搖搖頭：「依溫子慕如今欺壓我爹的情形，你覺得介時可能麽？我爹已然失了操盤手的位置了。」
「我信你，」謝淩安直截了當道，「不愧是我兄弟，我沒有信錯人。」
王思遠苦笑一聲：「你今日能來，早就算準了我會幫你。」
「那可不？誰讓我連你穿開襠褲的樣子都見過，能不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謝淩安捉弄他道。
「好你個謝淩安！搞得誰沒看過誰的似的！你等著，等你來日娶媳婦了我都給你抖摟出去！」王思遠恨恨道。
謝淩安被他逗得直笑。
兩人一番打鬧之後，謝淩安翻窗出去，悄然潛迴了前廳。
嚴翊川一見到他，便轟然推開房門，示意要離去。管家不禁又麵露難色：「將軍，我們家大人即刻就要迴來了，您要不再稍微等一等......」
「等不了了，本將軍時間寶貴，來日再來拜會。」嚴翊川走得毅然決然。
那管家一頭霧水，暗道怎麽剛才沒見你的時間那麽寶貴？這些武將腦子中不知道在想寫什麽。於是訕訕地送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將軍。
迴到府中，謝淩安旋即與嚴翊川同步了方才的消息。
「我有一計，我覺得還真可行。」謝淩安信心滿滿。
嚴翊川：「說來聽聽。」
「我想直搗黃龍，」謝淩安胸有成竹的模樣，「左右要調兵，不如直接不動聲色地調入髒腑之地。有這條密道在，我們甚至可以直搗皇宮內部。」
「什麽？......他難道真敢逼宮？」王思遠幾乎要跳起來，全身起雞皮疙瘩：「他想幹什麽？他想自己做皇帝麽？」
「不該啊......你看，我們來做一個大膽的假設，若你爹原先是與溫子慕合作，共同引狼入室，有沒有可能？」
「有可能！可太有可能了！」王思遠斬釘截鐵：「我爹早就想扶持正統中原血脈上位了，最好是前朝南周的血脈，他覺得那才是正兒八經的天子。」
謝淩安微微蹙眉。嚴翊川給他講過溫子慕的身世，並未提到任何與南周王室有關的信息。
難不成，他們手裏有南周遺孤？
謝淩安眼中倏地閃過一抹精光，他轉頭對王思遠，斟酌用詞：「那個與你爹和溫子慕一同叛......跟了歐羅的衛霆驍，是不是也溫子慕舉薦的？」
第110章 雪山
「是啊, 有溫子慕的麵子在，又是土生土長經的暘穀人，舉薦的時候誰不高看他一眼？」王思遠壓低聲音, 笑得很不好意思，「就跟我一樣, 沒什麽本事, 卻能跟著我爹在戶部混一份差事。」
「等等，你說他是暘穀人？」謝淩安敏銳地捕捉到了, 驚道：「暘穀城中哪有這個姓氏？衛氏發軔於江南, 中原可太不常見了！」
「什麽意思？你說衛霆驍根本不是中原人？他是江南人？沒聽說啊！」王思遠微愣。
「重點是這個麽？簡單跟你說, 我做個大膽的猜想——我覺得那衛氏，是掩人耳目的南周王室。」謝淩安神神秘秘地道。
王思遠一副無語的神情，哭笑不得：「你這猜想也太大膽點了吧！」
「很大膽麽？」謝淩安斜眼撇他，湊近道：「那我問你，前朝的南周王室姓什麽？」
「魏啊。」王思遠感覺莫名其妙。
「衛霆驍姓什麽？」謝淩安緊接著問。
「衛啊！......嗯？」王思遠答完一愣, 喃喃道：「他倆有點巧誒，讀著一模一樣。」
「笨蛋......」謝淩安見他仍不解其意，拍了拍他後腦勺：「我再問你，你說你爹想扶持什麽人上位？」
「正統中原血脈啊, 最好是前朝南周魏氏的血脈.....」王思遠撓頭即答，旋即倒吸一口涼氣。
「現在明白了麽？」謝淩安看他的眼神恍若一名師長。
「他他他他和溫子慕引狼入室, 是要借歐羅軍滅大梁, 再扶持前朝遺孤衛霆驍上位？」王思遠驚愕得說不出話, 完全沒料到父親竟在謀劃這樣一盤大棋。
「猜的，不確定。錯了可不擔責。」謝淩安抿了一口茶, 說的輕飄飄的。
「那怎麽辦？那衛霆驍我見過，平庸之輩, 看著就不怎麽聰明！他要是當皇帝肯定當得不怎麽樣......感覺還不如你呢！」王思遠急道，把坐墊摳得邊角都捲曲了。
「你小子膽肥了！」謝淩安說著就佯裝揮拳要揍他，王思遠笑著躲開。他接著對謝淩安道：「說真的，他們若真計劃這樣，你打算怎麽辦？」
「你打算怎麽辦？」誰知謝淩安反問道。
王思遠卻沉默了，片刻才啟口，帶了一分正色：「你是不是需要有人幫你？」
「那個人會是你麽？」謝淩安盯著他的眼睛，試探道。
王思遠緩緩閉上眼，又擰了一會兒坐墊的邊角才道：「會。我沒什麽本事，卻蒙家族照拂忝居高位，心中不安。故而我也不願做那血脈之說的擁躉。若說相較南周、大梁與歐羅，我最想做誰的臣子，隻能是我生於斯長於斯的大梁。既然註定不久的將來要有一場政權的顛覆，我也會希望是大梁的迴歸。」
他頓了頓，眼中多了些懇求，接著道：「若彼時大梁復國，能不能看在我出過力的份上，饒我爹一命？」
「我會盡我所能力保，」謝淩安答道，話鋒一轉，「但你就沒想過隨你爹一同扶持南周？那日子或許會過得更好。」
王思遠搖搖頭：「依溫子慕如今欺壓我爹的情形，你覺得介時可能麽？我爹已然失了操盤手的位置了。」
「我信你，」謝淩安直截了當道，「不愧是我兄弟，我沒有信錯人。」
王思遠苦笑一聲：「你今日能來，早就算準了我會幫你。」
「那可不？誰讓我連你穿開襠褲的樣子都見過，能不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謝淩安捉弄他道。
「好你個謝淩安！搞得誰沒看過誰的似的！你等著，等你來日娶媳婦了我都給你抖摟出去！」王思遠恨恨道。
謝淩安被他逗得直笑。
兩人一番打鬧之後，謝淩安翻窗出去，悄然潛迴了前廳。
嚴翊川一見到他，便轟然推開房門，示意要離去。管家不禁又麵露難色：「將軍，我們家大人即刻就要迴來了，您要不再稍微等一等......」
「等不了了，本將軍時間寶貴，來日再來拜會。」嚴翊川走得毅然決然。
那管家一頭霧水，暗道怎麽剛才沒見你的時間那麽寶貴？這些武將腦子中不知道在想寫什麽。於是訕訕地送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將軍。
迴到府中，謝淩安旋即與嚴翊川同步了方才的消息。
「我有一計，我覺得還真可行。」謝淩安信心滿滿。
嚴翊川：「說來聽聽。」
「我想直搗黃龍，」謝淩安胸有成竹的模樣，「左右要調兵，不如直接不動聲色地調入髒腑之地。有這條密道在，我們甚至可以直搗皇宮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