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得還不少呢,把怡園閣鬧了一晚上。」


    「吐血?」聽到這話,申老太太猛地坐起,「怎麽沒人和我說。」


    但她語氣裏並無責備的意思,甚至還隱隱帶著喜意。


    「老夫人夜裏睡得早,侯爺怕驚擾您,便沒有聲張。」


    「不過侯爺今早去宮裏叫了太醫,太醫看了後說快不行了,若是靜養著些還能緩一段日子。」


    「哼,果然命硬。」聽到這話,申老太太又躺了迴去,她帶著佛像的臉竟很是尖酸刻薄,「若是他不死,城兒唯一的子嗣又如何能做名正言順的嫡子。」


    都是這該死的路任鳩占鵲巢,可也怪城兒,為何偏偏看上了府外那個騷狐狸精。


    這路任雖是個哥兒,將軍府也全都牽到了邊塞,但畢竟在宮裏還有個得寵的貴妃姑姑,以及有個四皇子表哥,若是城兒能與路任夫夫恩愛,這生出來的嫡子該是有多強的資源後盾。


    哼,都成親十年了,肚子裏一點動靜都沒有,真是白瞎那麽紅的孕痣了。


    「老夫人,說起若鴻少爺,前些日子裏公子說會從書院迴來休假,算算日子,也就是這兩日的時間了。」錢嬤嬤臉上帶著些憂愁,「這若是進了怡園閣怕是不好。」


    申若鴻,今年十二歲,申家正房長孫,生得極為冰雪聰明,他不僅樣貌好,腦子也好,是個天生讀書的料,小小年紀就已經是個秀才了。


    若是將來長成,定是能帶著申府走向曾經的輝煌,甚至極可能會更上一層樓。


    隻可惜是從外麵女人的肚子裏爬出來的。


    在路任與申城婚後兩年無子時,申城便帶著四歲的申若鴻進了府。後使了些手段被寄養在路任的名下,但路任並沒有認領,隻當個養子。


    可說來也怪,這申若鴻進申府時候是能記事了的,但他並不與父親和府外親娘親近,反而待原主如親爹似的。


    而在原主被害死後,是申若鴻察覺不對,便暗地裏調查養爹死因,結果發現竟是自己親祖母親父親幹得事。


    得到證據後他一晚白頭,竟尋了一個晚上直接自盡在了怡園閣。


    路任:……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說這個好大兒。


    「若鴻迴來便迴來吧,不過要守著嘴。」


    怡園閣內,同樣也說著大公子要迴來的事。


    為尋求逼真效果,躺在床上的路任特意在臉上擦了層白-粉讓自己看起來虛弱又憔悴。


    「夫人,侯爺從庫房裏撥了些人參過來讓給您熬湯喝。」紅兒端著一盒小匣子進了屋,快步走過來後將匣子打開,方便路任查看。


    「嗯,把這人參放到小廚房給我做人參雞湯吃。」這人參還是用他路任的銀子買的,申城可真不要臉。


    「是。」紅兒端著匣子便退了出去。


    「張嬤嬤,你帶著寶蓮去把鎖著我嫁妝的庫房鑰匙都換了。順便把管家鑰匙和帳本都還給梨花苑那位,就說我病得起不來身,管不了家了。」


    「把這些事幹完後,將我的嫁妝帳本拿來,我要清點一下我的嫁妝還有多少。」


    這申府可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鬼地方,吸著別人的血養自己,拿別人的嫁妝來填補家底,竟然還洋洋得意。


    得了便宜還賣乖。


    「是。」張嬤嬤點點頭,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小公子這些年可真是受盡了苦楚,若不是為了忠孝兩全,哪能嫁進這個申府,否則早在官場上闖出一番事業來了。


    可就是如此麒麟子竟在後院待了十年無子,早被磋磨得血汗流盡,如今看著像是變迴了從前些。


    「若是有人敢刁難你們,把那人叫來見我。」


    「夫人放心。」


    在得到準許後,張嬤嬤和寶蓮便出了門。


    屋內一下清冷了下來,路任不喜屋內人多,便把其他丫鬟趕了出去,他自己則一人留在臥房躺在床上,實則在識海中與泫鵠聊天。


    [申城現在在哪?]路任百無聊賴的問道。


    【大人,它現在在城西巷子裏和聞月華溫存聊天,估計馬上就能有三胎了。】


    申若鴻是他們二人的長子,而老二則是一個早產哥兒,如今當大家閨秀養著,也八歲了。


    【對了大人,聞月華花得還是您的銀子呢。】泫鵠煞風景道。


    路任:……


    [如果我直接讓申城去死會如何?]


    【那這個家做主的便是申若鴻了吧。】


    [可他名義上又是一個養子。]路任眼珠一轉流,突然覺得自己這個法子不太好。


    [我想我得突然好轉一下,起碼是能外出的程度。]路任起身將一塊帕子放入水盆中浸濕,擰幹後在臉上擦了擦,[現在氣色看起來好點了嗎?]


    【好點了。】泫鵠沒敢說沒洗臉前的妝容像是個屍體。


    [申若鴻大概是後天迴來,那我明天下午去外麵溜一圈兒,爭取能碰到聞月華,然後把她帶迴來。]路任坐在銅鏡前看著鏡麵中倒映出來的麵容,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這張臉怎麽迴事。]


    原主用的臉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隻見鏡中人麵若桃花,極為嫵媚妖艷,且眉心一點紅痣襯得他容色更加。要比路任原本的樣子要女化幾分,若是穿上女裝,活脫脫一個女子。


    算了,反正一身皮囊而已。


    路任擦了臉便從床內的格間中抽出一本書,躺迴到了床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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