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薑南風提醒過後,蕭燧視線在城中一掃,凡是被他看過的店鋪商人都嚇得兩股顫顫。


    蕭燧馬上與薑南風告別:「請薑候先迴府,稍等我一會,半個時辰我就安置好親兵過去找你,到時候我們一起進宮。」


    「好。」薑南風爽快答應。


    戰隊跟隨蕭燧離開,街上的氣氛馬上就鬆快下來了。


    薑南風坐在馬車中,車外跟著七十多輛大車的「紀念品」。


    見微和知著從後車下來,招唿著車夫為薑南風引路。


    薑南風迴家的事情沒有提前通知,但幸好薑府財大氣粗,府中浴房引了溫泉水,想什麽時候洗澡都不缺熱水。


    薑南風迴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泡進熱水裏好好洗刷了一通,熱水也沒辜負薑南風的期待,光是頭髮就洗出三盆發黃的髒水。


    發現薑南風嫌棄自己的眼神,見微不禁笑道:「公子怎麽嫌棄起自己來了。路上又坐車又騎馬,官道上全是土,一走路就揚起沙塵。您臉上還幹幹淨淨的已經很不容易了。」


    薑南風撇撇嘴,不客氣的實話實說:「你們隻知道官道上有官員往來,卻不想想各地奏章、軍報也是騎馬走官道運送的。戰馬邊跑邊拉尿,那土難道幹淨?」


    見微和知著從小在薑南風身邊長大,吃穿雖好,卻因為始終做的都是伺候人的活,沒什麽深刻的見識,更不明白其中的門道。


    想到一路上他們有不少次見到美景,都探出出去邊看景色邊吃茶點,不禁一陣範圍,臉上紛紛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反過來,自己難受不如所有人一起難受。


    確定見微和知著也慌了,薑南風心情頓時變好了。


    「誰也別想走!」他笑著把水潑到兩人臉上,對他們催促:「幫我洗完頭髮就行了,其他的我自己來,你們也快去洗洗幹淨。」


    「呀!」見微和知著瞬間被洗澡水淋透了衣裳,驚叫著閃躲。


    「奴婢們沒準備衣裳。」見微抖著濕頭胸前的單衫無奈道,「奴婢現在衣衫不整的,這還怎麽出去。公子,犯小孩脾氣也不該現在。」


    薑南風無所謂地指向浴房門口的衣箱:「你們穿我的就是了。我的舊衣都在箱子,你們洗完,隨便抓一身先套著,迴去再換。我們之間有什麽可計較的。」


    「你們晚上還要給我暖被窩呢,髒兮兮的可不準上床。」薑南風認真地威脅。


    總之,不洗幹淨不準出門,也不準碰他薑南風的私人物品。


    今天迴來,府中有的是雜事等著他們倆去處理,現在不洗,過一陣子確實沒工夫了。


    見微和知著隻能應了:「是。」


    「這才對。」薑南風洗完先離開浴池,穿上準備好的長衫,用浴巾把長發攏到身側,擦著頭髮從浴房走出來。


    門口站著麵紅耳赤的蕭燧和一臉正直的管家。


    「二殿下怎麽被獻伯直接領進來了。」薑南風停下擦頭髮的動作,對於蕭燧居然能出現在這麽私密的地方滿心不解。


    管家薑獻想要解釋,蕭燧抬手製止他,主動說:「是我唐突了,我原本有急事找薑候商量。」


    薑南風:「何事?二殿下請講。」


    「沒了,現在無事了。」蕭燧急忙否定。


    他本就比薑南風矮了兩寸,現在低下頭,更是讓人看不清臉上的神色,隻留了一對紅透的耳朵給薑南風參詳。


    向來隻有薑南風說話留一半讓別人猜,還是頭一迴有人跟薑南風玩「你猜」的遊戲。


    薑南風把視線轉到管家臉上,管家尷尬地清清嗓子,衝著浴室的方向飛了個眼神提醒。


    薑南風迴憶一下浴室裏的情形,配著薑南風天下皆知的「好名聲」,原來平常的對話無端曖昧起來。


    所以,蕭燧原本覺得應該通知他的事情,在確定薑南風果然有斷袖之癖後就不必再說了。


    會被不喜歡女人影響的能有什麽事情?


    隻有婚事。


    既然是婚事,被影響了就不能說是壞事。


    薑南風順勢忽略蕭燧的尷尬神情,提議:「二殿下,一起去麵聖?」


    蕭燧如蒙大赦,迅速轉身:「好,走吧。」


    等等。


    蕭燧猛地停下腳步:「你的……頭髮!?」


    第24章 命運的交叉口


    薑南風引溫泉水入浴室, 但這道溫泉被分成了三道水線,分別流入薑南風居住的東跨院、給周慧準備的正院和男女下人房。


    東跨院隻有薑南風一個主人,當初被賜下宅院的時候還是個小男孩的薑南風根本沒想到日後成婚、生子之類的事情, 因此,為了能夠不讓自己的聲音被水聲壓製,下達命令可以及時被僕人聽見, 東跨院的浴房在修建時, 是按照少年身材準備的「寬敞」,到了薑南風現在的年紀,浴房占地麵積在他這個身份之下甚至說得上「寒酸」了。


    蕭燧一句「你的頭髮」把向來思緒敏捷的薑南風說懵了。


    江南風情不自禁垂眸看向自己半濕的長髮, 露出難得一見的迷惑神情。


    薑南風攏住長發, 低聲問:「我的頭髮, 怎麽了?」


    蕭燧幹脆背過身不看薑南風。


    當他的聲音從背麵傳來,薑南風聽得差點笑出來:「你衣服濕透了, 都能看見胸口了。」


    薑南風垂下頭, 單薄的白色絲綢被水洇濕,黏在皮膚上, 露出胸膛的顏色, 與長發蜿蜒其上,依舊嘀嗒著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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